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锄头走向另一头开始挖坑,她之前就已经快挖完,所以她并不着急快点挖。
锄头挥下瞬间没入肥沃的土里,用力撬动锄头一个坑就形成,她之前一直这样做,挖起坑来很轻松,但现在她换到这边,土地变的有点贫瘠,她要多挖几次。
她挖着挖着,锄头挖在软绵绵的东西上,她好奇的用手拨开土壤,一个小木盒出现在地里。她有点惊诧,用锄头小心掘开木盒上的土,把它从地里拿出来。
小千看见后,她凑过来一看究竟。小千问她是什么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宝藏之类的东西。
木盒已经糟了,刚才锄头砸中的位置已陷进去一点,但还是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她好奇的用手把木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个破旧的音盒。
拿出音盒看,盒盖上有一道新的痕迹,是方才弄出来的。打开音盒,音盒已经坏掉。小千想要它,她觉得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给了小千。
她猜想估计是她母亲,或者奶奶的东西。是奶奶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她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从未见过,听说过她有那么一个音盒。
斜阳的余晖从最高的山顶挪到半空中漂浮的云端时,四周渐渐昏暗,院子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今晚月亮很圆,投射出的月光甚至比路灯还要亮。玲的母亲带着紫罗兰的种子从客厅出来,她还没有走到我们附近,小千就迫不及待的把挖出来的音盒拿去给她的母亲看。
她看见那个音盒后笑着抚摸小千的头,告诉她那个音盒是她奶奶埋在院子里的。她告诉小千,院子里还埋有其他东西,但她没有告诉小千具体位置。
她来到挖好坑的空地,把种子埋入土壤里,用手把土填上,她才填俩三个坑,玲就制止了她。
“母亲,我们不是说好您只负责播种子嘛,把种子埋起来的事情就交给小千吧,她一直很想帮忙。”
“交给我吧,我来把种子埋起来。”小千声音洪亮的说道。
“小千,你能做到吗?”玲问到
。
“我可以,我和小玉小绪她们在我们家后面那片果林里种过一颗橘子上,它现在长的可高了。”
“小千真能干,那妈妈播下种子的时,你就负责埋起来吧。”
小千放下音盒,她跟在母亲的后面,母亲把种子播下时,她就用土把种子埋起来,然后用力按住土壤。
她的母亲见她根本不会,立即指正说到,“小千,种子埋入土壤里不用按那么大力气,它会长不出来的。你只要把土壤轻轻盖上就好。我来给你示范。”
她说是示范,她其实是趁机把埋上土的工作揽过来。玲看见后,她没有阻止,她把锄头放下,来到母亲身边帮她的忙。
她们一起播种子,很快就把挖好的坑都播上了种子。播到最后几个坑时,玲走到池塘边,她用水桶打来一桶水洒在播下种子的土上。
紫罗兰播下半个月后,开始长出新芽。在他们长大之前,我每天晚上都在它们附近巡逻,防止因我来到这个家后,改吃素的老鼠们对新长出的幼苗下口。
小千这段时间里自己上下班,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有奇怪的人伤害她。开始的时候玲和母亲都很担忧,但半个月过去后,她们便释怀了。
紫罗兰到有我高的时候,某个周末小玉小绪来家里找小千玩,小千很自豪的把母亲种的紫罗兰展示给她们看。
她们很羡慕,临走时,向小千要了一株,小千经过母亲的同意后,她带着小铲子给她们每人挖了两株。
小玉她们离开后,已经傍晚,小千拿起水桶准备给紫罗兰浇水。她蹲在池塘边打水时,突然惊叫一声,甩开水桶往回跑。
我好奇的跑到她身边时,她战战兢兢的看向池塘。我顺她的目光看去,池塘里枯萎的荷叶上盘有一条纯白色的小蛇。
小蛇作出攻击的姿势,准备对浮在荷叶边的一只小鱼发出致命一击。蛇是不吉利的东西,听说看见蛇的人会倒霉。
守护院子是我的责任,我走到池塘边上,冲那只白色小蛇发出挑衅。小蛇看见对手是我,它一开始有点害怕,畏首畏尾的,但当它知道自己是在池塘里后,它就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它不顾我的存在,既然一口咬住池塘里的鱼,在我面前吞了起来,并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我气的毛都炸了,可就是不敢下水。
小千一直瑟缩在后面,她突然向前跑出俩三步,我只看见有黑色东西向蛇的方向飞去,伴随轻轻一声石头落水的声音,白色小蛇的头瞬间就倒栽入水里。
飞出去的是一颗人类指甲盖大小的石子,石子击中蛇后,落入水里都没怎么起涟漪,那条白色小蛇就不幸殒命。
我和小千吃惊的望着对方,对眼前发生的情况默契的感到难以置信。
小千扔出石子的目的,她并不是要置蛇于死命,只是单纯的想把它赶跑,可那颗石子不偏不倚咂中白色小蛇的要害,结果要了白色小蛇的命。
玲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听说这件事后,当晚就去池塘捞起那条蛇,把它埋在靠西的木栅栏下。
玲有点迷信,她埋下那条白色的时候,让我想起我第一次遇见她时的场景。
那是在岛上举行春祭的夜晚,我当时还是一只流浪猫。
我对春祭活动本身不感兴趣,我当时躺在祠堂的屋顶。太阳刚沉入海里,疏朗的枝头上立着几只乌鸦,昏暗的空中有蝙蝠噗嗤翅膀飞来飞去。
春祭看来热闹,我感到却是安静的寂寥。这跟我的独身流浪,没有归属感有关系吧。
我当时躺在祠堂上很有耐心的等到春祭仪式结束,人们渐渐离开的时候,我才从祠堂屋顶下到祭台后面。
我毛茸茸的头从一尊木雕神像的肩膀往外窥探,祠堂前的光线有点暗,但我的猫眼在夜里看的很清,我没有因此感到困扰。
祠堂前没有人,为春祭仪式撒在地上的火炭已熄灭,祭台上象征性点燃的神火还在苟延残喘的摇曳。
我当时准备从木雕神像后跳上祭台,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玲,她当时身穿灰黑色短裙站在祠堂前,十指合十虔诚的为患有怪病的母亲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