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十位四阶以上的魔物及其随从体内的能量全部抽离出来,供给龙王成神?!
理论上的确可行,而同样的道理,龙王在五阶巅峰待的时间太久,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
“好,我信了。”梁影和牛磊对视着,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神中的焦急,“可我们该如何做?逃走?”
“逃不了。”牛磊摇了摇头,“就算我们可以离开龙宫,但离开龙宫后呢?我们完全不知道龙宫的位置,如果我们位于几万丈的海底,就算魔力足够抵消海水的高压,但氧气呢?”
的确如此,这么一来,逃离龙宫就是绝对不可能的。或者说,龙王一开始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就算有人发现不对劲,又能怎么样?
这深海龙宫已经不是宴请八方的会席,而是囚禁所有人的牢笼。
“所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牛磊说着,虚了虚眼。
“破阵。”
两人异口同声。
牛磊点了点头,接过话说,“是的,我们只能选择破阵,这是唯一能活下来的法子了。”
说着,他顿了顿,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声,“以我目前的观察和发现来看,我们手里的玉令牌极可能就是法阵激活的钥匙,也就是说,毁了钥匙,破阵的可能性极大。”
“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梁影说道,“我们手里的令牌是子器,如果我们毁坏其中一枚,拥有母器的龙王便会在第一时间得知,甚至还有一种最恐怖的可能,就是子器令牌的位置龙王也能通过母器来感知到。”
牛磊跺了跺脚,“所以说啊,我才会如此着急。令牌不能一个一个毁,会被发现也不能凑在一起,先不谈将所有令牌凑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成功了,就像你说的,龙王也极可能通过母器来感知到令牌的位置。”
“而过来,就算龙王不能通过母器来感知到各个子令牌的动向和位置,那么我们凑齐令牌的前提就是要把真相告诉所有人,可这样一来,我们知道真相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一旦暴露,我们就是真的死局了。”
因为在暴露之后,龙王虽然会为了顾及到能量抽离的最大值而选择不杀人,但绝对会用武力强行将所有人囚禁了各自的房间
这样一来,虽然龙王和龙子们费了力气,但梁影也就是真正意义上面临了死局。
至少现在,还能自由活动在将令牌放到自己房间的情况下,还能有操作的空间。
如果暴露,就直接。
“那除了令牌,还有别的法子破阵吗?”梁影问道。
“目前还没有。”牛磊摇了摇头。
又皱紧了眉头,“但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破局。按照我的估计,龙王法阵的激活时间应该在深夜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接下来,你我分头行动,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收集信息和想方法,一个时辰后在我房间碰面,懂?”
梁影点了点头,牛磊便深吸一口气,推门去了。
房间里,梁影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令牌,放在自己的床上,也出门去了。
但梁影并不是要去寻找破局之法的,他要去找鸱吻问个清楚。
虽然以再见许庭幽一面为动力来激发自己的求生欲,但相比于好不容易夺出生天后却发现许庭幽已死,他更愿意选择提前得知真相。
如果许庭幽没事,他便想尽办法,破釜沉舟活下去
出过许庭幽出事了,那么他便想尽办法,破釜沉舟为她报仇。
就这样。
但梁影并不知道鸱吻到底在哪,所以只能尽可能地向龙宫深处走去身为龙子,其住宅肯定在最深处吧。
可梁影走了许久,竟没见过一个活人。甚至连巡逻的虾兵蟹将或是侍女都没见到一个,否则还能打听打听鸱吻的住处。
就这么走着,梁影也是在竭尽全力地思考着关于破局的可能性,可无论怎样去想,脑子只要一转,许庭幽的安危便像一条蛇,紧紧地缠在了梁影的大脑上,丝毫不松。
为情所困,说的就是这些吧。
如果真能斩断七情六欲,以绝对的理智来思考,那么梁影或许真能找出一个破局之法。
但真要梁影斩断了七情六欲,那就算能逃出生天,也算活着吗?
而图灵,不知从何时开始,无论梁影如何在心中呼喊询问,竟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销声匿迹了。
这让梁影更加烦躁了。
一个拐弯,竟不小心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是蒲牢。
梁影心中骤然一颤,急忙行礼道歉,“城主大人,真是抱歉,是我没注意。”
蒲牢摆了摆手,竟左右看了看,向梁影走近。
这时梁影也猛地想起,下午牛磊想和自己说出真相的时候,不正是这位四公子突然出现打断了吗?当时他那副模样,也看起来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似的。
“柳青阁下,宴会已经结束且已入夜,还在这龙宫深处逛着,是为了什么?”
梁影想赌一下。
“城主大人,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今日下午,您不就是有话想和我说,才来找我的吗?”
蒲牢没有半点惊讶或是愤怒,而是嘴角微微翘了翘,“的确,我确实是有话和你说。”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正当他再次张口要说话时,却是硬生生地闭了嘴。
梁影也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竟又是囚牛。
“四弟,我正要找你。”囚牛说着,诧异地看了梁影一眼,“柳青阁下,你们两人为何又在一起?”
蒲牢笑了笑,向囚牛走了两步,“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囚牛看了梁影两眼,梁影急忙行了一礼,“在下告退。”
便急忙忙走了。
而当着两位龙子的面,梁影是肯定不能继续再朝着龙宫深处走了。虽然蒲牢想和自己说的话到现在仍没说出,但同样是因为蒲牢存在的原因,这次被发现在龙宫深处瞎逛才能幸免于难。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不过这样一来只能换个方向去察看了。
然而梁影却没走多久,又拐过一个弯后,竟见一白衣白袍的青年正依靠在柱子上,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只见他对梁影笑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