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政治上有什么分歧或者斗争,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的斗争是以百姓的生命为代价,我们之前的约定直接作废吧。我瞧不上这样的你。”华英干干脆脆地说道。“要么,你就不要做,要做你就要有把握永远不会被我知道。对待人的生命,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其实,华英也是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李世民居然是这样的状态。她之前一直以为,年轻的李世民应该是受到重用的,毕竟在历史上,李渊称帝之前的很多疆土都是李世民拿下的。
从这次的事件来看,方案是从李世民手里拿出去的,结果挂帅的是李建成,而且,对于李建成主管的事宜,李世民想要插手一定是有困难的。只有这个困难客观存在,李渊才不会把李建成犯的错记在李世民头上。
只是,华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李世民一开始就没想用李建成的刚愎自用来反将他一军,他一定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但是他没有做。
所以,不管客观事实如何,李世民没有像自己一样把民生当成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要给他找借口也可以说,他在控制整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不会真的让情况失控。可是,瘟疫是自然灾害,不是他李世民说控制就能够控制得了的。所以,这次必须要让他长点儿记性。
可能是因为在华英的心中,李世民是千古一帝,从内心来说,她认为李世民的格局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件事让她对李世民失望了。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
华英抵达河南的当天,李世民就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回了太原,将李建成的所作所为和河南收容区的现状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并表达了如果在后续争分抢秒的与瘟疫斗争的过程中,遇到了来自李建成的阻力,李世民将利用兵符控制李建成,并取帅印而代之。
之后,经协商,华英和李世民将所带军队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以李靖为首,继续开垦荒地、播红薯种子;另一部分以华英为主,在全河南及周边地区广泛地了解和收容已发和疑似瘟疫病人,并集中隔离。由原来组织的大夫对他们进行一一体检和治疗。
他们夜以继日,几乎不眠不休。终于在10天左右的时间,将水灾蔓延的区域内的所有百姓都过滤了一遍,然后边确诊边治疗,疫情得到了初步控制。
由于河南与山东的地理情况有区别,瘟疫产生和经历的时间也不一样,河南的瘟疫种类比山东要多,要复杂。华英带着几个资深大夫已经连续做了5天的实验,终于确定了其中大部分瘟疫的治疗方案,接下来最主要的就是制药,发药。
李世民将集中起来的瘟疫病人按照病情和严重程度进行分区,以便于药品的制作和发放。
天天与病人呆在一起,又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导致抵抗力下降,李世民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头晕发烧。于是,他找身边的大夫给自己煎了一副感冒药,喝下就睡着了。
华英来找李世民的时候,李世民正在睡觉。华英也知道这段时间他确实很辛苦,亲自带着亲兵辗转各地,过滤第一遍;病患的转移、分区安排他都亲力亲为。
这样的他,让华英原本心里积压的那么一点点不满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华英本想退出去,让他好好睡一觉。却发现李世民脸上有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而且,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按道理,极度疲惫的人进入睡眠状态,睡眠质量应该非常好,可李世民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
出于一名医生的直觉,华英觉得他可能生病了。于是她走到李世民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一搭上李世民的脉搏,华英就吓了一跳。李世民的脉搏极强,体温偏高,这是病毒入体了啊,难道李世民也感染了瘟疫?可是,这不是自己已经熟悉了的瘟疫的脉啊!顾不上其他,华英着急地叫醒李世民,她必须要问清楚情况才知道怎么应对。
“喂,你醒醒,醒醒!”华英摇晃着李世民,反复叫道。
李世民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笑着说道:“我不叫喂,你如果觉得叫我世民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叫我二哥。”
“好,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你生病了是不是?”华英着急地问道。
李世民看着她笑了:“你是大夫,你说呢?”
“没跟你开玩笑,你从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不舒服,不对劲的?”华英继续问。
“你别那么紧张,我没事。我只是这几天太累了,有点感冒,睡一觉就好了。”李世民安抚华英道。
“你都说了,我才是大夫,你有没有事我说了算,你回答问题!”华英生气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是要急死谁呀!
“好好,我回答,你别生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这几天太忙了,根本顾不上自己。昨天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发烧,头有点晕。我以为是缺觉,没当回事儿。今天上午实在扛不住了,就找王大夫给我开了一副感冒药喝了,然后就回来睡觉了。这不,你就来了。”李世民看着华英交代道。
“幸好。”华英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转而对李世民说道:“这几天你别出去了,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那不行,没这么夸张,感冒而已,我扛得住。”李世民不在意地说道。“那么多事儿呢,我休息了谁去办啊?”
“你以为我仅仅是因为担心你吗?我为外面的人考虑的。”华英没好气地说道。“你得了瘟疫,为了防止传染给别人,这几天你要隔离治疗!而且你得的是变种的瘟疫,不是外面现如今已经配置好治疗方案的任何一种,而是更加来势汹汹的新品种。得亏你是发现得早,要是再被你当普通感冒治上三天,我估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这么严重?”李世民惊讶道。“你不是唬我吧?”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华英盯着李世民,严肃地说道:“接下来三天是关键,这三天,你的饮食起居、用医用药都由我全权负责,不再经手第二个人。这是为了别人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所以,关于你得瘟疫这件事,我们得封锁消息。否则,你的那些政敌要是这时候派个刺客来刺杀你,那一定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