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一章 余梦(7)(1 / 1)相思玲珑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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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绿妹子,不是叔叔不发,是实在没钱发呀。”一位中年油腻男子带着点哭腔。

目前看来,两方都有苦衷,余梦想。

“可是,我爹爹生病了,卧床不起已有好些时日了,我没钱请郎中治病啊。”女性不再硬气,哭着。

“青绿,叔叔理解你,周工是我这里最好的工人,我怎么可能亏待他呢?他生病无法工作我也去看望了不是吗?”油腻男子。

“嗯,青绿知道叔叔的好,可是,可是,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我给爹爹看病,青绿一定还你!”周青绿哀求着。

油腻男子仿佛便秘,露出便秘之色,“那叔叔借你十两银子,好好养养周工的病。”

画风一转,男子又“青绿,不是叔叔怕你赖账,生意人嘛,难免要心一点,你看我们签个借条可好?”

周青绿点头如捣蒜,“嗯,那是自然的。”

男子从抽屉里拿出借条,上面墨汁渗入纸张。余梦觉得略微有点恐怖,这油腻男子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谁知周青绿看都不看,直接接过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还画了押。

油腻男子笑嘻嘻地拿出十两纹银,交给了周青绿。

周青绿连声谢谢,装进了她的荷包后就跑出门外,站在门旁的余枫看到周青绿期待的眼神。

希望她能治好她父亲,余梦想。

余枫走向油腻男子,男子却没注意到余枫一般,对一健壮下人吩咐,就见到下人飞一般的跑出去了。

余枫站在柜台前,此时油腻男子注意到了余枫,他上下一打量,就觉得这公子不是一般人,一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就发现这位公子有点眼熟,然后就想起前他儿子跟他死活融不进去的团体,那个团体的头头就是云江余家余乾的长子,余枫。

他满脸笑,“欢迎余公子光临本店,您一来就让店里蓬荜生辉,简直是我的荣幸。”

这男的,真会舔,余梦想。

余枫“你知道哪里有硝土可以买到吗?”

“土?公子您可真会笑,家缠万贯买土作甚?”油腻男子。

“额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告诉我,有还是没有?!”余枫恙怒问。

“有,有,这硝土,一般在老房子周围比较多,公子可以差人找找,会有收获的。”油腻男子慌忙地。

余枫一听能找到硝土就稍微放下心来,便心平气和的问“刚才那女子”

油腻男子一听,贱笑上脸,就会错意地“难道公子想要?”

余枫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便默不作声,示意油腻男子继续下去。

“当初看望那个挨千刀的,迎春阁老鸨就那姑娘值一两黄金,值钱的很,若公子想要,我便不做老鸨这生意了,让犬子改日登门拜访,把姑娘赠与你,做金屋藏娇用!”油腻男子着他自以为余枫会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

余梦满心厌恶,余枫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淡漠地“劳掌柜的费心了,我无意于此,在下还有事要做,便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改日让犬子登门拜访,犬子也是公子的同道中人呀!”油腻男子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余枫装什么假清高。

余枫摆摆手,刚要出门,便碰见了刚才飞跑出去的下人,见到他右手拎着一只荷包,沉甸甸。

下人向余枫问好,他并未理睬,便出了门。

这世道,人命就果真如草芥了?余梦想。

余枫向西市外走,去城郊找找老房子。

他正在走,前方却聚集着一群群众,叽叽喳喳,嗡呜吵闹,挡住了他的路。

正好旁边有一布店,余枫走进去,买了一匹布,当场让裁缝裁出一块,做成荷包,荷包本,加了钱后做的也是飞快,之后余枫又找布店掌柜兑了一两黄金和十两银子,装了进荷包里。

余枫站在门口,看着仍未退去的人群,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正好掌柜端上了崭新的荷包,余枫直接拿过,就走向人群里。

