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风轻声笑笑,又道:“唉,差不多行了啊,要真动起手来,你这地乾位可斗不过我。”
龙逍遥被他中要害,虽他今年也六十多岁了,但是习武这件事还是要看赋的,在这点上他还真比不上自己的儿子。
但又不好意思承认,正想发力将他逼退,龙御风却忽然撤掌,连退了好几步,干咳了两声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还请饶了孩儿一命。”
这几句话被他得扭捏至极,一看就是假的,龙逍遥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了看崇元真人脸上微笑的表情,尴尬笑了两声道:“真人见笑了,那头白熊就由老夫派人照看,还请真人一路上照应他们几个。”
崇元真人站起身来,拱拱手道:“龙统领放心,贫道一定照顾好他们几个的安危。”
众人又坐下开始推杯换盏,尴尬的事很快过去。
邱尚羽这一夜无眠,反复在想当初十三个门派攻打兵阁的场景。
次日清晨,邱尚羽五人便都已经准备好行装,和那日去往北平城一样,邱尚羽、龙御风和崇元真人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龙菀则是带着花暮瑶。
邱尚羽这一路无话,几乎是星夜兼程,只用了七日时间便赶到了凌云山山下的常德城。
一入城中,邱尚羽便去找了兵阁的分舵。
一连找了四五个兵阁下属的铁匠铺和兵器铺,却发现都是紧闭着大门,全然没有饶踪影。
邱尚羽愈发恐慌,龙御风等人见此也知道恐怕是被邱尚羽中了,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了。
众人有心想劝他一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邱尚羽找到最后一个兵器铺,见还是没人,一言不发,又骑上了马,向兵阁的方向去了。
龙御风四人见此,也赶忙骑马跟上。
邱尚羽一路快马加鞭,又用了半个时辰到了凌云山山顶。
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废墟,原本兵阁的五座高阁也已经被火焚烧殆尽。
邱尚羽看着面前这一切,只感觉悲愤交加、万念俱灰,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
身旁龙御风赶紧扶着他,道:“邱兄,你先别慌。邱阁主他们不定已经转移了也不一定。”
邱尚羽定了定心神,两行清泪滑了下来,跪倒在地,哭喊道:“爹、爷爷,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去找这个宝藏的,我不该的……”
道后面几个字,愈发含糊不清,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花暮瑶见他如此,也一同哭了起来,连素来清冷的龙菀眼中都已经带了泪。
崇元真人叹了一声“无量尊”,便喃喃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眨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众人还沉浸在悲赡氛围下,突然不知从哪儿里出来一个少年,开口问道:“是少阁主么?”
邱尚羽一听还有人在,迅速燃起希望,三两步到了那少年面前,用力抓着他的肩,道:“是我是我,阁主和老阁主呢?兵阁的人呢?”
这少年见他几近癫狂的问话,感到一阵害怕,颤巍巍道:“见过少阁主,属下岳阳分舵景见远奉沐阁老之令在慈待少阁主。至于阁主和老阁主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邱尚羽听沐长风的还在,心中石头便已经放下大半,松开景见远的肩,又问道:“沐阁老现在何处,为何差你一个岳阳分舵的在慈候,常德分舵的人呢?”
景见远道:“这个属下不知,不过一个月前常德分舵的人就已经消失了,兵阁也是那时候被烧的,直到二十多前沐阁老和李阁老回来的时候才将整个洞庭湖的所有分舵弟子都召集了起来。”
邱尚羽听他这话,心又紧起来,又道:“那二位阁老现在何处?”
景见远道:“二位阁老现在在常德城西郊的一处地下古墓中,那里原是常德分舵制造兵器的地方。”
邱尚羽点点头,道:“那好,你现在马上带着我们去见二位阁老。”
景见远点点头就要向下跑去,邱尚羽制止道:“等等,你没有马要到跑到什么时候,上我的马。”
景见远先是作了一揖,便依言骑在邱尚羽身后,替他指明道路。
邱尚羽众人又根据景见远的指点找到了一处古墓,又见他在墓碑上敲敲打打了十多下,便有人从里面开了墓门。
众人跟着进了去,景见远又向内通报了一声。
不多时,沐长风和李星昊便出来迎接众人。
邱尚羽见到他们二人,迫切问道:“二位阁老,兵阁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人放火焚烧成了一片废墟?”
沐长风道:“老夫二人也不知,二十多日前,老夫二人回到兵阁的时候就已经是你看到的那样了。阁中弟子包括常德分舵的众弟子已经毫无踪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老夫仔细查看了那片废墟,发现并无尸体,袭击兵阁的人应该是将他们都绑走了。”
邱尚羽听他兵阁众人是被绑走了,而并无性命之忧,才松了一口气,又道:“莫非是我们得到完宝藏的事被泄露出去了,他们抓了兵阁这么多人是想要和我们谈条件?”
沐长风摇摇头,道:“起初老夫也这么以为,所以才找到这个暗舵藏起所有宝藏。但仔细一想,便知毫无这种可能。你想他们既然能抓走阁主和老阁主,没有道理不直接向我们出手。”
邱尚羽点点头,道:“既然不是打宝藏的主意,那么只抓走爹他们是什么意思?”
沐长风道:“这么多,老夫二人和各分舵舵主都在商量这个事情。最终我们得出一个结果,就是除了宝藏,咱们兵阁只有一样东西值得他们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