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眼里这两个人近乎一个月的消失,却是他们如饥似渴的潜修的过程,这一个月对两人以后的发展可以说起到了异乎寻常的重要性,将理论和**结合,将传统和现代结合,将经验和论述结合,一个一个新知识在脑海里不断的和原有的技艺所结合相融,使得两个人对于家具行业有着全新的认识,也大大提升了两个人的视野和高度。
这些东西不是你想学能学的得到的,是杨师伯从艺几十年所积攒下来的精华,是弥足珍贵的中华家具行业的经验宝典。
两人经过这次的学习,像是脱胎变骨一般,对于家具的认识已经可以说是到了相当高的一个地步了。
而且在学习的过程中,这种互动和体验式的教学,让他俩对于每一个细节和工艺的把控都更为精准。
念国这段时间最多想的是如何能够根据自身的实力逐步开始设定自己的家具的路线,怎么由浅入深的开始设计,将其转变成产品,然后有序的进行迭代研发。
心中所设想的产品,如何通过更为有效科学的工艺得以实现,他非常清楚为什么润生在一开始能够在技艺落后的情况下,反超他和小师弟,那是运用先进的技术,和科学的工艺流程得以实现的。
念国和阿明这几天不是泡在家里和阿明琢磨着新产品的图纸,就是和念恩几个兄弟在家聚餐,可以说过的充实无比。
而千里之外的美娟缺没有那么舒服,每天起早贪黑的照顾孩子,每天忙碌着店内的生意,念国走的这段时间,生意是不错,但是还是有点货源不足,大件的东西没有办法做,失去了一些不错的生意。
虽说现在如意的经营情况不错,但是也就是停留在小生意,接的一些单子都是小家具,小物件为多,虽然利润很客观,但是基数太小,养活两家人没问题,但是要谈赚很多钱,却是不现实。
念国的拍了好几个电报,让美娟心定了不少,但是没有了念国陪伴,生活似乎过的有点没有滋味。
今天和阿菊买了只烧鸡,还买了点黄凉面,准备晚炒个烤肉,做黄面烤肉吃,而烧鸡是给小叔子添个下酒菜,当然孩子们也可以蹭个打牙祭的机会。
下午回到家属院,老远就看到一部小轿车停在自家的门口,还有两个老邻居在门口指指点点的说着。看到美娟过来,马慧芬跑过来对美娟说,“嫂子,有个人开着车来找你们家念国,等了有好一会了,你去看看呗。”
美娟和阿菊走到近前,车里的人似乎也察觉了是要找的人来了,马下车,下车的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然后走到后面把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特别洋气时髦的女人,这个女人长的很漂亮,而且看起很富态。
看着走过来的美娟,女人带着一脸亲切的微笑,朝着美娟问了起来“您好!我找董念国,不知您是?”
美娟看人家很礼貌的问,也带着温和的微笑说“您好!我是他妻子,不过现在他不在家。”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式一直想招揽念国的李秋菊,李秋菊脸露出一抹失望的眼神,但是随即笑着说“这么不巧,我还以为董厂长在家呢,那这样,我下次再来拜会,小李把东西拿下来。”
听到小姐的吩咐,那个男人赶紧从后备箱拿了一堆的礼物。
美娟看到人家拿一堆礼物,皱了皱眉,笑着说“您贵姓,要么到屋里坐一下,都到家了,您是念国的朋友,茶总要喝一杯的。”
李秋菊一听,笑着说“我和董厂长认识,我是龙腾的家具厂的,我叫李秋菊。董太太,那就打搅了。”
美娟开了门,阿菊会意赶紧把院子里的凳子擦干净,然后开门去烧水。而美娟把李秋菊迎进来,笑着说“李小姐,不好意思,家里简陋,里面比较乱,只能请您在院子里坐了。”
李秋菊看着美娟,心里想这个董念国可以呀,老婆穿着虽然比较朴素,但是很赶紧,长的也很漂亮,但是没有什么好好保养,否则的话不会比自己差。待人接物也是相当的到位,不会盲目的接触,但是也不会让你觉得有疏远的感觉。
凳子有点低,李秋菊穿着中长的裙子,侧脚坐下,显得很优雅。
这个时候阿菊从里面到了一杯白水,温度是温热的,李秋菊道了一声谢。
美娟心里再想,这个女人怎么来找念国了。她是知道李秋菊的,念国的事几乎都会跟她讲,想想了,美娟这个时候才开口道“李小姐您来的不巧,念国正好出门办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李秋菊没想到不是今天不在,而是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难道有什么事情吗?正好问问,顺便和他妻子搞好关系。
李秋菊心里盘算好,温和的笑笑说“那真是不巧,不过没关系,您在也一样的呢。我这次是专门来拜会董厂长的,我们龙腾是咱们西北也算数一数二的家具厂,我们非常看重董厂长的能力,知道他从国宾出来了,想着是不是有机会和董厂长合作,条件的话,董厂长开,只要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肯定比国宾的条件好。这个也是个大事,我想董厂长也是要和您商量的,所以和您讲我想也是一样的。”
然后李秋菊微笑着看着美娟,美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直接的说,也微笑的回应的说“谢谢李小姐那么看重我们家念国,他工作的事情我不懂,一般都是他自己做主,我可没办法越俎代庖的回答您。不过您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但是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复您了,他可能最少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李秋菊惊讶的皱了一下眉毛,好奇的问道“董太太,那么久呀,方便能问下董厂长去哪里吗?”
