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坐在秦慕白的房间里，集体有些沉默。良久，徐梦莹开口打破了僵局：

“史队长，这次的无头杀人案和我们手上的任务都是D要求的，你看我们是先做哪一个？”

史向前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开口说道：“我昨天已经问了队长，他让我们自己拿捏，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现在无头杀人案一时没了头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都把目光转向秦慕白，希望他拿个注意，秦慕白心里有点无奈，两个队长让我这个小兵拿主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讲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现在无头杀人案非常紧急，因为一天不抓到他，我们就一天玩不成任务，但是调查任务也不能耽搁，这关系到局里未来的局势，也不能马虎。

要不然咱们分兵行动吧，史队长的能力对抓捕凶犯很有用，但他暂时没法使用了，所以可以把调查任务移交给史队长，我和徐队长调查杀人案，这样怎么样？”

史向前想了想，自己一周内暂时没法使用虚假命题了，但是杀人案的频率却越来越高，把案子交出去也不错。

徐梦莹有点不太乐意，无头杀人案的凶手有超能物品，实在是不好对付。但史向前这个D的嫡系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好明确表示反对。

三人合议后，史向前把情况和D汇报了一下，别人或许还考虑到保密问题，但史向前是他一手提拔的，忠诚度绝对可靠，所以D也没有表示反对，任务分配就这样定下来。

等史向前回去换身记者衣服出去采访的时候，徐梦莹不高兴地踢了秦慕白一脚，对他把这么麻烦的任务揽在手上表示不满。

“林漫，你和史向前都是D的人，自然什么都好说，我就不行了，到时候破不了案子，你们把锅往我身上一甩，我真是百口莫辩啊。”

秦慕白赶紧摇头回答道：“徐队长，你这话就生分了，虽说D是我的领导，但你也是我的前辈。再说凭我们俩的关系，我怎么会坑你呢？

换句话说了，要是真是想甩锅，我何必和你一起接受这个案子呢？”

徐梦莹想了想也对，林漫这个人，虽说恶趣味重了一点，但是对待案子还是很认真的。

“那你想好怎么开始侦破了吗？现在我们可是一点线索没有。”

秦慕白摇了摇头：“暂时我也没想好，但是我觉得这家伙杀人肯定是有共同点的，他这样频繁地作案，一定有他的目的。”

徐梦莹撇了撇嘴说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就是随机杀人，单纯享受杀人的乐趣，这样的变态我又不是没见过。

而且这个人还有超能物品，能隔空杀人，瞬间消失，我们要怎么找他？”

说到这儿，秦慕白突然打量起徐梦莹来，把他从头到脚看得头皮发麻。

“你干吗？这可是大白天……”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问你的超能物品是什么，能不能帮助查案呢？”

徐梦莹如释重负地挥挥手说道：“你别想了，我的超能物品暂时没法用，而且对探案也没啥用，我从来没在案子里用过。”

秦慕白有些遗憾：“那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查了，好吧，咱出门吧。”

“唉？你要去哪？不是说没线索吗？”

“是没线索，我去吃早饭啊，你不饿吗？”

……

奥托星是一颗海洋星球，当地的饭食也是以海鲜为主，因为酒店有免费的早饭，所以秦慕白也没花钱去外面吃。

“哇，这个海鲜炒面真好吃，里面的蛏子真肥，没想到这酒店这么豪华，还能点餐。”

徐梦莹手指翻飞划着菜单，正犹豫着该吃些啥，最终点了一份鸡饭。

“当然了，这可是奥托星最好的酒店之一了，因为史队长是这一片的管辖人，我们才能住这的，平时可没这么宽松的经费。”

秦慕白吞下盘子里最后一块章鱼，舔了舔叉子说道：“话说奥托星的人也吃章鱼吗，他们就是从章鱼进化来的吧？”

一旁上菜的服务生开口解释道：“客人您是第一次来奥托星吧，奥托人最喜欢的料理就是碳烤大章鱼，他们不太在意这些。”

一看是服务生，秦慕白心里就是一颤，不过仔细看了一眼，这家伙和昨天那个人体型完全不一样，这才松了口气。

“是吗？碳烤大章鱼，听起来就不错，不知道有什么餐厅推荐呢？”