果不其然,人群中央躺着的是周青绿,余枫摸过气息,幸好气息尚在,她还有活头。

他横抱起周青绿,真软,也真轻,就像死了一般。

余枫凭着记忆,找到了药铺,正好郎中在铺子里,他随手一掏,便扔下了钱,郎中一见钱就利索地接过周青绿,放置在诊床上,开始检查、医治。

之后他拎着荷包离开店,去到了仍在卖包子的摊位,打了两个包子,一碗粥,拎着就回了药铺。

三样东西便放在柜子上,他坐在一旁,准备等周青绿醒来。

余梦想,他没必要救她啊,这么多值得可怜的人为啥就她值得我可怜?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对!就是因为漂亮他才救她的。

余梦成功的让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余枫远远地看去,都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此时却微微地动了一下。

余梦慌张了。余枫站起来对郎中“先生,等这位姑娘醒来,麻烦您让她把包子和粥吃了,还有这荷包也让她拿着,然后您跟着她回家,给她爹看看病,银票我放在桌子上了。”

余枫向外走,偏头对郎中“先生,我是云江余家的少爷,我有能力知道你有没有按着我的去做。”

余梦有点不相信这个世道了。

所幸,五百年的经历使得余梦很快就能修正自己感性的心态。

余枫找到了老房子,在房根下四处摸索。

余梦凭着记忆总算是找到了硝土,掰下了十块。

因为找了良久,计算下时间发现差不多该与表妹碰面了,于是余枫抱着十块硝土,走回西市,好买下木炭和硫磺。

等余枫到了西市,经过药铺时,发现周青绿站在门外四处张望,郎中就站在旁边。

郎中见过余枫的相貌,刚想为周青绿指认,就发现余枫眼神制止,使他不要出声。

郎中便“青绿妹子,快随你回家我好治疗令尊,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好吧。”周青绿叹气地。

她便领着郎中回家治疗父亲。

余枫抱着硝土回头看,发现周青绿没有荷包衣裳尚可,一有荷包,便增加了十分土气。

余枫不自觉的笑了。

余梦这才发现自己的衣品审美,与常人,偏差太大了。

啪,有人在拍他的肩,余枫转过身,笑意还未撤掉。

是表妹,余玉儿“表哥,你在笑什么?”

余玉儿向前方瞅去,看到了周青绿和郎中,“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带那种颜色的荷包?”

余玉儿殊不知她正在砰击表哥的审美。

余枫当然不能那是他选的颜色,便打叉“玉儿,快帮我拿着。”

完便把硝土扔给了余玉儿,余玉儿一个兜圆,便把硝土稳稳当当地落下怀郑

“厉害呀。”余枫赞叹。

余玉儿笑着“嘿嘿,厉害吧刚学的。”

“厉害厉害,等表哥一会儿,我去买木炭和硫磺。”余枫飞似的跑开,留下余玉儿愣在当场。

她叫嚷着,“臭表哥!我衣服都脏了!你赔我衣服!!”

不一会儿,余枫抱着一袋子,回来了,并且把硝土一块一块地装进袋子里。

余枫和余玉儿就这样各抱着一袋子,走路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

余玉儿问“表哥,咱家有钱吧?”

余枫“应该挺有钱的。”

余玉儿问“那咱家能雇的起佣人吧?”

余枫“应该雇的起。”

余玉儿把袋子扔地上,撂挑子不干了,“那咱俩这是忙活个什么劲?!有钱没处花了?!”

余梦自强不息、自力更生惯了,就忘了余枫是一位能使唤下饶少爷了。

余家,厅堂。

不知道什么原因,余乾没回来吃饭,他也让人传话不用等他,让其他人先吃饭。

于是没有老爷的餐食使得除了余枫和余玉儿都吃得索然无味。

没了主心骨的余家,气氛突然压抑,导致换了衣服的余枫和余玉儿一时间都难以适应。

他们早早地吃完饭就准备离场,余枫却被他娘叫住。

他娘“你今,去元夕楼了?”

余枫不知道娘是从哪里来的消息,也许是爹什么时候差人告诉他的?

“是的。”余枫回答。

他娘叹道“老爷很佩服你的胆量,但是他很生气,你太孟浪了。”

余枫不知如何作答,爹半夸半骂也使人意义不明。

他娘接着“老爷给你下了死任务,要你吃掉元夕楼!”

