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骨停留在最后一个场景里。
袁罡把玩着手上的拓本。
“那人在你身边。”
接着便是极速的变换,余风骨重又出现在雨夜之下,身旁是正在赶路的寻风。
寻风“你回来了,我们也快到了。”
余风骨还在回忆着在刚才那无数个场景里发生的事情,包括袁罡出来的话。
他什么都不懂,只是他想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记在脑海里,他知道那肯定很重要。
同样的,现在他不懂,不代表着他未来不懂。
寻风“你看呐。”
他停下来,余风骨从思绪中出来,他同寻风站立在一旁,一同看着眼前的场景。
无尽的雨滴落下,眼前是一处广大的广场,广场中心的喷泉在肆意乱流。
余风骨不由自主地“那是什么?”
那是一只只能看到背影的庞然大物,他很高,立在余风骨和寻风面前,就像是一堵墙,不是墙的寻常高度,足以高到连接与地的距离。
寻风“是不是感觉看不到了。”
“你听。”
远处传来悠扬的笛音,音调空灵又婉转,带着一点古奥的气息。
庞然大物的身体开始转动,动静之间如同地动山摇般令人畏惧。
却也令人熟悉。
直到寻风继续“你看下面。”
余风骨俯首看过去,发现一个瘦的女子,骑着弱不禁风的瘦马,标准吹笛子的手势,笛音悠扬。
余风骨因为震惊下意识看着寻风,当然两个人无法产生交流。
寻风“我感觉你现在正在很震惊地看着我,但你不用看我,我也很震惊。”
“我没想到你出现影响会这么大,把我那一世的怪物给招来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吧。”
寻风率先飘到广场上,余风骨跟着。
寻风没有停留,直接走到瘦的女子身边。
笛声也戛然而止,瘦的女子“见过两位公子,方才要不是奴家吹这笛子,我想两位公子还是会看着呢。”
寻风笑着摇头,“阿欢,你怎么变得这么矜持了。”
阿欢“我不像两位,能随意地穿梭在这两个世界,自然是消耗些了性命,经历了些未曾经历过的,性格自然是转变了些许。”
余风骨不禁问“你能看到我吗?也能听到我话?”
阿欢“能啊,余公子。”
寻风感兴趣地问“你能不能问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余风骨想了一下,他了简单的三个字“孩子。”
连带着寻风也沉默了。
是阿欢打破平静,她“引两位公子前来,主要还是有一事相求。”
寻风和余风骨同时“你。”
阿欢“这个怪物,三目神,十分钟之后我会无法控制他。”
“请两位当场诛杀。”
寻风和余风骨沉默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看不到头的怪物。
余风骨想起来那个世界,他是怎么被压制的。
寻风想起来那一世,他是怎么跟怪物同归于尽的。
两人几乎又同时问“怎么杀?”
阿欢“自然是给两位准备了杀器,我保存在一段记忆里,还望余公子找到那样事物的存在。”
“至于另一位余公子,应该是叫寻风,你则是另一段。”
她张开双手,上面有着两颗药丸,一红一绿。
阿欢“红色给余风骨,绿色给寻风。”
余风骨拿过红色药丸,发现竟然能触碰到阿欢的手,这种感觉令余风骨感觉惊奇。
阿欢“吃下去便是。”
余风骨将信将疑地把药丸吞咽下去。
我走过大江走过大桥,走到了校门旁边。
秋的美好让落叶纷纷哭泣,门神一般的树,成了两个倔强的孩子,都拥有着一片不肯落下的叶子。
我踏入学校校门的第一步,就被前面的女孩绊倒了,我顺手拉了她一把,虽然我是下意识地拉着她,我们双双倒地,水泥地真脏,全是沙子,咯地生疼。
背后的疼痛阻止不了我们如今对视的局面,如果没有那些人,真当是为被,地同床了,如今大被同眠。门卫老大爷发现了我们,并向我们表达了最诚挚地问候和搭把手。
我们起来了,我准备道歉。
忽然秋风骤起,落叶纷飞,风有点刮的太嚣张了,把落叶吹到了少女的上方,我仰头目视,看落叶空中停滞的样子,落下来的样子一定很美,砸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爽。
“让开,女娃子。”忽然出现的尖锐女声打破了难得的寂静与美好。
女娃子应声回答,然后听话的向前一步走。
我于是看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这一幕的技术含量,令人惊叹,只见大妈拿着笤帚在地上拖行,大步流星,目标明确,粗壮的手臂轻轻地抬起笤帚,一个箭步腾空跃起,那气势,摧枯拉朽,把因风起的落叶包了个圆,趁风没反应过来,把落叶打了个包,向下甩去。
看着叶团来的方向。心下判断,就凭我,当然是躲不聊。叶子向我表达了他们的友好问候,叶子受到的力量让他们高速抖动,在我稚嫩的脸庞上。
我懵了,彻彻底底的懵了。我上的是四中吧?没错啊。为什么我一大早上要经历这些。那个大妈是什么人哦?扫地僧吗?
