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的战斗最多只能算是两败俱伤,邱尚羽听了她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在那里,脑子里不断回想以前唐榕生和他的话。
这姑娘见他没反应,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嘛,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带我去找她。喂,你听没听见我的话啊,傻愣在这干什么呐?”
邱尚羽现在脑子里只是在比对回忆,完全隔绝了所有的杂音,也听不见他的话,站在原地,两眼放空,一动不动。
这姑娘又拽了拽她的袖子,这才让邱尚羽回过神来,惊道:“啊?你什么?”邱尚羽得到她的保证,才敢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会药王山过个年,正月就能回来。”
邱月华一听他要求自己的是这事儿,声音立时拔高了三分,道:“什么?你要去药王山?羽儿,你去那干什么,在七绝宫不好么?不行,我不答应。你好歹在药王山待过些时日的,可到姑母这里才多久?这十多年来,才和姑母相处了就短短的三个月,现在就要走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旁边娄牧之见她这副样子,只敢低低的声音劝道:“月华,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羽儿他又不是到别的地方去,只不过去和多年未见的外公那里过个年而已,有什么不过去的。你这次就先放过他,叫他元宵前回来也就是了。”
邱尚羽道:“是是是,我在外公哪里一过完年就回来,绝对能在元宵前赶到的。”
邱月华抬眼瞪了娄牧之一眼,道:“你倒是会出主意,要不然你也去唐前辈那里算了,我还省心些。”
她这两句话的是柔中带狠,震的娄牧之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敢陪笑道:“我不话了,不话了。”
邱月华又转头对邱尚羽道:“羽儿你什么时候去不好,要在过年的时候去,这几个月来,我们都只顾着别的事了。起来姑母连顿像样的饭都没给你吃,本来想着你到过年时会休息几,不会整日憋在房间里练功了,我到时候给你下厨做顿年夜饭。可还没等到那时候你就要去药王山,你让姑母怎么办?”
邱尚羽也知道她是真心对对自己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自己了。
叹了口气,道:“姑母做的饭什么时候吃都行,要不然就今吧,今我不练功了。”
邱月华白了白眼,道:“不行,今吃算什么,就得除夕吃,你要是不留下来,那我就跟你去药王山。”
邱尚羽连忙拒绝,又笑了笑道:“好姑母,你就让我去吧。你也知道我和外公的误会前些日子才开,要是过年不去见过他老人家的话,不定我下次就得被他骂了。您就行行好同意了吧,我回来给您带驻颜的珍珠,鸡蛋这么大的。”
对于已到中年的邱月华,这样的条件对她来,实在太难拒绝,但她还是摇摇头道:“臭子,还想收买我?想都别想,年一定得在七绝宫过,就是要去也要给我等到初二。”
邱尚羽也知道这已经是邱月华的底线了,对她笑了笑,又道:“那好吧,就听姑母的,等过完年再去药王山就是了。”
邱月华听了这话,才笑道:“嗯,这才是我的乖侄儿。等除夕我给你烧一桌的年夜饭,保证是咱的家乡菜。”
邱尚羽笑了笑,道:“嗯,我等着除夕那尝姑母的手艺。那就先这样吧,我回去练功了。”
邱月华点零头,道:“去吧,不过也要注意休息。”
邱尚羽又对他们施了一礼,才转身大步离去。
又是十多日过去,转眼间就到了除夕,七绝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忙着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好一片的热闹场景。
邱月华在这也亲自到了韶州城中买了一大堆的新鲜的鸡鸭鱼肉各种吃食,打算亲自做上一顿年夜饭。
邱尚羽在这也停了修炼武功,和娄耀一起练起了书法,俩人都像模像样的写了春联和“福”字贴在门窗上。
到了晚间,邱月华将所有的菜全都做好端上了桌子,和娄牧之、邱尚羽、娄耀一起围在一起。
娄牧之抬起酒杯,道:“今年我们大家走来一路坎坷,好在全都安然无恙。这第一杯酒就先祝我们大家到了明年一切都好起来。”
话完,四人碰了一下酒杯,全都一饮而尽。
接着是邱月华,抬起了酒杯,道:“我也没什么好的,只是希望咱们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出什么变故,今后能再聚在一起就好。”
完又是一饮而尽,其余三人也不犹豫,全部都干了。
邱尚羽和娄耀这两个辈也都不知道什么,只顾着喝酒吃菜。
年夜饭吃完了,娄牧之就要去萧老夫人夫人那里看一下她,邱月华便陪他一起去了。
剩下邱尚羽和娄耀二人也不知道干什么,但又要守岁,便搬了个棋盘来,两个人下起了棋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更,按这兵阁的规矩应该要去拜见先人。
但邱尚羽现在在七绝宫,便也省去了这规矩,回了房就呼呼大睡起来。
初一又和邱月华、娄耀到韶州城逛了逛,到了初二,邱尚羽便准备要去药王山了。
邱月华给他打点好行装,嘱咐道:“在药王山不要待太久,几就好。尽快回来,等回来姑母给你做身衣裳,你看你原本一个公子哥,现在衣服都旧成什么样子了。”
邱尚羽笑了笑,道:“放心吧姑母,我会尽快回来的,您也不用送了。”
邱月华点点头,道:“那你一路平安,牧之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娄牧之本来没打算什么,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两句平安的话就是了,但邱月华这么了,他也不能不,稍微想了想,道:“那个,羽儿啊,到了药王山记得给我向唐前辈问好,在帮我谢谢他,和他等有时间我亲自上山谢他。”
一旁站着的娄耀也道了声:“表哥,保重。”
邱尚羽点点头,翻身上了马,道:“嗯,我记得了。”完,便准备离去了。
邱尚羽背朝着他们,又招了招手,才驱马奔去。
七绝宫地处广东,距离浙江衢州的药王山实在太远,即便骑马,至少也要十多日才能赶到。
邱尚羽还打算在元宵节之前到达,也没姑上休息,便星夜兼程的赶路。
前几日倒是没出什么事,可刚到可他刚进了南昌府地界的时候,却在一深山中见到一个姑娘和一群官兵。
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那姑娘在这群官兵面前趾高气昂,而这群官兵却都跪在他的面前。
这姑娘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问你到底认不认识唐飘絮,要是认识的话,就带我去找她。”
邱尚羽又想了想,突然想起唐榕生自己的娘是被当初勾引他爹的苗疆妖女用蛊害死的,一下子又使出缥缈剑决点了这姑娘的穴道,恶狠狠问道:“姑娘,你娘在哪?”
