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父令狐庸是八大家族中的豪客,经常在京城里面的春香楼去宴请宾朋,交友甚广,因为他平时也喜欢听取唱戏,所以也会不停的去让春香楼去轮换歌姬……”
“后来春香楼里来了一个叫做春识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关键的是,她还对武学有独到的见解,经常能在弹琴的琴音中透漏出来……”
“众所周知,我父令狐庸乃是八大家族中的最小势力的家族,但是也是对功法武技非常痴爱,因此对歌姬春识也很赞赏,平时里打赏她的钱财也远远多出其他姑娘,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我爹经常去春香楼里一去就是一夜,跟春识姑娘许愿,说是等到了时机,就把她从春香楼里面买出来,赢娶过门。”
徐兴偷偷瞅了一眼一旁的公孙乌龙父子,两人都表现出轻蔑之色,仿佛对令狐庸的做法,很是反感。
看出来,这令狐有为也是遗传了其父的一些毛病,虽然是武修,但是贪恋女色。
马车还在不断地行进,似乎是出了都城,来到了野外,那些后面跟着的豪客们也是喧哗声慢慢小了很多,四周的情况似乎开始变得不太乐观。
“……哪知道……”令狐有为继续说:“那个春识对嫁入豪门并不感兴趣,只和我父表示,要借看我令狐家的武学藏书,最好是功法什么的……”
“我爹一听,自然是开心,因为他很少见这样有才情的女人,似乎和其他红颜不太一样,当即派人给她从家里面,取出了很多我令狐家的武学典籍,甚至几本都是祖传的功法……”
“这春识见了武学典籍,琴也不弹了,曲子也不唱了,一页页仔细诵读,通宵达旦的学习,一开始我爹饶有兴趣的跟她解释疑难处,时间久了就懒得和她说那么多,自顾自睡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我爹天天从家里面,给她拿功法秘籍看,堂堂我令狐家的典藏,竟然快被这女人看完了。
这春识就逼着我爹,去和别的家族里面的朋友要,一开始我爹不愿意,但是后来实在是挡不住春识的软磨硬泡,就去和八大家族里面的其他人要了一些基础功法回来……
但是众所周知,这八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在人皇脚下平分八处领地,都是因为各有所长,功法互相有长短,所以才能各领风骚,而我父亲和别人家要功法,时间久了,就没人愿意和他接触,更不可能把家族里面高深的功法给他……
一来二去,当我父不能给那个春识提供功法,那个温柔的春识姑娘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拒绝和我父见面,就算我父要求,她也不会出来……”
听到这里时,徐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春识明显是利用了那个令狐庸啊,哪有女子贪恋功法的,难道这个和秘境有关么?
公孙乌龙哼了一声,道:“别说这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这秘境的祸事,难道不是你们令狐家惹出来的么?现在八大家族,甚至王朝都给你们出来擦屁股,令狐贤侄你怎么想?”
令狐有为低下头,默不作声。
他后面的刀无极却忽然发话:“这个不必公孙老爷子担心,只要是人皇不发话,不抹灭我们令狐家族,就说明这秘境并不是令狐家一个人的责任,而整个秘境的出现,也并不需要谁来镇压……”
“不需要谁来镇压?”公孙退冷声道:“那你觉得这么多人来秘境,不是替你们令狐家擦屁股是什么?”
“替我们令狐家?”刀无极笑了笑:“恐怕,更多人来秘境,是为了寻找这里传说中的宝贝,还有灵药或者尘封已旧的功法吧,是不是,徐二公子?”
刀无极似乎很在意徐兴的举动,每句话都要带上他,这次又把球踢到了徐兴脚下。
徐兴淡淡一笑,只是说:“我只想救我那女仆回来,不知那女鬼是否就在秘境之中?她和那个春识是什么关系?”
忽然这个时候,外面传进来一阵骚乱。
一些武修们开始大声呵斥,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公孙乌龙面色镇定,拄着拐杖缓缓掀开了马车帘子,外面赫然一片漆黑,影影绰绰勉强能看到那成百的武修人影,围在马车四周不断地巡视。
看得出来,这些人再中途离去了不少,留下来的都是实力强劲的,或者非常想要进去秘境一探究竟的。
奇怪的是,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之间变得似乎黑了下来,不远处隐隐出现了一股股浓重的黑雾,就是连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黑雾不断地缓慢向这边移动,似乎有生命一样,而黑雾中有一些人影在不断地晃动,慢慢向这边走来。
拉车的八匹马纷纷打起了响鼻,四个蹄子不断晃动。
显得非常不安。
“大家不要慌,这里就是秘境附近了,别离开马车周围,背靠背向这边聚拢过来,有什么人出现都不要随意回答她的话……”
公孙乌龙说完,从怀里面掏出三张符纸,双手夹住在胸前画了一个复杂的图形,扔出了马车外面。
腾!
一股灼热的火焰升腾而起,一个圆形的阴阳鱼阵法,出现在了马车四周,越来越大,向着周边的扩散而去。
那些后退的武修,纷纷进了这个金色圈子。
很快,圈子和黑雾开始接触,两者开始互相吞噬,抗衡。
但是并没有分出上下,而是互相横亘在那里,迟迟不分高低。
一股幽幽怨怨的歌声,从黑雾中忽然响了起来,若远若近,似有似乎,唱的每个人心中都是一凉,似乎感受到了这声音之中无比的绝望。
“不才公孙家,前来秘境拜会,如若打扰仙姑,还请饶恕则个……”公孙乌龙抱拳向窗外大声道,回头小声道:“没关系,令狐贤侄,惹事不要怕事,继续说那个春识的故事,越大声越好……”
此时的令狐有为,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一头栽进了徐兴和刀无极中间。
听到公孙乌龙这么说,壮着胆子勉强坐起来,颤声道:“这些都是后来我娘告诉我的,我爹和春识相识后的三个月,在中秋节那天晚上,我爹又去了春香楼,春识姑娘已然是避而不见,我爹喝了点闷酒,胆子一壮,就从后院跳进去,潜行进了春识姑娘的家,哪知道趴在窗户上一看,竟然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徐兴感到不对。
令狐有为瑟瑟发抖:“发现屋子里除了春识姑娘,竟然趴着一个体大如牛的红色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