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骨四处望望,说“谢哥哥怀疑有人跟踪?”
谢俊说“小心为妙比较好。再者,大雪洋洋洒洒,能掩盖住不少踪迹。”
他先进入老宅子,何楚楚拉着余风骨的手跟着进入。
孟月回到辽地的粘杆处,下意识地先走进关隘的病房,看着关隘的胸膛有节奏的起伏,孟月下意识放心。然后她走进执事的房间。
孟月看到执事跟辽地的属官聊天,便准备出去等候。
执事看到孟月进来又准备出去,说“孟月,你也留下来,听一听,这也是我准备叫你去做的事情。”
孟月便顺从地进屋,站在执事一旁。
执事说“明日,温殿下便到?”
属官说“是的,八百里急报,报到我这里。在下便急忙赶到这里。”
执事说“我这里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大人知道温殿下来辽地有何事?”
属官回“这,在下就不知道了。但是急报内容大人也知晓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好好招待温殿下,尽些地主之谊。”
执事说“这我自然知晓。只是不知道温殿下的喜好是什么?”
属官回“这在下是知道一二的。温殿下早年纨绔,多喜玩乐之事。大人对辽地黑道之事,了如指掌,现如今曦朝崇尚清廉,我不好出面招待。只能麻烦大人了。”
执事说“无妨的。我这里还有一些公务要办,大人没有事情的话,恕在下不送。”
属官说“没事的,我这就告辞,不妨碍你办事。”
属官离开后,孟月对执事说“是要属下去准备这些吗?”
执事说“准备个屁!”
孟月没有说话,执事过了一会儿说“你自己看看。”
孟月接过执事递来的书信,她打开看,上面的字便是寻常的文字,但是其中还是蕴含着奥妙。用粘杆处自行发行的解码方式,便是“温公子来辽,全力配合。”
孟月看一眼执事,执事说“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要我们配合?”
孟月说“要不,咱们避而不见?”
执事迟疑一会儿说“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京城望族出来的家伙。”
孟月不知道怎么接话,执事问“你刚才进来要说什么?”
孟月说“是这样的。我今日发现与文丰戏馆一事相关的可疑人员出现在辽地。”
执事说“当真?”
孟月说“属下亲眼所见,三人驾着马车,今日又是大雪天,极好跟踪。他们到了城中一处老宅子门口停下。”
执事想了一会儿,说“文丰戏馆一事涉及很多层面,这件事不能太过惊动地去查,这样,你一个人去查,处里的非人力的资源随你调动。”
孟月本就想着的是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情,毕竟她不喜欢在鸢尾镇什么都掌控不了,像是被牵着走的感觉。
如今辽地是她的主场,她不可能放过跟文丰戏馆可能有关的人。
孟月说“谢过执事,属下告退了。”
执事说“你去吧。”
孟月准备离开执事的屋子,不一会儿被执事叫住。
孟月问“执事还有何事要属下去做?”
执事说“现在驻守辽地的粘杆处干事,还有几个排名在你之上的?”
孟月说“全被外派出任务,目前在辽地就剩下我一人,和关隘。”
执事说“好,我知道了。”
孟月回“属下告退。”
老宅子后门。
谢俊带着何楚楚和余风骨两人,穿过后门后,像是走迷宫一般,到了一堵城墙前面。
他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钥匙,又拉开一块砖。把钥匙插进去。
城墙开始抖动,中间变出一条门缝的样子。直到一分为二的两堵墙变成一个门的时候,谢俊说“我们到了,进去吧。”
何楚楚拉着余风骨的手走进看不到光亮的门里。
谢俊走进门里,把砖插回原来的洞口里。
谢俊说“我们向前走。”接着谢俊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有了些光亮。他走在最前面,何楚楚两人借着光亮走在后面。
何楚楚像是为了壮胆还是要找同类一般,对余风骨说“风骨,你怕不怕?”
