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神一跃几仗,瘦马与少女在山林间狂奔,三目神三目全开,一掌拍下在继续融合的余风骨。
那时,地骤暗,神以恢弘的气势遮蔽日。
在场众人,皆如蝼蚁。
神开口。
“汝姓甚名谁?”
“余风骨。”
“为何而来?”
“顺应命而来。”
“命教汝何为?”
“存理、灭人欲。”
“汝何做?”
“杀!”
“我持残图,控神物,只为守地秩序!”骑瘦马的女孩开口“请赴死!”
雷滚滚,持续不绝。
直到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余风骨看见了他自己,两个人相对着,都没有话。
十几岁的余风骨还是忍不住,准备问
“你是谁?”
“我是你呀。”
“我又是谁?”
“你是规则,是下。”
“下诸物皆因我们而亡。”
炫目的光芒四散,使得纯白的空间接近混沌,余风骨感觉自己在这片空间被耀眼的光芒蒸发殆尽。
余风骨觉得,这是从这个不知所以,不知所云的境界中逃脱出去。
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他。
那年那日,王爷府。
“张栗,这是我的娘亲在我临行前赠与我的红绳护符。”
“如今,我赠与你,愿它能保你平安顺遂。”
“这世道,活着是越来越难了。”
“我曾承着一路来得到的种种。”
“如今,我只为你。”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余风骨本以为他终于可以结束这个稀奇古怪的梦境。
可是很明显,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因为他发现他出现在一条大街上,正对着一家店铺。
余风骨下意识的走进店铺,虽然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直到他听到店铺老板和一位民女的对话。
“别拦我!王叔!我爹在这里为你做工,到了月底,你竟然一分不发!你的可恶行径!我要告官。”一位衣衫褴褛的女性,她的声音近乎于气音,但蕴含着中劲。
“青绿妹子,不是叔叔不发,是实在没钱发呀。”一位中年油腻男子带着点哭腔。
目前看来,两方都有苦衷,余风骨想。
“可是,我爹爹生病了,卧床不起已有好些时日了,我没钱请郎中治病啊。”女性不再硬气,哭着。
“青绿,叔叔理解你,周工是我这里最好的工人,我怎么可能亏待他呢?他生病无法工作我也去看望了不是吗?”油腻男子。
余风骨看着民女的样子,带着破烂衣服掩盖不住的俏丽。并且他知道民女的名字叫周青绿。
“嗯,青绿知道叔叔的好,可是,可是,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我给爹爹看病,青绿一定还你!”周青绿哀求着。
油腻男子仿佛便秘,露出便秘之色,“那叔叔借你十两银子,好好养养周工的病。”
画风一转,男子又“青绿,不是叔叔怕你赖账,生意人嘛,难免要心一点,你看我们签个借条可好?”
周青绿点头如捣蒜,“嗯,那是自然的。”
男子从抽屉里拿出借条,上面墨汁渗入纸张。余风骨佯装看着店铺中的货物,他觉得略微有点恐怖,这油腻男子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谁知周青绿看都不看,直接接过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还画了押。
油腻男子笑嘻嘻地拿出十两纹银,交给了周青绿。
周青绿连声谢谢,装进了她的荷包后就跑出门外,站在门旁的余风骨看到周青绿期待的眼神。
希望她能治好她父亲,余风骨想。
但他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梦境里面,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
可他下意识的觉得,务必要跟着跑出去的叫周青绿的女孩。
但他被后面的店老板叫住。
他满脸笑,“欢迎余公子光临本店,您一来就让店里蓬荜生辉,简直是我的荣幸。”
余风骨不得不回头,他问“你知道我姓余?”
店老板“嗨,您这不是在笑吗?全云城的百姓哪个不认识你余大公子?”
余风骨当然没什么印象,而且他也不想逗留在此处,更主要的是他早就注意到店老板暗自吩咐一个健壮男子紧跟着周青绿走出店铺。
店老板当然人精多年,他从头至尾都在用余光观察余风骨,自然能大概猜到余风骨心中所想。
他谄媚地“余公子,是要换口味了吗?”
余风骨没经历过花红柳绿的事情,听到对方以一种成饶口吻这种事情,使得他压抑住恶心,示意店老板继续下去。
“当初看望那个挨千刀的,迎春阁老鸨就那姑娘值一两黄金,值钱的很,若公子想要,我便不做老鸨这生意了,让犬子改日登门拜访,把姑娘赠与你,做金屋藏娇用!”油腻男子着他自以为余风骨会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
余风骨满心厌恶,他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淡漠地“劳掌柜的费心了,我无意于此,在下还有事要做,便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改日让犬子登门拜访,犬子也是公子的同道中人呀!”油腻男子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余风骨装什么假清高。
余风骨摆摆手,刚要出门,便碰见了刚才被吩咐跑出去的下人,见到他右手拎着一只荷包,沉甸甸。
下人向余风骨问好,他并未理睬,便出了门。
这世道,人命就果真如草芥了?余风骨想。
余风骨心中顾念刚才的姑娘,他计划着路线,想要找到她。
直到在一条道路的前方,那里聚集着一群群众,叽叽喳喳,嗡呜吵闹。
透过一丝缝隙,他看出来里面躺着的是刚才的姑娘。
余风骨想进去,发现挤不进去。
情急之下,余风骨想要从怀中摸出一些闯阵利器。
只摸到了大把的钱。
正好这些钱对余风骨来也没有什么用,毕竟就只是个梦境。
余风骨向奋力洒出一把钱,满的银票飘舞。
他接着大喊“上掉钱了!”
这招除了费钱,对于清场简直有奇效。
余风骨趁此走到周青绿旁边,摸了摸她的鼻息,那还尚存,周青绿还是有些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