“伙子,你没有事吧?”大妈对我致以亲切的问候,并且用她的袖子为我擦去脸上的污渍。
“没事,没事,大妈我走了。”我不想待在这是非之地,我还管什么一二三四的。
走之前倒是看了少女一眼。什么一眼万年?并没樱
于是我继续向前走,条条大路通罗马,只有这一条路通往教学楼。
我以为前方是一片坦途。
于是发现了一旁有耍猴的,有胸口碎大石的,有耍枪的,竟然还有耍马戏的,看着狮子来回跳火圈,胆颤心惊,就不去想为什么会有狮子在这里,相关部门不管的吗?
我逮住了准备抡大锤砸大石头的。“您好,请问这是四中吗?”
“是啊,如假包换。”抡大锤的人回答了之后就没有管我,他对着扛巨石的人“老弟,你的铁甲功夫可得加大了哟。”
我立马跑开,后方传来震的响声,我感觉死人,不,绝对死人了。
我不敢话了,也不敢看了,马不停蹄地找到七年十三班,那里面有我的学同学,他们是真的,他们不会碎大石的。
我看到了,越来越近了,就在我面前,我抱着希望,认为我将到达真理的彼岸。
我推门而入,唰的一声,看到了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陈二结束你像猎豹一般四处乱窜的丑恶行径!”
“张三!快下来,吊灯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李四!你干什么?!把你的手里刀给我放下!老子干你了!”
“王五!不要试图拔出花板上面的剑了!难道你丫地想早早毕业滚蛋吗?!啊?!!”
我呆站在班级门口,我不想确定我是不是进错班了。我看着讲台上发飙的男人,目呆口呆。
“余清荷,你要干什么?还显不够乱吗?!”
“陈寻风,你干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你拿着箭指我是什么意思?!啊?!想弑父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就配拥有不同于二三四五的名字呢?
余清荷面对怒吼的老师,怯生生的指着我“老师,门口有人。感觉是您的新生”
“荷荷,不要软弱,我们要敢于面对强权,敢于去反抗。”这位寻风同志应该是对余清荷软弱的回答产生了愤懑。
此时,老师才有空看我,而我,也才有空看老师“老师好,我应该是您的学生,我叫余风骨。”
“清荷,看一下花名册。”台上的老师偏头看着我“我不记得有叫余风骨的新生。”
“好的,老师。”我的本家人余清荷拿出在桌上的花名册。
至于为什么他们好像很熟稔的样子,因为父母亲为我办好手续,我得以入学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以至于我现在有点难以确定我是否能不能融入班级。我还难以确定是不是进错班级了。
我被老师迎到了讲台旁边,静静等候了几分钟。
“没樱”余清荷冷静地向我宣布。于是全班的视线独宠爱我一身。“但是新生叫余枫顾”
“这不是七年十三班?”我慌了,我质问。
“是啊。”老师回答我。
“这是不是酆城四中?”我连环质问。
“是啊。”老师回答我。
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我早上没吃饭吗?是我产生了幻觉吗?还是我把药当成饭了?然后我吃错药了?
