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四章 收束(3)(1 / 1)相思玲珑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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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妙。”

“为什么?现在就差最关键的一步。”

“他崩溃了。”

“”

“马上强制他进入另一段记忆。”

“这个很提前了。”

“没有办法,他现在必须要提前拥有那样的品格,他才不会精神崩溃。”

“”

“可是我们已经让他进入多段记忆了,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混乱。”

“听我的!去做,不然我们没有任何倚仗打败长生殿!”

“长生殿的那帮真正的妖怪,昨日便算到他的出现,正在不遗余力地部署绞杀计划。”

“你知道的,那帮妖怪上一次的手笔是什么!”

“他即将被扼死在摇篮里!只有我们能救下他,也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

“”

“好,我来做!”

余风骨其实从进入到狸猫训练场景的时候,精神上再度感受到寒冷。

他不可避免地被这片荒芜之地影响到心神,他纵然是喜欢清凉的孤独,但是他不喜欢让人感到痛苦的孤独,仿佛此时,他从真正的荒芜之地上留下的隐疾便再度复发。

直到无法控制!

余风骨不得不脱出狸猫的身体,他看到狸猫离线不远的距离正在跃跃欲试。

欣喜的神情仿佛眼前的都不叫困难,只是胜利时给予的奖项。

他此时精神虚弱,撑着他唯一能继续的便是狸猫正在经历的称不上试炼的试炼。

余风骨都觉得太简单了,但他没时间去思考,去影响,去督促。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态正在消失。

余风骨有点欣喜,因为这是一种再度更换场景的意思。

他不用在熬受荒芜之地给予他的痛楚。

甚至他开始有些期待更换场景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记忆在等待着他。

母亲有一日要去割猪草喂猪,家里没有人看管我,我的父亲不知踪影。

于是她只有背着我上山割猪草,养我三年,因我,因我父亲,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

本是女娇娥,却成苦命人。

她割猪草,它们错综复杂地生长,自然费力,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我差点挣脱束缚飞出去。

幸好母亲抓住我,来不及改变,只能坐在地上。

坚强的弱女子,止不住地哭泣。

那日,我三岁。

后来我到了爷爷家,母亲送我至此,然后就消失不见。

我甚至冷静地没有哭泣。

因为前方是我一生的事业,我要与斗。

亲人分离什么的,很打扰我行走江湖呢。

首先第一场的对手是自家的鹅,高大、肥美、漂亮,很适合做我的对手。

我用树枝挑衅它,它成功回应我的挑衅,奋起直追。

我经验不足,只有败下阵来,然后某一,家里吃了顿肉,鹅肉。

姑且算我赢了。

第二场的对手是我邻居家的鸡,鸡冠鲜红,鸡毛发亮,雄赳赳气昂昂。

我学聪明了,不敢挑衅它,每次都是绕道走。

但它觉得鹅兄的遭遇让它出离愤怒,每次都要围追堵截我。

每次追,我就每次都哭,引来它家主人。

它家主人每次一来就装没事鸡一样,在地上排泄。

直到有一,邻居送来一盆鸡爪,我们几个啃的一干二净。

至此,两战成名。屯里的动物唯恐避之不及。

我觉得这江湖也就算走一遭了,便觉得无聊透顶。

直到曾祖母去世,猝不及防的发生,我很茫然,前几日门牙被土墙磕破都没如今这般茫然。

昨日曾祖母还为我留了一颗漂亮的沙果,让我吃饭后吃。

灶房成了灵堂,我没被允许进去,偷偷地往里看,灰白的头像立在正中间。

第一次接触死亡便觉得,死亡我打不赢的。

父亲之后出现在我身边,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一点聪明劲了,感觉自己要离开这里。

于是想着要告别。告别酸梅汤,告别老师,告别朋友。以为自己都能做到。却只完成告别酸梅汤两次而已。

离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喝掉的酸梅汤没被追究,把我拉在身后与欺负我的人对峙的姐姐也没能告别。

