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洞悉(1 / 1)那斯骨骼精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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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请看过的书友回头再一看)

石婴看着年轻人轻描淡写的一拳,引动天地巨变的场景。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要的便是这年轻人使出不属于自己的实力,惹来那些人的窥探。彼时就算是秦山河在世,“他们”也不见得能饶你。

当然,石婴之所以敢这么想,是基于那位传言曾在问天台上与“那些人”大战月余时间,最终打得其中两位烟消云散的大庆老人,已经过世的前提下,不然借他石婴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今夜的这趟浑水,他这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化境十魁之一,根本就不想掺合进来。无奈当这座皇城中的某个存在去定乾狱找到他,直白说出要求时,他又不得不照做,因为在生与死之间,他当即选择了生。

甚至他很清楚,当时的自己,但凡显露丁点不愿的表情,那么现在定乾狱关押的化境高手便会消失一个,那一个就是自己。

秦恒夺天地之威的神窍一拳递出,拳罡所至,飞雪拂逆,倒悬而上。城墙墙壁之上,罡气划过,石屑迸射乱飞,就见一条逾七八丈长,一丈余宽的深度凹槽,横亘其上,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秦恒在递出这一拳之后,便不再出拳。他抬头看着城墙之上的李光宇,沉声道:“李旻老儿呢?”

城门楼上,低头俯视秦恒的李光宇,两手将城墙上的积雪胡乱一拢,揉作一团,往秦恒所站位置一丢,笑容灿烂中带着几分阴柔,“你问我啊,我不知道。要不你先打进来再说。”

李光宇紧接着一脸恍然道:“哦,对了,你都来京城这么久了,我都忘记问一问当年那个叫郧梓桃,瞎了一只眼睛的小姑娘,现在过得好吗?”

雪球还未碰触到年轻人,便被震散开来。

秦恒眼中厉芒闪烁,嘴角却笑意勾起,“郧梓桃啊,挺好的,你可要小心点,那姑娘现在一身本领可大得很,拜的师傅名头更是大的吓死人。我可是听说了,郧姑娘对外放话说,只要她一下山,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第二个就是躲在宫中装男人的皇长孙李泾仁。”

李光宇脸色明显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恢复如常,笑容愈加灿烂,“秦恒,你说这些话,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可是记得当年那姑娘记恨你,尤在我二人之上,就连瞎的那只眼睛都算在了你头上。这先杀后杀的排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这个与当年之事无关且无辜之人。就算我在必杀之列,怎么排也要排在罪魁祸首的李泾仁,与你这个当事人之后才对。”

“无关,无辜。”秦恒讥笑着重复了一遍李光宇这番话中的两个词汇,然后道:“李光宇,你千万要记得,求爷爷告奶奶,别是李长麟一脉登上大宝,不然宫里那位蠢归蠢,但也早就明白当年你算计他的事实的李泾仁,坐上太子位后,不把你剥皮抽筋,岂能泄他心头之恨。”

“秦恒,你这点伎俩就别卖弄了,不要妄图挑拨我与皇长兄的兄弟感情。”李光宇再次揉捏了一颗雪球丢下去,语气有些愤懑。

秦恒伸手一抓,将那颗还在半空中的雪球纳入手中,反手一扔,雪球迅如闪电,去势如虹,直击李光宇面门。

与此同时,他说道:“李光宇,时间也让你拖延了,你要等的人应该都到了吧,一并叫出来,顺便让那个戴嵋别躲躲藏藏了,拿出点高手风范。”

不远处,石婴手中灯笼光芒大涨,浑身气势如江海波涛翻滚,凝聚实质,罩笼全身。他的眼中电芒流转,身前浮现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虚影,石头由小变大,最终变成一个一人高的巨石,悬浮于空中。

“石中掌乾坤。”

石婴低声默念一句,巨石骤然一缩,随之纵向窜出,直愣愣撞向头顶来势汹汹的一拳,试图以此将那恐怖绝伦的拳罡消磨殆尽。

“石婴,我要是你,出了城就逃,大好头颅,花花世界,要是葬送在这儿岂不太可惜。一个人,他修为再高,当真到了那举世无敌的巅峰境界?”秦恒再度向石婴走去,边走边说道。

他这话既是说与石婴听,更是说与还没有浮出水面的大鱼听。

石婴并未言语,头顶两丈高处,巨石与拳罡撞击在一起,引动风雪逆向,煞是骇人。

石婴不是没有想过出了这座白罱城,便天高任鸟飞,可是,他不敢赌,他不知道那位是否在其身上留有暗手。最主要的是,那人的恐怖修为,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打心底畏惧。

“甘心当炮灰。”秦恒接着道。

这一句就诛心了。

城门楼上,李光宇一把抹掉脸上雪渍,鼻子、嘴,与两颊位置一片通红。秦恒从城下回赠给自己的雪球,正中其面门。

他还在笑,是真的在笑,一点不掺假的那种。

————

城西平民居住的那片巷弄住宅,有一栋最靠后的二进宅子,门口处堆了两个金童玉女的雪人,走上两层台阶,那两扇陈旧的木门上贴了两张财神的年画,门两边却并未贴楹联。

刚进门的院子中,有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正围着一棵冬梅树扫雪,看他那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的模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老者扫两下就要歇息一会儿,这时的他两手扶着扫帚,望着冬梅雏芽微露,笑道:“桃李不曾来,谁与换新芽,妙哉妙哉。”

门口处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小道童,稚子道童走路有些飘,一摇三晃,光洁如白玉的脸蛋上红彤彤的,此刻的他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边走边自言自语,“老爷,那家伙明明能一拳打死那石婴,偏偏在那里猫戏老鼠,也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戏,一点儿都不豪气干云,我不喜欢他,干什么那,那家伙……”

幼女道童扎着两个羊角辫,牵着稚子道童的手前行,防止他晃晃悠悠跌倒。

“老爷,月圆经过巷口时没有忍住,偷喝了一杯酒。”幼女道童,名叫花好,不敢去看老人,仿佛自己犯了错一般。

老者随手一招,那月圆直接被其摄入袖中,消失无踪,老者笑容依旧,“禁足半月,老爷我都不舍得买杯酒解馋,你月圆倒好,替老爷我喝了。”

院中一阵惨烈的哀嚎声,却未有半点声音传出院子。

花好吓得脸色雪白,攥紧衣角。

“老爷我告诉你那年轻人在干什么,他在等人,等的便是老爷我,想要与我一较高下,为秦山河正名。”

老人接着扫雪,嘴上说道:“我就偏不那么早露面,不然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老爷英明,老爷威武,老爷必胜……”

袖中乾坤,月圆的声音如连珠炮般噼里啪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希望老爷能看在我学了那么多美词佳句的份上,减少他的禁足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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