老师也陷入了深深地疑问,因为面前的这一位的长相明显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仔,从接触这班人一个月后,才明白眼前软软弱弱的男孩是他急需的心头好。他初见就喜欢上了余风骨。
但是我哪知道啊,我拿出手机,向我妈妈打电话询问,准备缓解一下尴尬向外走打电话,哪知一转头。
我看见了今早在校门拉倒的那位姑娘,她迎着我的样子好像是携着万丈光芒来。
她对我微笑,瑞凤眼弯成了月牙,然后绕过我。
她对老师“老师,他进错门了。”
进错门了是什么鬼?我挂掉羚话,发现眼前披着长发的姑娘好像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准备听下去。然后发现全班好像都在看着眼前的瓜,连上下左右乱窜的人都停住了,他们是在感受人类祖先生活时的姿态吗?他们是人类吗?
“栗子,你确认过了吗?”老师向栗子询问。
“我起初只是怀疑,刚才向学校后台管理门的工作人员询问,他们今早进了一名另一个世界一位男生,然后门因为这位普通男生的进入报废了。”栗子面无表情地宣布一件好像在那些人看来很大的事情。
我听到全班的哗然声,我一脸懵,懵地无地自容。唯独看到了老师向我投来的视线,那是闪着诡异的光芒的眼睛。
“预计修好的期限呢?”老师询问。
栗子偏头看了我一眼,里面的内容我倒是读不懂,就是疑问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眼前这位姑娘的眼眸里有满星辰呢?
“至少三年。”这次她没有对老师,她面无波动地向我宣牛
为什么感觉是向我宣判呢?还有是我今早进校门踏错脚了吗难道?全班吃瓜,栗子坐到位置上,一起吃瓜。而我和老师对视,良久的沉默中,各怀鬼胎。
“你先进来,风骨同学。”老师突然对我和颜悦色。
我战战兢兢“老师,现在怎么处理。”
“这样啊,你看,我们呢,是两个世界的人类,你呢把门弄报废了,我们的新生也肯定是进了你的学校,那个人是我亲戚,很机灵的一个孩,而且有能力,还有技术,一定能在你的世界里的四中活好好的三年,而你呢,应该是个普通人吧,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办法的。不如就在这个学校安顿下来,反正学的科目也都差不多,还有我们全班加我,整整五十二个人会一起帮你,何乐不为呢?再,你回去也向父母解释不了这个问题,进了我们学校,你身上就有我们学校施加的规则,出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出事哦。”这位老师对我循循善诱。我诚惶诚恐。
我看着他,看了一遍全班,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我又想起了我到学校之前,有位我施舍的乞丐要为我算命,我面相极好,丫的还我到大学之前会经历不普通的校园生活。
哼,为老不尊。什么人家成年之后泯为众人,哭唧唧。
我面对如今不难理解的状况,倒是有点乐观的发现也是可以接受。毕竟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
看着老师期待地目光,我出了这段不普通经历的开头。
“好吧。”简直极为不情愿。
全班欢呼,噫?为什么他们要欢呼?我不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么?我进错了很值得他们高兴?噫?为什么老师也那么高兴?
不可理喻,现在所有人状态什么的,都简直不可理喻!
“来呀,伙子们。接客!”老师大喊,俨然老鸨的架势。
我明确地觉得自己在瞪大双眸。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当初就不该随父亲来这座城,不来这座城就不会遇到这些人,不遇到这些人就不会三观震碎。诶,我真的累了。
“得嘞。”男生集体喊的极欢,为什么他们应承的这么熟练?马上有两个男生直接跳窗户,潇洒如风。这是几楼?一楼?哦,那还好。我放心了,觉得这应该就只想是单纯耍帅罢了。
我就依着栏杆。嗯,跑的很快,是人类能理解的速度。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楼,这时老师走到我身边。
“他俩是最差的两个了。”老师悠然地解释。
师者,不可歹邪。你这样的老师,是要遭受人民唾弃的。我讪讪笑。
这时,学校操场上传来耀眼的光芒。
我不禁问“老师,那是什么?”
老师“那是我们正在燃烧热血的少年,主要是操场中间有一个山丘,不知道校长为个什么劲,绕着山丘建个操场。”
我“有可能那个山丘之上有什么好东西?”
老师“那倒是,有一把剑在那上面。”
我问“那是什么?”
“石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