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浚湟、马莲儿师兄妹三人登临山顶之后,也来到了宗主就任典礼的宴席场地。
马浚湟一眼就看到了刚才与之同行,却在山门前做尽丢人行径的灭燕派六人。
本来打算也往这边空余桌子很多的西边场地落座的心思,瞬间打消了。
他与一旁已经一屁股坐下的师姐马莲儿说道:“师姐,我们去那边就坐,这边视线不太好,看不到饶晋宗主的绝世风采。”
说着,他伸手指向东南方向的一张桌子,“那里有座位,视线又很好,师姐,我们去那里。”
马莲儿转头看了一眼师弟所指的空桌,颇不情愿地说道:“我觉得这边就很好,浚湟师弟,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多事,那边至今都还空着,说不定就是给某个大人物留的位置,我们还是不要去惹是生非,免得招惹了什么我们惹不起的人物。出行前,师傅有过交代,出门在外,切记不可莽撞行事,不然随时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任浚湟有些不耐烦师姐的唠叨,虽然师姐的容貌不错,而且他也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是师姐出门在外处处谨小慎微,处处唠叨的行径,实在让他厌恶。因此,两相比较,他反而将对师姐的喜欢抛诸脑后了。
尖耳猴腮的任浚湟不愿再与马莲儿多说,而是转身看着师兄,笑容恭敬道:“陈师兄觉得呢?我们可否去那边就坐,那边的视野可要比这边强太多,还能认识不少背景不俗的江湖朋友。”
陈少庭明显有些意动,只是想到刚才马莲儿的话,又赶紧压下心头冲动的心思。陈少庭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人云亦云,但他却很惜命,做事往往先往安全面考虑。这时,不管马莲儿说的对错真假,他都会往坏的方面,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去想,觉得有危险,他就不会去做。
陈少庭摇头道:“任师弟,师兄也觉得坐在这里挺好,那边虽说有诸多江湖朋友,但我们却不甚了解,还是不招惹为妙。”
任浚湟嘴称是,心中却是大为鄙夷,连骂“窝囊废”。
任浚湟不情不愿的落座,视线微偏,往灭燕派六人那边一瞟,就见那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正在挥手和自己打招呼,他假装未见,低头小声骂道:“傻子,土老帽。”
马莲儿刚好听到师弟的谩骂,以为他在骂大师兄,便要呵责两句,不可对大师兄无礼,要知尊卑长幼,然而,当她一转头,也看到了那边正在挥手的年轻人。
这才明白,师弟谩骂的对象,不是大师兄,而是那个叫作秦恒的年轻人,并想到之前师弟要换位置的原因。
马莲儿对那容貌十分英俊的年轻人并无多大感觉,从认识到现在,她都觉得对方除了相貌外,就是个浑身下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所以先前在山门前,师弟在那秦恒面前卖弄知道app下载地址xbzs的“内幕”多,她才会出声告诫师弟不可多言,同时也是在警告年轻人少说两句。更到后来,年轻人一行于登记礼物时,丢了一大通人,师弟在背后鄙视谩骂,她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责备两句,就不再深究。
马莲儿冲那年轻人微微点头,连点笑容也没有。
在马莲儿心目中,仰慕的对象是那些在北域江湖有着赫赫威名的年轻俊彦,尤其是北域年轻武人里面,排入武榜前二十人之列,有刀剑双绝之称的陈玄青,据说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师姐,理那家伙做甚,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之前给他讲解那么多,我现在想起,都羞臊的慌,耻与之曾经为伍。”任浚湟看到马莲儿望向年轻人的笑脸,不悦道。
秦恒这边。
赫连海将那边三师兄妹的嘴脸看的清清楚楚,他不解问道:“如此势力小人,公子何必搭理他们。”
秦恒摇头道:“势力小人,谈不,于我们来说,他们不过是江湖摸爬滚打求境界提升,求机缘的过路人。”
赫连海尴尬挠了挠头,听的似懂非懂。
秦恒一笑置之。
老唐嘿嘿一笑,娴熟地提起桌茶壶,给公子杯中添了杯茶水,恭维道:“公子大善,若是这三师兄妹而后知道他们错过的最大机缘,莫过于公子的赏识,到时,定然会追悔不已。”
秦恒喝了口茶,缓缓道:“老唐,你这马屁拍错地方了。”
赵丹罕在一旁幸灾乐祸道:“老唐,马屁拍在马腿了吧,让你总在我面前吹嘘走过多少江湖路,见过多少人,还说摆平公子,讨到赏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不,刚出马,就碰钉子,我看你还是低调做人为妙,别静想好事,公子又不是傻子。”
老唐一脸铁青,按着赵丹罕的脑袋就往胳肢窝下夹,另一只手去捂少年的嘴,并对公子连忙解释道:“公子千万别听这小子的胡言乱语,我老唐怎么可能去说那种话,更不可能将主意打在公子的身,就算给我老唐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
赵丹罕双手抓着老唐的胳膊,嘴被捂着,于是“呜呜”个不停,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公子,眼神的意思仿佛在说,这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
老唐转移话题道:“公子还多想想,此行如何要这笔债,才是对公子已故兄弟的最大慰藉。”
秦恒无视二人的逾矩,声音冰冷道:“早就想好了,只等如何要。”
高晖于一旁小声问道:“公子,只凭我们几人,会不会要债不成?”
秦恒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道:“没来北域之前,知道曹顶的事,我便在心中想着这笔血债如何去报,意欲一举冲破化境关隘,入化境,便斩尽所有胆敢对我兄弟出手之人。当时我问一位前辈,若是登顶化境十魁之首,可否斩尽天下任一化境,受到前辈的一番嘲笑。而今回头想想,天下之大,何曾因我秦恒一言,十魁之首,就可斩尽天下任一化境,简直可笑。”
高晖不知公子为何会说这些,这与他所问完全不沾边。
在场之人,唯有虬髯客与老唐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