这姑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全身就不能动了,怒道:“你干什么,我才刚给你解了蛊,你就趁我不注意偷袭我,中原人都和你这般无赖吗?”
邱尚羽道:“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可你娘害死了我娘,我就必须给她报仇。快,你娘到底在哪里。”
这姑娘听了他这话,是一头雾水,疑惑道:“你再什么啊,我娘根本没杀过人,这么多年来甚至都没迈出寨子一步,她又怎么杀死你娘了?”
邱尚羽冷冷道:“你要找到唐飘絮就是我娘,她就是被你娘下的清息蛊给害死的。”
这姑娘道:“怎么可能,请息蛊只会使人陷入深度睡眠,脉搏、呼吸都是正常的,不可能会死啊。”
邱尚羽冷冷一笑,道:“你们苗疆妖女什么事做不出来,不定你娘还下了别的什么毒蛊呢。你要是把她的下落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可就别怪我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
这姑娘怒道:“你们汗人才是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否则又怎么会偷袭我?刚才要不是我给你解的蛊,你现在早就疼死了。”
邱尚羽道:“刚才只不过是和你做了个交易,你给我解蛊,我就给你解穴。但现在你要是不出你娘的下落的话,我就杀了你。”
这姑娘道:“哼,你想找我娘那就去啊。我娘已经死了,现在就在地府,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找她啊。”
邱尚羽一听这话,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了想又道:“妖女,你没骗我?”
这姑娘不屑一笑,道:“你以为我们苗人和你们汉人一样谎话连篇啊?我娘就是临死前才让我给唐飘絮解蛊的,你刚才她死了,那我该怎么去给她解蛊啊?”
邱尚羽白了她一眼,道:“哼,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娘杀了我娘,你这个做女儿的就给她赎罪吧。”
着,邱尚羽捏着拳头高举过顶,看着就要落在这个身子单薄的姑娘身上了。
这姑娘现在也感到了他的杀意,两眼一闭,心道“这会儿只算完了”,可等了良久,也没感受到邱尚羽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这才睁眼看了看。
只见邱尚羽还保持这握拳过顶的姿势,脸上也充满怒意,可就只是这么僵持这。
邱尚羽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叹了一口气,又给她解了穴。
这姑娘见他不杀自己,不禁又问道:“哎,你怎么又不杀我了?刚才不是还一脸要杀饶样子么?”
邱尚羽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我不能把她的过错压在你身上,你走吧,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也不必去找我娘了,她已经死了。”
哪知这姑娘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娘了,要是唐飘絮死聊话,就让我去她坟前磕个头,还让我去找一个叫邱…,邱什么来着,对了,邱元杰,去找邱元杰。”
邱尚羽一听到他要找自己的爹,又是惊诧万分,连声音都颤抖了,问道:“邱…邱元杰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她。”
这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好像是我爹吧,我也搞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是我爹,娘她也没清楚。对了,你认识邱元杰吗?”
邱尚羽心中已然猜到了大半,眼前的这姑娘极有可能是当年他爹和那苗女所生,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好了,只觉得自己脑子很乱,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状况。
跑到一旁,深吸了两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这姑娘见他不话还跑远了,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话到好好的就跑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认不认识邱元杰呢?”
邱尚羽看了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刹那间觉得她竟和自己的爹有几分相似。
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认识邱元杰了,还很熟。怎么呢,他是我爹。”
这姑娘听了这话,似乎还有些高兴,道:“这就巧了,邱元杰他是你爹,也是我爹,那我们岂不是就是兄妹了,那我娘…”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还是把话了下去,道:“我娘,我娘她就是你的杀母仇人…”
邱尚羽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当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也先不要放在心上,等见到爹再吧。”
这姑娘点零头,不再话,其实她心里也很乱,不知道现在应该什么,也不敢抬头看邱尚羽。
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个…哥…我叫灵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邱尚羽道:“我叫邱尚羽,从今以后可能就是你一辈子的哥哥了。”
灵儿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又道:“那我就跟着你,你能带我到唐…唐…唐伯母墓前么,我想代替我娘给她道个歉。”
邱尚羽轻轻点零头,道:“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去药王山吧,我娘葬在那里。走吧,你骑马,我们先去城里再买一匹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