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王的话，验证了郑道的猜测，幕后之人确实与天庭有关。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系统会专门为哪吒这事发一个主线任务——因为有了足以扰动封神进程的强大势力参与！

不过，这个幕后的人会是谁呢？

能跟昊天上帝和西王母相谈甚欢，又能对天庭有足够大的影响力，让系统都因为他发了任务，这种人在封神世界里可不多啊！

一时之间，郑道想不出答案，就想再跟申公豹一起讨论讨论。谁知道，这申公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郑道的各种问题都爱答不理，让郑道也没了再谈的心思。

可郑道没想到，等他们两人回到了羑里，沉默了一路的申公豹冷不丁地开了口，请郑道进了他的房间，出手布下了隔音法阵，跟郑道讲出了他的秘密！

“前些天，因为子牙师兄离开朝歌去了西岐，我回了次昆仑山，见了师尊，谈了你和令师习通道人的事。”

“你的来历清白无比，冀州境内一个不知名小山村的少年，之后的行动轨迹也都清晰无比。而你的师尊习通道人，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

“好像这个神通广大的习通道人，就只活在你的梦里。”

“若不是你的修为不是作假，我们都会怀疑，这个习通道人是否真的存在！”

“自从我教开始推进封神计划，你就陆续出现在一个又一个的关键点。虽然你并没有做出什么恶意的举动，但是，这种连师尊都做不到的未卜先知之能实在让人不能不提防。”

“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说是为了保护西伯侯姬昌，可实际上是为了近距离了解你。再通过你，了解你背后的习通道人。”

“已经六年多的时间了，你和我几乎是朝夕相处，无话不谈。我自以为已经成功打消了你的心防，看到了真正的你！”

“但我完全不能理解，你和习通道人的关系，也完全猜不到，你们插手封神一事的目的。”

“封神计划，事关重大，任何一方势力和有足够实力的人都值得我们认真对待。”

“可面对目的不明的你们，我们却连敌友关系都不能判断清楚！”

“师尊以为，在你们没有表露出敌意之前，你们都是我们阐教的朋友，不必太过在意。”

“本来呢，你们和我们表面上的友善关系，可以就这样一直维系下去。可是，于我本人，却出了问题。”

“我背负的使命，本来会是个秘密。在师尊的帮助下，这个秘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证得混元的圣人，也无法靠法术推算出真相。”

“可是面对神秘的、神通广大的习通道人，我犯了难。因为，就连师尊也无法判断，你们有没有知道真相的能力。”

“如果一切顺利，这个秘密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同样的，若是这个秘密被人揭开，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师尊把决策权交给了我，让我自己决定，怎么对待目的不明的你和习通道人。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师尊都会支持。”

“我在离开昆仑山时，是想着可以继续隐瞒这一切的。所以，上次我从昆仑山回来后，对你的态度，有些变化。”

“你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却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于是我以为，这种状态可以持续下去。”

“可是，这一次到陈塘关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之前的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我的秘密根本瞒不过你，瞒不过你背后的习通道人！”

“虽然，我仍然不能理解，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个事实，我必须承认！”

“所以，我改变了想法，决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我想请你和尊师习通道人，与我阐教结盟，帮我在天下人之前隐瞒这个秘密！”

“为了封神大计！”

申公豹的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郑道听得清楚，心中也有了明悟，恐怕这次得做个决断了。

今夜之后，他要么是阐教的铁杆盟友，要么是阐教会在第一时间倾尽全力除掉的死敌，没有第三种可能！

郑道花了点时间考虑，申公豹也未做催促，只是又补充了几句话：

“这个隔音法阵是师尊亲手交给我的，今天你我之间的对话，即便是通天教主也不可能知晓。所以，你可以问我一切问题，我都会如实作答！”

于是，郑道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的飞头术是怎么回事？”

申公豹一愣，犹豫了一阵才答道：

“前些日子，你曾问我，数十年前的人间是什么样子？因为姬昌告诉你，数十年前的人间妖孽横行，四处为害！”

“飞头术与我的关系，也要从四十多年前，我还未上昆仑之时说起。”

“未上昆仑之时，我本是人间一个普通的秀才，生活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县城内。自幼家庭和谐，生活美满。在我二十岁那年，我成了家，还有了个可爱的孩子。”

“孩子一天天长大，慢慢的，他会站了，会说话了，会叫爸爸妈妈了！”

“那时，我的生活真是再幸福也不过。家境殷实，双亲健在，爱妻温婉贤淑，爱子聪明可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一切都毁了。那么突然，让人不敢相信。”

“当时，我为了孩子的将来，准备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于是，我谋了个公家的差事，要到外地上任为官。”

“因为不忍和家人分别，于是我们全家老小，一起离开了县城，要去往我任职的地方。”

“可我没有想到，那一次上路，竟是我全家人的不归路。”

“我们路过一个小山村，在那里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我的父亲感染了风寒，难以上路。于是我独自一人，去了临镇抓药。”

“当我带了药，再回到那个小山村时，我见到的，是全村人的尸体和我全家人的尸体！”

“所有人，包括我那只有三岁的孩子在内，都是一个死法，他们的头颅不见了！”

“我发疯了一般找遍了全村，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的头颅。我看到的，到处都是没有了脑袋的尸体和鲜血。”

“我呆在了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云中子师兄出现了，他带回了所有人消失不见的头颅，又用一把火，烧掉了整个村庄。”

“我被云中子师兄带回了昆仑山，蒙师尊错爱，收为弟子。”

“我一直记得，我的父亲、母亲、妻子和儿子，他们没有脑袋的样子。所以，当我可以学习法术之后，我问了师尊一个问题。”

“有没有能让人没了脑袋还能活的法术？”

“师尊说，这种法术是有的，但他不会教我，而是让我自己去钻研。”

“于是，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创造出了根本没什么用处的飞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