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医馆。
温冬靠在椅子上,浅浅的睡着了,本来是有床可以睡的,但是他生怕青儿醒来身边没有能帮助他的人,他便强迫自己睡在椅子上,出现任何状况,能即刻反应过来。
“公子。”
温冬立马惊醒,说“怎么了青儿,你要吃什么吗?我去郎中的后厨给你生活做点。”
青儿说“我没事的,公子。那边站着一位先生,可能是要来找公子你的。”
温冬像是一只小狼狗,警觉地看着青儿指的方向。
是一个看不清相貌的高挑男子。
温冬问“兄台,你有什么事情?”
高挑男子说“温六郎,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温冬说“什么意思?”
高挑男子说“能让你活下来的交易。”
温冬回“你是说,有人要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吗?谁敢动我?!”
高挑男子说“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的,道上已经传了一笔悬赏,要你的人头,一千两黄金。南方的几个组织都已经接下悬赏令,北方太乱,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什么人参与进来。”
温冬沉默不说话。
高挑男子看到镇住温冬,说“所以,我们来谈交易,能让你自救的交易。”
温冬说“那为什么没有人现在来杀我呢?”
高挑男子说“这就是我们表现诚意的地方了,从鸢尾镇、辽地、再到当阳城,我们保护你一整路。现在,你头顶,就躺着一具尸体。”
温冬沉默,青儿看着他正在沉思的侧脸。
青儿轻声说“公子,不管怎么样,我一直在。”
温冬看着青儿说出她从来都不会说的话,眼神复杂,然后他坚定地说“你们要什么?”
高挑男子一看交易即将达成,高兴地说“一份承诺。”
温冬看着高挑男子,以为还会继续说下去,但四个字之后戛然而止。他说“就这么简单?”
高挑男子说“就这么简单。但内容还不能告诉你,只要到合适的时机,我们会提出来,你知道答应并照做就好。”
温冬看一眼脆弱的青儿,说“我不该把你带出来,不然你也不会遭受这种痛苦的事情。”
青儿摇摇头,说“没有的,青儿很开心,我今天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丫鬟。”
温冬坚定地说“我做。”
青儿全程静静地听着,泪渐渐留下来。
她一部分是感谢温冬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但更多的是,担忧眼前这位高挑男子的远大图谋,会让温冬陷入不复之地。
温冬感觉到手中的青儿的手在颤抖,他看着她的脸,轻轻说“不用怕,我们一起。”
青儿轻轻说“嗯,我们一起。”
当阳城空荡荡的集市里,何楚楚没有看到凌肖,而远处的追兵仍然在追赶。
余风骨说“肖哥哥,你在哪里?”
眼看着要被发现,何楚楚心下一横,拉着余风骨向更远的地方跑。
那是出城门的方向。
陈双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影在向城门的方向跑,就知道他们是不了解这座城的分布。
现在正好是宵禁,对陈双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反而慢下来,好能喘口气,对他的手下说“等会儿,能抓就抓。”
有手下问“那抓不到呢?”
陈双狠厉的说“就杀。”
他心一狠,想着还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比较重要。
何楚楚两个人一直在向城门跑,因为是夜路,就有被障碍到。直到她看到高耸的城墙,才觉得竟然判断失误,走进死路。
两个人背靠城墙,余风骨冷静的摸着怀中的火器。
何楚楚四处看,发现不远处的城墙下有一个屋子。
她拉着余风骨向屋子处跑。
何楚楚敲门,说“长官,我有要事相禀。”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
何楚楚惊呼并后退,说“你不是城门令!”
“那你也不是城门守卫。”
说话的男子立马把门打开,说“快进来吧。”
对方身份可疑,但此刻,这名男子没有露出太多敌意。
何楚楚立马拉着余风骨进屋子里。
她看到在屋子正中央的人,正是今天进程瞧见的城门令。
何楚楚说“太好了。”
她拿开捂住城门令的布条,城门令被允许说话后,破口大骂“你们想要什么?我就是从八品小官,什么...”
何楚楚厉声质问“说,当阳城官府中谁的长相里眉毛极浅?”
城门令被眼前女子的气势吓到,下意识地说“陈双。”
何楚楚立马把布条捂在城门令的嘴里。
陈双本来兴致勃勃,发现原本应该在死胡同里的两人,却不在死角。
他四处张望,试图推演两人会选择什么样的逃跑路线。
直到他注意到不远处亮着油灯的屋子,里面有一个人影好像伏在案前一般。
陈双迟疑着走到屋子前,上前敲门说“叶大人,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门外的可是陈大人?”
陈双说“正是。”
“咳咳,不好意思,我身体抱恙,不好意思与大人相见,但还是有些公文要处理。”
陈双问“不知道,大人正在处理什么公文?”
“这不还有半个多月,圣上的祭祀大典就要开始了。京城早早就下了通告,要让我们及早准备,打通环节不是?”
陈双一想,圣上是给全国下达旨意,要选择几个地方作为祭祀大典的举办地。中枢阁给圣上经过的地方都下了通告,要迎接好。
他说“那我就不打扰叶大人了,但还是建议叶大人,不管事务再繁忙,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为妙。”
“谢谢陈大人吉言,恕不远送,咳咳。”
陈双说“但是大人,要是有一女人和一个小孩来过这里,你务必要小心,并且及早报官。”
“自是会的。”
陈双指挥手下上另一个地方去搜。
屋子里何楚楚坐在案几旁,认真的审视桌上的文稿。
沉稳的男子带着余风骨从房梁上跳下来。
何楚楚对男子说“辛苦你了,你继续去忙你的事吧,我们还要出城,今后再见面的时候,定当拜谢,唯恐生变,请恕在下无理。我们走,风骨。”
余风骨把手搭在何楚楚手心里,对男子说“谢谢哥哥。”
沉稳男子看着他们离开,然后他把城门令口中的布条拿出来。
城门令大口喘气,怒目圆睁看着沉稳男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沉稳男子叹气说“时过境迁,人的忘性是真的很大。”
他撸开自己的一条手臂,上面印着一个个正楷字体,罪。
城门令惊恐地看着沉稳男子,说不出话来。
沉稳男子说“你记起我了啊。”
他叹气说“幸好你记起我了,不然你死了,我都容易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城门令慌乱说“你,你这是要被下大牢的!”
沉稳男子说“我早已经不在曦朝的法里,所以你的想法对我没有用。”
沉稳男子走到城门令身后,双手附上他的脖子。
一会儿,沉稳男子在瘫软下去的城门令身上搜寻一个令牌。
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东西,沉稳男子笑着说“被那个姑娘偷走了,看来还是出了一点问题。”
何楚楚准备前往号令城门守卫的地方,路上。
余风骨说“曦朝皇帝,会到不义山?什么时候?”
何楚楚看一眼说“上面没说,但说到这场祭典会持续到明年。”
余风骨问“那首站祭典在哪里?”
何楚楚看一眼后,说“真武。”
过一会儿,城门被打开。何楚楚带着余风骨出城。
两人站在当阳道上,看着茫茫月色,后面是被再一次紧关的城门。
余风骨说“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何楚楚说“先找附近村庄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在当阳城接收到的信息有点多,我需要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