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还不知道死在他手里的这个妖怪的背景,这也是应申公豹的请求,郑道才没有在姜子牙面前提过三妖的事。
郑道两人辞别了姜子牙,却没回羑里,而是直奔了城南的轩辕坟。
因为,申公豹确实担心姜子牙的安全。
当着郑道的面,申公豹唤出了留在轩辕坟修炼的九头雉鸡精,并让她给王宫里的狐狸精传讯,不准她们出手报复姜子牙!
他明着告诉了雉鸡精,姜子牙是阐教门人!
雉鸡精当着申公豹的面,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在两人离开后,她立刻去王宫找了狐狸精,传达了申公豹的话。
狐狸精虽是无比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把这份恨意暂时埋在了心底。
她们倒不是怕申公豹这个人,而是怕申公豹和姜子牙的身份——玉虚宫门人!
别说是她们轩辕坟三妖,就算是她们的主子女娲娘娘,也不会对玉虚宫门人轻易出手!
毕竟,圣人和圣人也是有差别的。
为了更快的复活琵琶精,也是为了更快的完成女娲的任务,已经安分了许久的狐狸精又想出了新招,蛊惑纣王建起了酒池肉林,还有虿盆。
建虿盆的原因,原著中也提到了,就是狐狸精要借人类的血气修炼,原话是这么说的:“以血食养她妖气,惑于纣王”。
说到底,该为朝歌乱象和成汤社稷负责的,不是妖狐苏妲己,而是纣王。
即便是有苏妲己的蛊惑,朝政荒芜天下大乱的根本原因还是在纣王身上。
毕竟,苏妲己所做的事,说破天也就是在后宫里的那点破事!
甄嬛传之类的后宫戏里,死的人难道不比苏妲己害死的人更多吗?
宫斗也好,严酷刑罚也好,历朝历代都不缺的。这并不是造成天下大乱的根本原因。
这时就要讲一讲纣王的思维逻辑了。他为什么沉迷酒色?他为什么宠信妲己滥造酷刑?他为什么总是暴怒,杀害了那么多直言进谏的忠臣?
我们还是从纣王十五年的朝堂状况说起。
这时的纣王很是烦闷,因为许多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就好比东南两个方向的叛乱。
在纣王的设想中,杀了东伯候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之后,继位的姜文焕和鄂顺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不但远征北海的闻太师迟迟未归,就连东南两个方向的叛乱也是愈演愈烈。
纣王他再是昏庸,也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国泰民安的。可现在呢?战乱四起,哪有盛世的景象?
可他自己又是个没本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能怎么做。
人类的本能,在遇到困难或危险时,会有两种基本的反应:战斗或逃跑!
不知道怎么战斗,就只剩下了逃跑!
逃避真相,自欺欺人!
纣王就是这样,面对复杂到让他无从下手的政局时,逃向苏妲己为他搭建的温柔乡总是眼前更好的选择!
至少,眼前看不到那些烦人的奏章,耳中听不到那些越来越不好的战报!
他选择看到妩媚动人的美丽**,选择听到动听悦耳的音乐,选择了眼前的、当下的快乐!
这也是纣王前后杀了那么多进谏的忠臣的原因——他们的谏言把纣王带回了现实,带到了他一直在逃避的东西面前!
他的逃避,证明了他的无能,他的弱小!
要不然,那遗臭万年的两大酷刑,炮烙和虿盆,是怎么出来的呢?
并不是纣王本人残忍变态,喜欢看人受折磨。
而是因为他的无能和弱小!
正是因为纣王认为这些刑罚残酷可怕,所以他才想用这些可怕的刑罚,用恐惧去控制身边的人!
知道纣王怎么评价炮烙的吗?
治国之奇宝也!
书中有纣王的原话:
“美人妙策,朕今日殿前炮烙了梅伯,使众臣俱不敢出头强谏,钳口结舌,唯唯而退。是此炮烙乃治国之奇宝也!”
因为,他没有其他的治国手段,他不懂也不会其他的治国手段!
之前他在闻仲的羽翼下待了太久,现在有了机会要亲自掌控朝廷,才发现太难!
就像是史书上记载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喜欢任用酷吏,喜欢用严酷的刑罚。
为什么呢?
因为武则天是以女性的身份成为皇帝,根基实在不稳。即便以她的的才能,为了稳住朝廷,她也得不采取最直接、最原始的手段——恐惧!
武则天是因为她的性别,是不得已,才用了恐惧这个工具。
而纣王呢?
一手好牌被他打烂,则是因为他的无能!
所以,当苏妲己献上炮烙之刑时,献上虿盆之刑时,纣王非但不觉得苏妲己残忍,反而认为苏妲己出得好计策,是个“贤内助”!
炮烙之刑,是治国之奇宝也!
虿盆之刑,就是治后宫之奇宝也!
所以,当胶鬲因虿盆之刑进谏时,触到了纣王的痛处,纣王再次暴怒,要拿胶鬲施以极刑!
可怜胶鬲没有学过心理学,不然一定能明白纣王的思维,再想出个更有效的进谏方式。而不是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还把纣王在残暴无道的路上推得更远!
胶鬲的死,让纣王心情更差,更不愿去面对朝堂之事,这也是苏妲己的酒池肉林又能建功的原因——纣王又逃去温柔乡了!
不过,若是纣王本人也学过心理学,应该也能明白他自己的暴怒来自何处吧?
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因为无能为力,因为失去了掌控感,才会有愤怒的出现。
不过,申公豹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郑道扯出这么多,又是心理学又是逃避情绪之类的,都是在为纣王开脱:
“帝辛宠信妖孽,诛妻杀子,滥用酷刑,残害忠良。这正是他昏庸的表现!”
“若是尧舜等有为明君,就算有妖孽化形入了后宫,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郑道口中啧啧几声:
“我跟你谈论的是,帝辛为何会做出这种事。你倒好,简单的昏庸两个字就解释了一切。”
“一看就没受过科学教育,没学过马哲!”
申公豹依然不服:
“郑道友曾经讲过的科学思维,我也认为颇有道理。但是科学二字,想来也不能解释一切!”
郑道笑了: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科学还真不能解释一切。起码我知道的科学就解释不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跟你讲科学!”
申公豹听得莫名其妙,正要细问,却被郑道扯入了下一个话题:
“你说,闻仲是怎么想的?截教是怎么想的?朝歌乱成这样,他们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