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六郎惊讶的说“我从小便听教书先生讲过‘双面人’一事,没想到今日我竟然能碰上,是不是啊,何姑娘。”
何楚楚说“放了那个孩子,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温六郎说“那肯定不行啊,要是放了他,你什么都不说,我不就亏了?”
何楚楚说“我把所有的秘密,都放在了真武城鱼龙客栈后院最大的梧桐树下,我从来不把那些东西带在身边,更不会记在脑子里。”
她说“但是每过半个月,我都会写一封信,如果那边的人没有收到我的信,马上就会把树下的东西送到应该知道的人桌上。”
温六郎说“我怎么信你?”
何楚楚说“你信或者不信,它就在那里。不会有任何变化。”
温六郎沉默一会儿后,想要说话的时候,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温六郎说“怎么了?”
青儿说“有人追过来了,第三个人,我看不出实力。我怕我打不过。”
温六郎说“我们走。”看一眼绑在椅子上的何楚楚。
然后他马上夺门而出,何楚楚冷笑地看着两个人逃跑的背影,接着救援来的三人冲进屋子。
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人说“在下护救来迟,还望姑娘恕罪。”
何楚楚松了松被勒出红印的手腕,说“无妨,风...太子怎么样了。”
年轻人说“在下自两位被人群冲散的时候,先行救下了太子殿下,现在他正在乾龙宫内休息。”
何楚楚放下心来,说“那就好。”
接着何楚楚向前走,三人对视一眼跟上前去。
良久,屋内出现第四人,从房梁上跳下来,朝着四人相反的方向小跑。
粘杆处,伤病间。
孟月站着,她旁边躺着四具被医生吊着口气的四个伤患。
执事问“他们怎么回事?”
孟月说“城中肯定有其他势力。”
执事说“有什么势力,我还不知道吗?究竟是被谁所伤?”
孟月说“也许跟那老宅子相关的人有关。”
执事说“那就给我去查,不要什么事都给我加上也许,要都是也许,要你们有什么用?”
孟月说“是。”
执事又说“孟月,温公子下榻此处客栈,等会儿你去招呼一下,在天字一号房。”
孟月回“是。”
执事仍然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病患,这时屋内进来一个男子,他对执事说“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只是离红丸发出的时间有些了,会不会有点晚。”
执事说“无妨,你先退下,我也要准备一下。”
他等报信的男子退下后,又想起了当日收到的急报。
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李清”。
那可是春秋一等一的名相啊,他果真在辽地?执事不免怀疑急报的真实性。
如果真的在,那么京城的那些大人们到底使了什么通天的手段,能查到这般惊天的消息?
乾龙宫。
侧殿,余风骨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何楚楚进来,他高兴跳起来说“姐姐,你没事吧,跟你走散之后,我想去找你,他们不让我,就很担心你有没有事情。”
何楚楚说“风骨,姐姐没事的,现在要跟李相商量一点事情。”
余风骨说“好。”之后他在仆从的带领下走出侧殿。
何楚楚拱手说“李相,为何以我为饵?”
在写字的李清停下笔,说“为何这么说?”
何楚楚说“被温家公子审问的时候,我便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而且感觉很像王七风,就是你们叫风七的那位。但我知道,不是他,那个人的功法,很稚嫩。”
李清说“没想到姑娘还有这等本事,是意料之外。”
何楚楚说“谢李相夸奖。但是还是不知道李相为何以我为饵?”
李清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合作关系。”
他说“我们需要你的手段,你的能力,你拥有的机密。”
何楚楚问“那我能得到什么?”
李清说“余风骨,不,是元磐的太子。”
他说“你所谋甚大,只有元磐和元磐能动用的资源能帮你。”
何楚楚目光直视李清,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李清像是知道何楚楚的想法,说“你几个月前传来书信,说与我合作,我便注意你。之后你找帮手,我有意的安排王七风在内的等十几人,我给你安排了很多暗示,最后结果导向你十成会选王七风。”
何楚楚说“那时,你便要查我?”
李清说“是的,我大概知道你身上有着我很感兴趣,能搅动天下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便透露出你的消息给温府的智库,他们果然信了那消息。”
何楚楚说“但你有惹祸上身的风险。”
李清说“是的,昨日京城飞过来一份八百里急报,上面有我的名字。”
他望着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打杀的声音,他说“蛰伏几个月。”
门外有甲士极速小跑入侧殿,呼喊着“报!”
李清站起来,说“该跟天下见见面了。”
甲士说“君已入瓮,确定是当地的粘杆处,没有惊动当地的军队。”
何楚楚迟疑着说“是我们被反跟踪了?”
李清说“是的,不然本地的粘杆处,是死也找不到我们的,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让护你周全的三个人引导那两人跟踪到这里。”
何楚楚看着眼前的老宰相,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李清对甲士说“让他们继续按计划走下去。”
他对何楚楚说“何姑娘,幸好本地的粘杆处执事是贪功又怕跟其他长官打交道的人,你可以把余风骨带过来了,我们一起去看。”
何楚楚作揖告辞,率先走出侧殿,去准备带余风骨过来。
温六郎和青儿逃跑之后,有原路折返决定反跟踪,在确定四人走进一处寻常宅子后。温六郎让青儿快去粘杆处领兵,只有暗处的兵马才受温府调令,属地的部队调令手续极其麻烦。
青儿很快带着早已武装好的粘杆处一众人马与温冬汇合。
他们暗中冲进去,然后就被眼前眼花缭乱的道路迷住,然后迷路。
这一处,是李清后来加设的新机关,没有正确的方法,出去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低。
温六郎看着一群人陷入这等乱象,心中不免自责。青儿看到后,下定决心后说“殿下,恕青儿暂时不能留在你的身边。”
温六郎疑惑地看着她,青儿说“殿下,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远处高楼之上,李清看着眼下的困兽斗。惊奇地看到一名女子如同猛兽,横冲直撞,硬碰硬地冲击李清设下的机关。
李清对身旁的人说“让徐将军去对付那个姑娘。”
身旁的人疑惑地问“会不会太重视了?”
李清说“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现在不需要田忌赛马的策略,要用就用强的,用狠的。”
身旁的人说“是,属下这就去办。”
自下属退下后,李清对何楚楚说“何姑娘,你看,那名在牢笼中争斗的少年。”
何楚楚望下去,说“那个就是审问我的人,温冬温六郎。”
李清说“你看,他多有干劲,指挥着人马有效的突围。”
他说“那姑娘也是,武艺高强。也许是我老了,每次看到这番景象,就觉得年轻真是一件好事。而我呢,已经很老了。”
余风骨静静望着李清,何楚楚不知道说什么。
李清说“我自又出生在钟鼎世家,十二岁便入先皇门下,十三岁执掌兵马,如今,我已经快六十了。”
他说“巍巍老矣。”
余风骨说“元磐会记得你的,史书会记得你的,春秋十国也会记得你的。”
李清惊讶地看着这番话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
余风骨说“这都是太子常说的,我自小与太子伴读,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一些。”
李清对何楚楚说“今日事了,明日你们就可以动身了。”
何楚楚说“辛苦李相为此事谋划。”
李清望下去,开心地说“你们看,我朝第一名将,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