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子上的路正如之前炭治郎所说,路途不近,起码要走出五六里地,再加上今天还在下雪,簌簌的雪花随着阵阵的北风呼啸,寒冷刺骨,地上的积雪很厚,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路上,埼玉倒是丝毫不受影响,小和尚记玉一缘在狭雾山经历过鳞泷左近次的修行之后,现在体力也可以撑得住,倒是丝毫没有修行过的灶门炭治郎的表现让人十分意外。
三人早晨出发,在上午也就到了镇子上。
这个镇子要比埼玉到过的其他镇子更繁华一些,而且整个镇子已经铺设了电力,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能使用电灯。
炭治郎轻车熟路的在镇子上走动着,时不时还会有人向他打招呼:“哎呦,炭治郎,这种天气你竟然都下山来了啊,真能干,小心感冒哦!”
“这种程度没关系的,谢谢您。”
“你后面那两位僧侣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是啊,两位师傅是和我一起过来的。”
炭治郎笑着答复着,随后又转身看向埼玉和小和尚记玉一缘:“两位师傅,这条街上有很多商店,应该可以买到你们需要的东西,我会在这附近沿街叫卖木炭,你们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应该还可以找到我。”
埼玉和小和尚记玉一缘正要说些感谢的话,这时已经有人在叫着炭治郎的名字,想要买炭了:“喂!炭治郎,我要买炭,上次谢谢你了,帮我换了窗户纸!”
“炭治郎!我也要买炭!”
“好,好的!”刚刚来到镇子上,就有这么多人想买他的炭,炭治郎喜笑颜开的向埼玉和记玉一缘道别,忙碌去了。
“我们也走吧,买一些需要补充的东西,然后就去下一个地点。”两人打定主意刚走了没多远,忽然耳边传来阵阵“呱呱”的叫声。
周围的人有不少都听到这阵乌鸦的叫声,还在奇怪这种天气怎么会有乌鸦出现。
埼玉和小和尚记玉一缘抬头,也正好看见一只乌鸦在他们头顶周围盘旋着。
“是鎹鸦,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通知我们了,我们去偏僻一点的地方。”埼玉和小和尚记玉一缘说着,一起往镇子较为偏僻的地方走去,那只鎹鸦盘旋了一圈,随后跟了上去。
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鎹鸦落在埼玉的胳膊上开始传递消息:“呱!埼玉和记玉一缘,快去山里,呱!有情况!有情况!快跟来!跟来!”
鎹鸦说完又一次振翅而起,埼玉和小和尚记玉一缘连忙跟上。
正在游街卖炭的炭治郎正好看到埼玉和记玉一缘急匆匆的追着一只乌鸦,心里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两位师傅会追那只乌鸦?难道是被偷走了东西吗?”炭治郎有心追上,看看两人是否需要帮忙,奈何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埼玉和记玉一缘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不过炭治郎有着天生远超普通人的嗅觉,他已经记住了埼玉和记玉一缘身上的味道。
埼玉和记玉一缘追着鎹鸦,跑进刚刚才离开不久的深山老林,两人跟在鎹鸦之后,单凭这只鎹鸦快速飞行的速度和时不时传出急匆匆的叫声,两人就能感觉到这是一次严重而且紧急的事件。
深山老林里,雪花依旧在飘,空气中却有血腥的味道。
摆在埼玉和小和尚记玉一缘面前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对住在山里的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可惜三人就这么死在山中的家里。
现场的血迹已经干涸,屋子里的炭火炉已经许久没有添加燃料而熄灭,房间里冰冷,三具尸体更加冰冷。
从尸体上看,他们是遭遇了食人恶鬼的袭击,但是奇怪的是,这只食人恶鬼并没有吃掉这三人,而且三人受伤的地方也并不全是致命的地方。
“这附近应该是有食人恶鬼活跃,但是昨晚我们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行动。”
“如果是普通的食人恶鬼,这三个人已经被吃掉了吧,所以很可能是上弦鬼。”
两人正议论着,那只鎹鸦又一次叫道:“别停留,还有!还有!呱!跟我来!跟我来!”
埼玉和记玉一缘闻言都是齐齐皱了皱眉头,连忙跟上这只鎹鸦,在皑皑积雪的深山老林里奔驰,时间不长,这只乌鸦又把他们两人带到了另外一处现场。
这处屋子里住着的也是一家人,从年迈的爷爷到年幼的孩童,无一例外的惨死在这里,从这些人的死状和伤口看来,手法是同一只食人恶鬼所为。
原本埼玉和记玉一缘认为,两个无辜家庭的葬送已经足够残忍,没想到这只鎹鸦又带着埼玉和记玉一缘来到另外几处现场,这些都是分散居住在这座深山老林里的居民,有的是独居,有的是一家老小住在一起,但是他们此刻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没有死在冬天的严寒下,而是死在食人恶鬼的袭击中。
埼玉和记玉一缘更愤怒的是,如果普通食人恶鬼袭击人类,是出于恶鬼猎杀猎物,饱饮血食的这种难以抗拒的本能,那么这只恶鬼就是单纯漠视人命,以杀人为乐,亦或是将这些人当做了试验品,另有图谋。
不管处于哪一方面,这种惨无人道的极恶行为,都该得到严惩!
埼玉和记玉一缘调查过最后一处受袭的地方时,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这些受到袭击的人都在这一座山林里,而且相距的距离算不上很远,有可能那只恶鬼还在这附近活跃。”
埼玉说着,两人同时想起了灶门一家人。
“糟了!如果这只鬼还在这附近活跃的话,那么灶门一家就有危险了!”
“这个时间不知道炭治郎有没有回到家里,他万一要是在路上遇到恶鬼的话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那只鎹鸦“呱呱”叫道:“呱!天还没有完全黑,我去找那个孩子,我记得他,我记得他!呱!”
“一缘你和鎹鸦去寻找炭治郎,我去灶门家。”埼玉说着已经朝着灶门家的方向赶去,那一张张和睦友爱的笑脸犹然在眼前,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埼玉再也不想重新看到八代郡的惨案。
今夜,一轮清冷的月牙挂在天上,北风呼啸裹挟着飘落的雪花。
久不见儿子炭治郎归来的葵枝,一脸担忧的站在风雪里,远远望着远处月光能照亮的地方。
祢豆子走出门,拿了件衣服披在母亲葵枝身上,安慰着说道:“妈妈,外面太冷了,还是进去等炭治郎哥哥吧,也许又是因为木炭卖到很晚,所以回来的迟了,放心吧,炭治郎哥哥的鼻子很灵,走夜路也会没事的。”
母亲葵枝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叹了口气,说道:“祢豆子你先回屋去吧,妈妈再等一会儿炭治郎。”
母女两人正说着,母亲葵枝忽然注意到远处的月色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炭治郎回来了吗?”母亲葵枝正要喊炭治郎的名字,却发现月光下走出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炭治郎。
这是一个相貌俊美绝伦的男人,在他身上罩着一件黑色披风,里面穿着白色的西装。
清冷的月光映出这个男人惨白的脸,诡异的是,在这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却长着一双邪异的血色的眸子,那种冰冷漠然的气势,如同一头残酷无情的嗜血野兽,正是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明显也看到了站在风雪里的葵枝和祢豆子母女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母亲葵枝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害怕,一旁的祢豆子更是抱进了母亲的胳膊,试图找到一丝安全感,母女两人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陌生男人,身上散发着恐怖的危险。
那个男人没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