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汉子便是他的姑父,邱月华的丈夫,时任七绝宫宫主的娄牧之。
邱尚羽冒然一声“姑父”,其实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他可是连姑母邱月华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更别这眼前的姑父了。
不过好在他总算没猜错,不然要是其他江湖豪杰被莫名喊了一声“姑父”的话,恐怕也会在原地愣上一时三刻。
见他应声,邱尚羽连忙一揖,开口道:“侄儿见过姑父。”
娄牧之将他扶起,道:“羽儿,其实你要是不开口叫我的话,恐怕我也认不出你来。我还纳闷呢,我和你好像也只不过在十多年前师父带我上兵阁提亲的时候见过,那时你好像也不过三岁吧,到现在还能记得起我?”
邱尚羽笑着摇了摇头,道:“侄儿记事哪有这么早,只是二十多日前姑母来的时候就和我过,姑父不日就会带着表弟来的,还了您已然升任七绝宫宫主。方才我见您如此身手,旁边又跟着一个少年,心中便已料定了。”
娄牧之听他这话是放声大笑,一指那少年,道:“这就是你表弟娄耀。”
又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道:“耀儿,还不拜见你表哥。”
娄耀双手抱拳,道:“见过表哥。”完,就要拜下。
邱尚羽连忙扶住,道:“唉,不可不可,你我平辈岂可行如此大礼。”
娄耀还是深作一揖,起身时才道:“父亲吩咐,不敢忤逆。”
邱尚羽见此,也不禁心想“这表弟也未免太过木讷,姑父只不过随口一句拜见而已,他就必须做到。”
但想是这么想,毕竟他们平辈,还是还了一礼,又问道:“那姑父又是为何和我的两位朋友和二位阁老交起手来的?”
娄牧之哈哈笑道:“起来怪我,我从七绝宫赶往兵阁,经过这里,本来也没什么的。但听到你的两位朋友在交谈什么,那少年人自己有什么乾位功力,我也是多嘴随口了一句吹牛上,然后就想要教训他一下。”
着对龙御风和龙菀一抱拳,道:“二位不好意思了,你们没吹牛,少侠却有乾位功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龙御风也抱拳道:“哪里哪里,前辈武功实在是我等比之不上。日后定然不敢再将这么点微末功力挂在口头,让前辈笑话了。”
旁边龙菀却不像他这般圆滑样子,只是对娄牧之抱拳示意了一下而已。
邱尚羽听他们的这几句话,便也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想必是龙御风和龙菀在墓门外比试使,提到了自己的乾位功力,而这又恰好被过路的娄牧之听到了,认为他在吹牛,便想要教训一下他眼中这不知高地厚的后辈,这才将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心中清楚了,便道:“那好,事情既然都是一场误会,大家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都随我进去吧。”
邱尚羽抬脚就要往里面走,却被娄牧之拉住,又对他问道:“我羽儿,十多年前我也来过兵阁。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山上的,怎么现在到霖下了?这相差也太大了吧。”
邱尚羽道:“这来话长,等以后再向姑父解释吧。”
娄牧之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姑母呢?”
邱尚羽道:“哦,姑母她在这墓中待这觉得无聊,便去了常德城中,是买几件衣服什么的。”
娄牧之又点点头,道:“这样啊,那咱们还是进去吧。”
邱尚羽一摆手,道:“您请。”
娄牧之对他笑笑,抬脚便迈进了墓门,邱尚羽几人也紧随其后,进了去。
众人进了古墓里面,又找了个地方了会儿话,邱尚羽也讲兵阁为何沦落至茨原因也统统告诉了娄牧之。
娄牧之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一拍桌子,喝道:“真是岂有此理,原先你姑母离家的时候,只和我兵阁出零事情,可我没想到是这般大的事情。岳父和大哥还被东陵宫关着,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管宫中的那点鸡毛蒜皮的事,而是和你姑母一起来。”
邱尚羽摇摇头,道:“事情发生在两个多月前,姑父早些时候来也无济于事。不过李景隆只是想要我们兵阁给前线军马补给军械而已,应该不会也没必要伤害爹和爷爷他们。”
娄牧之怒眼圆睁,吼道:“他敢,要是大哥和岳父伤了一根头发,我要整个东陵宫陪葬。”
邱尚羽见他怒火中烧,安抚道:“姑父还请消消气,东陵宫势大,又有朝廷撑腰,仅凭兵阁和七绝宫还远不是其对手。”
娄牧之道:“你不是上次已经顺利打入过东陵宫地牢么,只要咱们这次制定一个周密计划,还是有可能将岳父他们救出来的。”
邱尚羽摇摇头,道:“上次那次除了有几位朋友的相助外,运气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再者,上次东陵宫留守的人少,大部高手都被定国公赵景泰调往济南了。但现在燕王粮道被劫,军队是进退不得,恐怕不日就会收兵回守北平,恐怕现在赵景泰已经率领东陵宫众人回了应。”
娄牧之虽然报仇心切,但也能坐上七绝宫宫主的位置,也绝不是莽撞之辈,细听邱尚羽分析利害,便也不再要再袭东陵宫的话了。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又道:“那羽儿,眼下你有什么打算么?”
邱尚羽想了想,道:“眼下兵阁最重要的是先将迁阁的事情解决好,至于去东陵宫营救爹他们的事情,上次爷爷也吩咐过我,让我在达到乾位功力才可动这个心思。”
娄牧之听他这话,吃惊道:“乾位?这未免也太过困难,你如今是何等功力了?”
邱尚羽笑笑,道:“姑父何故如此吃惊,我可听爷爷过,当年姑父二十五岁来兵阁提亲的时候就已经是乾位高手了,和他比也不遑多让。如今我也二十了,您莫非是信不过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