美娟想了想,就算告诉对方应该也没关系,平静的说“李小姐,他母亲去世了,他回家服丧了。”
李秋菊一听略微吃惊,然后做了一个很体贴的动作,伸手过来握住美娟的手说“不好意思,董太太!请您节哀顺变,请您一定帮我带到我的慰问。没关系,我们的事等董厂长处理完有时间再说。”
美娟没有挣脱,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种表示,笑着将手又搭在李秋菊的手背,笑着说“多谢李小姐的关心,您的好意我一定带到。”
李秋菊本来还想多聊一会,一看这个样子,说太多闲话家常也不合适,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说,“董太太,这点钱当做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别推辞。”
美娟一看,好家伙出手就几百块,赶紧推了回去,笑着说“李小姐,礼品我可以收下,毕竟这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但是钱我不能收,我想念国也不会收的,您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李秋菊没有想到美娟说的如此的坚决,想了想,收了回去,然后笑着说“好!董太太,这个是我的电话,和地址,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随时打电话或者来找我,我肯定尽力帮忙。”
美娟一看人家这样说,也是脸浮现感激之情,对李秋菊微笑点头说“我替念国谢谢你,我一定会转告念国的。”
李秋菊转身车,然后摇下车窗和美娟挥手再见,美娟保持着笑容和李秋菊再见,直到李秋菊远去,才转身回屋。
阿菊这个时候才跑出来说,“嫂子,她找我大哥入伙?”
美娟点点头,没有高兴,反而皱眉说“阿菊,你觉不觉得有点怪?”
阿菊一听,也皱着眉说,“嫂子,你不会想我大哥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吧?”
美娟本来倒是没这么想,被阿菊这么一说,倒是心里也有点乱,但是想想阿哥不是那种人,笑着说“你呀,想哪里去了!我是说,她怎么那么想念国去,念国一出国宾,她就来了,而且特意找到我们家,我觉得她早就准备好一样,好像知道念国会从国宾出来一样,你不觉得吗?”
阿菊听了,想了想说“是哦!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就是等大哥从国宾出来一样。”
美娟眉头紧了紧,接着说“我总觉得念国从国宾出来有点蹊跷,做的好好的,突然龙腾开始打压国宾了,然后念国就出事了,紧接着国庆没顾着那么多年的交情,你大哥在国宾,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不用说,你大哥几乎是一手把国宾搞起来,对国宾应该是功不可没,国庆按理说不会那么绝情的。这有点说不通,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是真的有点怪。”
阿菊其实也觉得,但是是哪里,她是一点也想不通,看着美娟陷入沉思,笑着说“嫂子,别想了,等哥回来,他肯定能想明白。”
美娟叹了一口气说“你哥这个人,太直,我怕是当事者迷!”
阿菊一听想想也对,点点头说“嗯!也对!”
美娟笑着说“先不去想,咱们去弄饭,小家伙都要回来了,晚天明可以有烧鸡下酒了,呵呵,走吧,弄饭去。”
美娟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在反复推敲这个事情,晚天明看到烧鸡下酒,高兴不已,孩子们吃好都去学习了,三个人还在饭桌,阿菊憋不住和阿明讲了今天李秋菊来的事情,说完天明一边抿着杯子里的酒,一边皱着眉头,然后对美娟说“嫂子,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个事情,我觉得也不太对味道。这样,我这几天找空,找几个人去侧面问问。有什么确凿的消息,我们再和大哥说,你说好不?”
美娟点着头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大哥这个人太直,空穴来风的事情,你和他说,他肯定不会信,咱们也只是猜测,如果没有什么证据,反而让他恼火。你先侧面去打听一下,到时候再说。”
天明点点头,似乎想什么想的出神,把鸡大腿的骨头啃在嘴里嘎吱作响。
念国收到妻子的电报只是说一切安好,如果回程告诉她们具体信息,回来接他们。念国得知家里一切安好,心里也很安心。
晚的时候几个兄弟聚在三***的大牌档,柱子喝着碗里的啤酒,舔了一下啤酒沫说“大哥,你这次回去,咱们兄弟不知哪个时候才能相聚,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虽然兄弟们过的不能说很好,但是总体赚钱比你那里容易一点。我也知道你准备重新搞工厂,我和阿斌一众兄弟凑了点钱,虽然不多,你别嫌弃,也别拒绝,就当是我们入个伙,呵呵,赔了也没事。”
念国听柱子的话,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这群兄弟赚点钱不容易,他也知道通过其他方式念国也不会收。
念国本想着拒绝,但是确实自己要真的开办厂,缺不少钱,柱子是真心实意的想帮自己,自己只能用百般的努力来回馈这些兄弟。
厚厚的一个纸包,念国没有打开看,但是知道,不管多少钱,这些钱都比不了兄弟们的情谊。念恩笑笑,没有说话,他觉得有时候这个哥哥身边总是有一种光环,这种光环就像是一种吸引众人来投的引子,从来都不缺。然后他将另一个纸包也递给念国,说“这个是我们几兄弟的。”
没有多说一句,但是已经表明的态度。
在座的都是念国至亲的一群人,这些人都明白念国在哪里过的不好,都想着力所能及的为念国做点什么,柱子他们虽然感恩于念国的帮忙,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那件事,小二十年没见了,换做一般人,就算是借钱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话说到头来,还是把念国当做最信任的兄弟,能赚最好,赔了也没关系,这其实在那个时代都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而念恩几个兄弟,对于大哥,那就更简单,没有什么想法,单纯的想帮大哥,这些钱就是给你的,没有想过什么回报之类的事情。
不管哪种对于念国来说,都一样重,都是好兄弟给予的一种关爱。
念国不是那种会说话的人,看着大家,说了声谢谢,然后将碗中的酒一干二净。这就是兄弟间的情谊,不需要那么多狗屁话来谢来谢去,只有寥寥几个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