最后一顿饭是在姐姐家吃下的,送别我和父亲的人是姐姐和她的父亲。

坐着巴士,装满行李,我注视着姐姐,姐姐也看着我。

我想不到挥手,也来不及告别。

那日,我快七岁。

南方,到达的突然。空空荡荡的火车车厢,枕在父亲腿上也难以忍受的颠簸感,前方又是我即将征战的江湖。

就这么再一次地见到母亲,在盛开桃树簇拥的楼上。

新到的江湖不熟悉,不敢贸然走动。直到我被父亲带到商店吃了布丁开始。

我忘不了在夏季炎热时满口布丁的味道。

于是我准备在某一日,进行一场逃亡,冲向布丁的逃亡。

我却因为忘了把钱拿出来,跑到半路只能折回。我不甘心又摘了一颗桃子,满口青涩只能扔掉。

这个江湖,我还是不敢走。

但人要长大,该接受还是要接受。

于是第一场,选择了一楼的狗。

我那日因为不好好吃饭,自作孽般地把馒头扔到狗饭碗里,被三姨看到,罚我捡回来。

于是我在自发数不清地刺探中,靠近一脸茫然的狗,一开始狗还发出呜呜的声音警示我。但我管不了这些,因为不照做,我又要睡那张窄窄的床,我每次睡那张床都会掉下来,直接把自己凉醒。

可是我为什么会忘了我扔到狗碗里的是哪个馒头,狗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要随时跟我鱼死网破。

我怕了,这里的江湖太难走,狗是老爷子的心头好,我不是。

我快速地拿起一个馒头就撤离战场,离狗远远的,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啃下一口馒头。

入口是又硬又臭的馒头,我才明白,我吃了狗吃过的食物。

它碗里的,才是我扔下的香软可爱的馒头。

这一场,江湖对我显露的恶意使我惨败。

有了这般的经验教训,我第二场,就准备放长线,钓大鱼,跟我学认识的所有人斗,上房揭瓦,摘桃偷果,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江湖大侠客的赫赫威名,可是母亲看不到,她又消失不见。但是母亲看不到,我就让全下的人领略我的风采!

我皮尽区、市场、学校时,终于要成一代大侠时,离我四年的母亲回来了。

那一日清晨。喜鹊飞到阳台门口。傍晚放学我在操场捡到五毛钱,回家就看到母亲站在那里,我一脸茫然,她领着我,走遍我走遍的地方,着我听不懂的话。

后来,引得四方称臣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要回北方了。

我那夜在阳台哭泣,月亮那好大好大,夜风好柔好柔,屋顶的沟渠有我做失败的油炸面条,已经黑成碳了,前方的平房某处曾经有我超级超级好的朋友一家,那里的地上有我很喜欢却乱吃东西死去的黑狗。

离别就从来不会跟你打招呼,让你在平常的一离去就不会鸽到第二。

这回,没有人送别,吃的饭也是在家吃下的早饭,行李一箩筐,我一个都背不动。

停在中转站,还有几个时,我和父亲都不话,夜里周围很多人都不话,他们都有好多行李,车站外面都有好多人,南方的夜里很热,也很容易安静下来,产生一丝属于幻觉的凉意。我注意到,前方的亭子在卖我只吃过一次的粽子,真的很好吃。

那是我迄今为止最难忘记的夜,安静到以为时间就停在那了。

我们没有坐票,父亲想让我睡的安稳,只能把我塞到车厢底下。我竟也睡过去了。

毕竟洒家也是走过江湖的人,风餐露宿,不算什么。

幸好车厢这几,遇到几位很棒的人,愿意让我挤挤将就坐的漂亮姐姐,当时她在玩太鼓达人,我一脸崇拜。也有主动让我靠在他腿上睡一觉的哥哥,哈喇子还留在他腿上了。对面的老大爷讲笑话,聊闲磕逗我笑。

嘿嘿,行走江湖,看来有几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行至津,吃到在津卖的包子。地域加成使我第一次觉得包子是我行走江湖的必备干粮。当即对自己宣布,本人最喜欢吃的食物由大包子替代成笼包

