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月似云白(1 / 1)东方卫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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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年兰在宿舍楼下道别,秦慕白的内心十分复杂。眼前的这个年兰,和彼特拉克所描写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回到宿舍,路岩他们几个已经洗过澡,正在打游戏。等秦慕白洗完澡出来,他们已经熄灯了,正躺在床上闲聊。

就像无数个大学寝室的第一个夜晚,男生们的话题永远是女生,秦慕白爬上床,在黑暗里听着几个人说着自己的青春梦。路岩突然朝他发问:“青川海,你有女朋友吗?”

“有,高中同学。”

路岩啧啧感叹:“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现充。看来我单身的原因已经出现了,肯定是天妒英才。你女朋友在哪个大学啊?”

秦慕白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燕塘大学,年兰。”无视路岩穷追不舍地发问,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日头过的很快,军训的一个月波澜不惊,青川海和年兰的恋情也有条不紊地发展着,很快就到了书里的重要事件——加入社团。

年兰就是在学生会里认识了周默人,面对周默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他本身耀眼的光彩,最后让年兰选择抛弃青川海。

秦慕白在青川海惬意的生活中暗自焦急,他精心准备了很久,期望能从社团这件事上改变未来的轨迹,至少不要和年兰越走越远。

社团报名地点,老远路岩就挥手向他打招呼:“海子,来这。”

青川海踱步向前,路岩把他拉到一旁神秘兮兮说道:“海子,我看了,学生会的外联部有很多美女,我们一起加入吧。”

青川海报了名,但不是为了那些美女,他把所有学生会的部门都报名了一遍,不厌其烦地参加所有的面试。然后,他被外联部录用了……

年兰进入的部门是学习部,以年兰的成绩来看或许有些费解,但是想到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切又显得水到渠成。

第二天晚上,年兰参加了学生会的迎新晚会,意外在人群中看到了青川海。

青川海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寻找年兰的身影,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有两个可爱笑窝的年兰。

“青川海,你也加入学生会了?哪个部门啊?你怎么没告诉我?”年兰的语气惊喜中有一点抱怨。

青川海挠了挠头,看着年兰的笑窝说道:“我听你说要加入学生会,所以我也报名了,今天刚收到结果,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现在外联部。”

年兰眨了眨左眼:“外联部啊,我听说那里有不少美女呢。难怪你不告诉我了……”

青川海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会场的灯光暗去,钢琴声从台上传来,身穿燕尾服的周默人在打光下缓缓亮相,他今天梳了一个小马尾,充斥着艺术家的感觉。

青川海看着身旁的年兰,她的眼中有点点光芒闪烁。音乐过后,年兰已经忘了追问青川海,她和青川海道别后就回到女孩们中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秦慕白习惯性地摸着左手手腕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有一个荧光的纹身,之前在白天看不见,这是个荧光的阴阳鱼。此刻随着年兰的离开,阴阳鱼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些。

这就是任务完成的进度吗?看来只有整个阴阳鱼都发光,我才算给出完美结局了。秦慕白心里松了口气,这下至少算是有迹可循了。

加入学生会并没有得到秦慕白预期中的结果,他和年兰的距离还是和书里写得一样渐行渐远,很快就来到了生日会阶段。

或许年兰根本就不知道,青川海为她的生日究竟准备了多久,或者说,他为了大学里的这个生日,究竟计划了多长时间。

秦慕白也是第一次知道,原著里说的精心准备,究竟到了哪一步。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看着账单上省下的一分一厘,看着他准备礼物的耗时之久,秦慕白突然有些难过。

如果青川海这样的人都留不住年兰,那么像我这样的家伙,又能改变什么呢?秦慕白将自己游离在外,看着青川海执行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早上在望江山乘滑翔伞,中午去市区的西餐厅,下午去看大马戏表演。从马戏团出来,青川海仍然很是激动,刚才的表演完全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惊险刺激又欢乐非常,昂贵的票价果然没有白花。

但是年兰却有些兴致缺缺,青川海有些疑惑:“年兰,你不喜欢马戏表演吗?我们的一等座位置很好啊。”

年兰带着一顶绣着“长乐未央”的渔夫帽,漫不经心地踢着路旁的石子,看了看青川海洗得发皱的牛仔裤说道:

“马戏表演挺好的,只是有点太闹腾了,我还是喜欢安静一些。”

青川海挠了挠头,明明高中时她还说想去看一次大马戏的,为什么这时候却说不喜欢呢?

