范户曹被李杰这个威胁吓的差点就尿裤子了,虽说他这个案子没收多少好处,主要还是给渭南令那边卖个面子。
但人家要是能找到他以往收授贿赂的证据,加起来,那妥妥的是超过了十五贯。
范户曹现在心情很复杂,也很纠结,到底要不要主动认罪?
主动认罪或许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不主动认罪吧!或许能能搏一个侥幸,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找不到证据证明他受贿。
李杰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思就是,哥们,怎么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想想。
最后这哥们钢牙一咬,老子打死不认,老子有后台,京兆少尹是我哥,虽然是表的,但绝对会拉我一把的。
于是范户曹直接梗着脖子说道。
“卑官并无收授任何好处,还请大王明察!”
哟嚯!还死鸭子嘴硬,不认是吧!那好,小爷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来人,叫法曹参军事的人过来!”
结果没人理他,李杰突然感觉有点尴尬,转头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好像都挺“团结”的。
“好好好!集体抗议是吧?行!老高,去把两个少尹叫过来。”
“喏!”
很快便有两个身穿绯色官袍的人过来,其中一个还是熟人,赵少尹。
当初在东市跟他别苗头的那个赵少尹。
李杰差点都要忘了这么一个人,今天一见才想有这么一个人来。
“见过大王!”两人同时躬身行礼。
赵德明也是委实想不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再见到这位。
自从上次被李杰收拾后,赵德明就收敛了许多,平时为人低调,再不出去充大头蒜,出风头了。
家里的媳妇也改变了很多,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一家子其乐融融。
说起来他还真有点感谢眼前这位小王爷,算是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咦!这不是赵少尹么?”
“大王好记性。”赵德明笑了笑回答道。
“你来的正好,本王怀疑这位范户曹贪赃枉法,现在要核查他的罪证,请将他暂时收押!”
“慢着!”
赵德明刚想要答应,旁边的人直接开口阻止了他。
李杰一看这开口的人,也是个胖子,跟这范户曹还特么有几分相似。
“你是?”
“卑官沈重山,添居京兆少尹一职。”
“何故阻拦本王?”
“启禀大王,这范户曹乃府衙老人,勤恳多年,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无凭无据之下怎可胡乱羁押,望大王明察,切莫寒了诸位同僚的心啊!”
我擦!这胖子居然威胁我!李杰当时就不爽了,我像是会乱来的人吗?
“沈少尹,你觉得本王像是无凭无据抓人的人吗?”
“不知大王有何凭证?”
“这位老丈便是原告,范户曹暗中多次派人阻挠原告申告,监门守卫便是证人。”
“那守卫呢?”
“本王让他去法曹参军事那边领罚了,你们把那守卫叫来便明了。”
于是赵德明派人去找监门守卫去。
不一会便有人前来禀报,说寻不到那个守卫。
李杰当时就懵了,咋滴?跑路了?还是被人给宰了,死无对证?
仔细一琢磨,卧槽!这帮人挺狠的啊!还特么团结,为了保这个姓范的也是拼了。
李杰气的不行,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瞪了这些人一眼,然后撂一句话。
“你们给本王等着!”
然后便拂袖而去。
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说出来也是挺憋屈的,不过好在那老丈的案子有人接手了。
赵德明亲自接手的。
李杰一路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十王宅,果然这事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本以为只要自己王之气一抖擞,整个京兆府的人纳首就拜,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十王宅后,刚一进门就听老韩说今天有人来找他。
李杰问老韩是谁?
老韩说是李可及的儿子,然后留下一张请帖,说是晚上请他赴宴。
李杰琢磨这老李头估计是看到老郑当宰相了,还有老韦也被发配劳改了,这才想起他来的吧!
李杰笑了笑,看来晚上应该有红包可以收了。
……
另一边,长安城外一处隐秘的郊区。
“范户曹,某已按你们说的做了,说好的一百贯钱呢?”
“别急,会给你的。”
说完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飞票,递到对方手里。
“嘿嘿,范户曹爽快人。”
“拿了钱赶紧离开,以后别回来了。”
“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某会遵守诺言的。”
说完拿起包裹就要离开。
范户曹看着他刚转身的背影,嘴角轻扯,嘀咕了一句。
“死人才会遵守诺言。”
然后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出来,突然暴起朝着那人的后心猛的插了下去。
噗的一声!
匕首没入了对方的后心处,鲜血飙了范户曹一脸。
“啊!你这小人,竟然说话不算数!你……”
范户曹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拔起匕首再次怼了他一下。
鲜血再次狂飙。
只见姓范的连续怼了对方五六下,一直怼到对方不再动弹了,这才罢手。
然后伸手从对方怀里摸出了刚才那张飞票,接着狞笑了几声后,转身离开了。
夕阳西下,郊外荒凉之地,多有豺狼出没。
只见三头野狼寻着血腥之气不断靠近,直到发现这具尸体。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尸体已残破不堪,怕是经验丰富的仵作也难辨认出原来的模样了。
范户曹回到家后,梳洗了一遍,然后前往他表哥沈重山的宅子。
“事情办的如何?”
“已经办妥,那家伙以后都不会开口了。”
“那就好!此事到此为止,某正在争取补缺大尹的位置,这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什么问题。
渭南令那个事还好你参与的不多,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现在没了证人,想必那小王爷也奈你不何。
但假若真被揪住了什么把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表兄尽管放心,弟绝不会连累于你。”
“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