余风骨说“不怕。”
何楚楚接着光亮,看一眼余风骨,看到一副闪闪发亮的眸子,在黑暗当中。
何楚楚不知道他们走多久,感觉暗处越走越长,像是走不出去一般。
她突然感觉到握着的余风骨的手反过来鼓励式的捏捏她的手。
谢俊停下脚步。何楚楚两人也随之停下,他俩听到谢俊说“我带着‘火种’,回来了!”
他对着何楚楚两人介绍说“我们到了。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在辽地的大本营,乾龙宫,辽地城图我们是不存在的,并且被高墙围住,没有极强的轻功是很难越过的,管辖这边的士兵都是我们的人,隐蔽性极好。”
谢俊熄灭火折子,何楚楚感受到眼前的光亮一点一点地进来,前面应该是有门挡着。
逐渐,所有的光芒都进来了。何楚楚微闭双眼。
看到的是在城墙之后,别有洞天的一番的景象。
大队精壮人马列在两道旁,甲士们个个精甲傍身,大雪纷飞,积在甲士们的身上,但凌冽的气场没有让大雪影响到丝毫。
在大队人马的正中间,有一群人,穿着棉大衣,但是气质是上佳的读书人。
在这群人的中间,一位年迈的长者,他看着何楚楚这边,目光如刀割,身体虽然年迈,但精神状态极佳。
何楚楚自然知道不是看她的,主角是她身后的小男孩。
“姐姐,我像太子吗?”
余风骨带上谢俊给他的面皮,看着何楚楚。
她把余风骨拉到身前,鼓励式撒开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向前走。
余风骨回头看一眼何楚楚,然后转过身。向着长者走。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十二岁的小孩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所有人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能有这般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能有的肃杀眼神。
不知道他的人,只觉得眼前的孩子,令人心悸。
雪越下越大,全场没有人动,只有孩子仍然向前走。
余风骨渐渐地走到长者面前。
长者没有说话,余风骨说“我见过你,在太子府。”
他问“你能帮我吗?”
他说“杀光那些人,你知道的。”
长者朗声说“跪!”
全场人一同跪下,扬起雪尘。
只有余风骨和何楚楚站在雪地中。
何楚楚看着余风骨的背影,沉默不语。
长者说“喊!”
全场人齐声说“参见太子殿下!”
余风骨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所有人,回头看一眼何楚楚。
何楚楚与他对视,她第一次看到余风骨笑。
老宅子里。
孟月搜完全屋,什么都没发现。颓丧的走出宅子,现在对孟月来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三个人指定有鬼。她站在街道上,趁着四周无人,向天鸣放黄色烟丸。
那代表着要全体粘杆处干事监视这片地界,不用轻举妄动,有消息就要汇报。
孟月做完后准备先回到粘杆处,算算时辰,到了给关隘上药的时候。
远处传来响声,孟月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到的是茫茫白雪覆盖住眼前的视线。
乾龙宫。
谢俊早已归队休息,明天他要去往下一个地方开始新的任务。
而余风骨和何楚楚在长者的带领下,走进一处屋子里。
长者说“殿下,那里有备好的火炉,快些暖一下。”
余风骨说“李清爷爷。不用叫我殿下,像往常一样,叫我风骨就好,你叫过的。”
李清回“微臣不敢,殿下自不义山一事,活下来后,你就是本朝的太子殿下了。”
余风骨说“那就随李清爷爷的便,但我求爷爷要办到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尽快安排。”
李清说“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微臣自会鼎力相助。”
余风骨说“那没事,就先行退下吧,这位捉蝶郎的姐姐我还要跟她聊一聊。等会儿让她过去找你。”
李清回“是,微臣告退。”
屋子就剩下何楚楚和余风骨两人。
何楚楚说“行啊,小伙子。没想到说官话一套一套的。”
余风骨说“在太子府做家丁的时候,耳濡目染听过太子这么说话。”
他说“姐姐,你快坐下,靠着火炉,暖一暖。”
余风骨抬来一把椅子,邀请何楚楚坐下。
何楚楚顺从地坐下,对着火炉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