秦慕白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年兰并不是不喜欢马戏表演,而是她已经意识到,马戏表演和青川海一样,都是些廉价的东西,而这世界上有的是更高贵的东西。

青川海送给年兰的生日礼物是两个陶瓷娃娃,是他亲手烧的,娃娃就是他们两人的模样,他整个暑假除了打工,其他时间都花在这两个娃娃身上。

年兰一脸惊喜地收下了两个娃娃,随后就和青川海道别,他本来还有晚上去看星星的计划,但年兰推脱说自己已经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秦慕白一个人坐在望江山顶上,看着天上闪烁的群星,心中充斥着对爱情的绝望。

青川海或许没注意,但他清楚地看到,年兰耳垂上崭新的珍珠耳环,那个应该就是周默人送的礼物了吧。

青川海所给的就是他所能给的所有了,但年兰却不一定会喜欢。他所认为价值昂贵的东西,或许已经被年兰贴上了廉价的标签。

但年兰不可能不知道,青川海给的这些,花费了多少心思和时间,她不会不清楚,男生看她的眼里,蕴含着多少情谊。这或许也是她始终没有说分手,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让青川海离开的原因吧?

这之后,应该没多久就到赵小棉的事了吧,秦慕白看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启明星,想起了那朵星空下的云。

……

“青川海,年兰找你,她在体育仓库等你。”

收到纸条的青川海叹了口气,总算来到了这一天。他来到体育仓库门口,看着四下无人的环境,看着操场边上金黄的银杏树叶,一切都和书里说的一致。

银杏树叶落在地上,踩起来就像薯片,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银杏的果实早就被学校摘下,操场边的音乐楼还传来晒白果时残留的难闻气味。

青川海站在操场中央,远远地看着体育仓库,年兰并不在那里,现在那里只有赵小棉。要等赵小棉向他表白,甚至强吻他时,年兰才会姗姗来迟,梨花带雨的绝望眼神,彻底击垮了青川海这个少年的心。

青川海还是走进了仓库,但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躲在门旁的器材垛的阴影里,静静等着年兰的到来。

差不多一刻钟以后,年兰推开大门进来,直接就冲向仓库后方的篮球室,青川海跟在后头轻轻地走着。

等到篮球室里的赵小棉和年兰面面相觑之时,青川海探出头来:“你们在找我吗?”

沉默就像年兰脚上那双高跟鞋,是死一般寂静的黑色。黑色的沉默下,有青川海明亮的眼睛和年兰迷人的笑窝。

青川海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得倒在地上,笑得咳嗽个不停。

年兰过来伸手扶他,他退了两步,说道:“年兰,别碰我,我会死的。”

她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青川海挥手让她不用再说了。

“年兰,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知道了。青川海这个人是不是太难缠了?他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我觉得是,要不然你也不会选择这么难堪的方式解决问题。”

青川海浑浑噩噩地走出体育仓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夜晚的望江山下,秦慕白看着手背黯淡无光的阴阳鱼,和青川海一起喝了些啤酒。

一觉醒来,秦慕白已经回到那片墓地,青春岁月的墓碑还是那样黯淡无光,他只觉得脑袋里浆糊一片,无论是爱情或是彼特拉克,都迷了他的眼。

中央墓碑的左下角出现了一个缺口,秦慕白上前摸了摸,感觉这里以前好像存放过什么。但没有思考太久,他就被踢出了这片墓地,回到了金山大厦。

《时代的演说》已经消失不见,秦慕白尝试进入那片墓地,却没有任何反馈。

回到宾馆的秦慕白倒头大睡,梦里没有那些糟糕爱情,没有没头没尾的探险,只有美味的烤肉和冰爽的啤酒,这些没有感情的东西,是多么美好。

……

此时,芙拉在管理局里自言自语些什么。

“第一次入侵尝试失败,或许只有找到真正的钥匙才能破解彼特拉克的奥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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