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众人已经出去，便也直言不讳：“这里是突厥与大隋的边境，自古以来，边境之地就没有多少太平的日子。你先是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关在账内一整天都不露脸，就连华思静回突厥可汗身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让华婳送到我这里来。而后，又是一言不发带着张亮就出了营帐，你可知，我从卫兵处得到消息时是什么心情？”

“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大营。”华英还是没懂李世民这是怎么了。

李世民看着华英这死活不开窍的样子，一面恨铁不成钢，一面又失落：“你是失踪过一次的人，你知道你上次失踪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华英直接说道：“我不知道，想来是很着急的。”

李世民答道：“你也知道我是着急的？”

华英忍不住说道：“你不是淡定着呢吗？做出了最理智，也是对时局最好的选择。”

李世民惊讶地看着华英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吗？”

华英说道：“我当然知道啊，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想必我也是会做同样的选择的，所以我没有怪过你。”华英想了想，继续道：“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从私心层面上来说，我不会难过。你有你的坚守，我有我的骄傲。”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惊道：“所以，你觉得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所以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不用跟我商量，甚至都不用告知我一声。对吗？”

“二哥，我记得在东篱居的时候，你曾经因为我不够迁就你，不能事事以你为第一考虑的对象而跟我发生过争吵。”华英陷入了回忆当中。“我曾经也犹豫过，也挣扎过。我想过把你当成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考虑因素。可是，每次当我想要这么去做的时候，你总会适时地给我当头一棒，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这样的挣扎和犹豫是多么的可笑。”

“你什么意思？”李世民危险地问道。

季风和华二眼见这形势发展越发地诡异，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当成透明人，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华英确实也没考虑这两个人，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属于心腹，对她和李世民的角色定位掌握得越好，越有利于他们有分寸地办好事情。

“你将心比心，问问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威胁到了你的雄图霸业，你会不会选择牺牲掉我？”华英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李世民惊讶地问道。

“你回答我，会，还是不会？”华英固执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会！”李世民见华英坚持想要答案，坚定地说道。

“你说谎。”华英看着李世民的眼睛，红了眼眶：“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答案。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安抚我而撒谎。这是不是证明，其实我们俩之间，连同盟伙伴之间的诚实和信任都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你想听什么？”李世民不耐地问道：“难道你希望我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