全桌人震惊地看着余枫他娘,他娘又“我在这里与诸位听,也是因为诸位掌管着余家大大的事务,此事仍需各位鼎力相助,若哪位偷奸耍滑,我定不放过!”

余梦感觉到了余乾好像陷入了什么麻烦,八成是因为余枫许出去的条件。

余梦顿时觉得懊恼,一时间太看重眼前利益,竟被蒙蔽了双眼。

余枫他娘给他暗示六给他的时间,只有五!

五,元夕楼怎么吃啊,余梦有些苦恼。

但目前首要还是要把火药做出来,等将来谁找上门了,直接自暴自弃、大杀特杀也是最底线的路子。

余枫“好的,这是孩儿犯下的错误,我自会一人承担。”

三姨娘想下意识嘲讽几句,却被余玉儿掐了腰间,连女儿胳膊肘都向外拐,她就有些自影自怜地默不作声。

余枫便离开饭桌,余玉儿也随之离开。

余家后院。

那是余枫向管家要来的废弃屋子,今年入夏便要拆了,如今正好可以当做实验室来用。

余枫把两袋子原料拎到屋子里,本来他想让余玉儿一同过来帮忙。

谁知余玉儿要复习赵蓝生教授的知识,他这才知道赵老原名叫赵蓝生。

于是他只好一人研制那火药,余枫问管家,问下人,总算是凑齐了加工原料要用到的工具。

叮里哐啷,谁也不知道余枫要干什么?有的下人想帮忙表现一下余枫还不让,他一个人拖着所有工具拖到了黑屋里。

马上要黑完了,余枫点燃了油灯,灯火闪闪,便开始了把所有的原材料捣鼓成粉末的过程。

余梦保持着机械运动,心里在思虑如何救下叶卿楣,如何吃掉元夕楼。

救下叶卿楣能增强鱼龙客栈与自身的联系,增强联系就能单独发展元夕楼这条线,发展元夕楼的线就也许能找到击破元夕楼的点。

但一切要快!余枫捣动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余枫感觉到头发有些湿漉漉。

也许是房屋年久失修阴气重或者积水渗入吧,余梦想。

“少爷,黄公子邀您过府一叙,这是他的名剌。”门外有婢女。

“放在门外吧。”余枫,黄公子是云江趁华楼的少楼主,名有庭,与余枫臭味相投。

余枫把磨好的粉状物放在一旁,拿布盖好,有看到婢女的身影仍在门外。

他“你还没走啊。”

“是的,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婢女恭敬地问。

“那这样,你拿点金疮药,一匹细布,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要快,我在这里等你。”余枫。

婢女不敢多问,应承一声,就步跑开,拿余枫要求的几样东西。

待婢女拿回来,余枫也开门缝接过,关上门后放在了石床上,就出了门。

婢女迎着余枫到了东厢,到光明处,看到少爷头上的血心生疑惑和惊诧,下人身份催使,不敢多迟疑,“少爷,你头流血了!我去找郎中!”

婢女被余枫拉住,她听到余枫“不碍事的,你给我打来一盆水,我清洗一下就好。”

婢女不敢多做事,就听余枫的话,很快端来一盆水,余枫清洗了流血的头部,擦干净后把巾帕还给了婢女,对婢女“我去拜访黄公子,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是,少爷。”婢女行礼告别。

余枫从余家门走出,此时行人稀少,月朗星稀。

前方道路拐角处出现一辆马车,余枫把黄有庭的名剌交给车夫,车夫一看是他家公子贵客余枫,连忙打开帘帐,“我家公子候你多时了。”

余枫道谢,便踩着轿凳进了车厢。

一进车厢两眼一黑,被人蒙了眼睛,余枫粗一感受,竟还是双男饶手。

“猜猜我是谁?”

余枫想都不想,“我儿子。”

“你丫才是我儿子!”

黄有庭不蒙余枫的眼睛,他撒开手,“余枫,我请了你一,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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