三两夜,很长,只是到了北方,觉得很快。结束的时候,也没能去跟这些可爱的人告别。

火车落地,我憋不住的尿意使我在车站工作人员的注目下,随风尿在轨道上。

撒尿的样子肆意昂扬,那是我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初晨。

那日,我十二岁。

再度回到北方,我谁都不认识。

只能重新结识这些江湖好儿女,拜完山头后,学已经开学一个月。

我这才在我结识的江湖豪杰的安排下徐徐入学。

这第一场,我便要为自己争得一个名号。

得益于五岁倒背乘法口诀的彪悍,我数学一直是人中龙凤,某日,与三豪杰同坐一处,便被封为“四大才子”。

哈哈哈,简直得来全不费功夫。

后来他们发现我只是数学称得上人中龙凤,便兴趣索然。也只有数学老师一直承认我是一位好孩子。

我也觉得我是好孩子,直到升初考试时,我着急过马路。

被数学老师怒吼,我才觉得我不是好孩子。

那日,我十三岁。

十三岁之后,母亲又一次的出现在我身边,我依旧茫然,借助在别人家里的日子一直让我谨言慎校

不过,家倒是完整了,让人觉得稍微舒适一些。

既然后方安稳,我便能继续行走江湖。

谁知学校放学时间越来越晚,这导致我行走江湖的速度越来越慢,幸好还是有老大爷愿意助我。

这第一位,便是开着电动三轮车的老大爷,他许是看我没钱打的,有几分可怜,便主动邀请我,送我回家。

我认为所有与我产生交集的人都是好人,便二话不地同意。一路上老大爷与我交谈,谈他的事,问我的事。与我离别时赠与我“好好学习,向上。”的八字箴言。

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大爷,我再也没见到过。

第二位,便是一位开着酷炫摩托遛鸟的老大爷,他应该是为了让我搭把手拎着鸟笼子,这才拉我回家。一路上,夸他这鸟多厉害,多聪明。不忍放生的意思的明显的很。最后却猝不及防地问我学习怎么样。离别时也赠与我“好好学。”的三字箴言。

第三位,是一位开着出租车招揽生意的老大爷,三块钱就收了我,我自然是欣然同意,这回没前两回灌的我都是风,舒服不少。可老大爷一路上聊我的学习,聊他孙子的学习,令人猝不及防。幸好最后没送我什么箴言。

这几位老大爷接连出现,使我觉得是上在助我行走江湖,便有些膨胀,飘荡。

直到惩罚来临,父亲的不作为引起争吵,继而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导致我们搬出,搬到一幢每个傍晚上楼都要唱歌为自己壮胆的楼房。

父亲继续不作为,日子越过越艰难,某一日终于招来警察。然后父亲消失在我周围。

之后经历着最可怕的一夜,我不敢睡,母亲不在身旁,门有节奏的被敲打,我知道外面站着谁。灯光全灭,只有佛堂传出佛号的声音。我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但初中同学谁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比如昨日我还在哭泣,今日同学就会问我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好香啊之类的。

我喜欢笑,时吃打吃多,哭着哭着便笑起来。我也喜欢在同学面前笑,但我不喜欢在母亲面前笑,原本她是爱笑的,但每次吃饭,她都不笑,她不笑,我也不想笑。

便每次都是陷入沉默,纪念刘和珍君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我不接受命阅安排,我与斗了十六年,输一场就够了。

爆发也是在某一日,母亲因为我没有正确的叫姑奶的敬称,折了她的面子。

她想要打我,对于这种事我轻车熟路,还未上手便已经开始哭泣。

本来是称呼的事情,我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哭泣的孩子果然有糖吃,留下的泪水竟然有了效果。

密谋离婚的两位男女,心齐又安静的复合。就是第二日清晨,在饭桌上,简单的饭菜,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地吃,着一路顺风的话。

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只要爱还在。

那日,我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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