服务生如数家珍地说道：“附近的开小章和章章记都不错，但是要说现在最火爆的餐厅，就是上岸城的章鱼杀手餐厅了，他们的碳烤章鱼都上电视了，不过非常贵，而且一周限定一餐，想吃也吃不到的。”

章鱼杀手？一周限定一餐？秦慕白产生了一些有点反胃的联想，他赶紧翻起手上的卷宗。

“唔，无头杀人案好像不是一周一次啊，而且这家章鱼杀手餐厅已经开了三年了，但是杀人案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生的，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徐梦莹听到他一个人嘟囔些什么，偏过头来问他：“怎么了，林漫，你有什么发现吗？”

秦慕白摇了摇头：“没有，看来我们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查案了。”

“最原始的方法？”

秦慕白点了点头说道：“对，现在我们要回归到案件最初始的状态上，已知的十三名，不，十四名受害人都是奥托人，他们在三个月来接连受害，我们要搞清楚这些受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共同点让凶手选择杀害他们。”

徐梦莹也吃完了早餐，两人二话不说，按卷宗一一拜访受害人的亲人朋友。

“第一个受害者是一名律师，今年四十岁，受雇于联盟政府，负责弱势群体的法律援助。他长期扑在工作上，还没有成家，父母也已经过世了，平时也不怎么交际。

他是在家里死得，当时正在睡觉，监控很清楚，没有任何人进出他的房间，头和昨天晚上一样，凭空消失的。”

徐梦莹点着手上的档案，和秦慕白坐车前往受害人所住的下海城。

秦慕白把车打到自动驾驶，坐到后排贴着徐梦莹问道：“那他有什么个人爱好吗？”

“资料上说他很爱旅游和摄影，奥托星大大小小的景点他都去过了，他拍的照片还得过奖呢，唉，好像下海城的摄影协会还给他办了一场告别摄影展，就在今天举行。”

秦慕白把车速打到最高，外头的景物不开可视化只能看到残影，他弹了弹眼镜说道：“那我们可得好好欣赏他的作品了。”

……

摄影展在体育中心举办，秦慕白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他们两个早饭吃的太多，正好趁人少进去看看。

展览前贴着死者的黑白照片，下面有一串花篮，写着莫代尔告别作品展，莫代尔正是死者的名字。

中心里用立式板摆放着莫代尔的作品，大多都是风景照，也有一些民风民俗气息浓烈的人物照。

展览的顺序是按时间来的，秦慕白没有多关注前面的作品，直接来到最后一组。

这一组作品的色彩特别鲜艳，莫代尔这时采用了新的摄影技术，作品非常生动，尤其是其中一张大教堂的照片，把神圣和肃穆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也喜欢这张照片吗？我觉得这是莫代尔作品里最好的一张，他最近的拍摄技术正是突飞猛进的阶段，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秦慕白回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提着手杖，身上西服的扣子勉强系上，看上去就像一只胖企鹅，有些滑稽。

“您是？”

胖企鹅笑了笑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本次展览的举办人，奥托星摄影协会的会长罗伯南池。”

秦慕白低头表示致意：“我叫林漫，我很喜欢莫代尔的作品，就是不知道这张照片拍得是哪个教堂呢？”

罗伯南池问道：“林先生不是本地人吧？这是上岸城的甘露大教堂，是奥托星最宏伟古老的建筑之一。”

没有和罗伯会长多寒暄，简单浏览了莫代尔的作品后，他们就去拜访莫代尔的朋友们。

莫代尔的社会关系过于简单，几乎就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朋友也都是在摄影和旅游中认识的，除了相约旅游，平时也只是在网上聊天，大家对他也没有太多了解，杀人动机更是没有了。

下海城还有三个受害人，秦慕白他们没有过多在莫代尔身上浪费时间，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陆续拜访了其他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力图挖出一些其他东西。

秦慕白把四个人的卷宗摆在桌上，徐梦莹在一旁无聊地看着他，问了一句：

“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秦慕白叹了口气：“我一开始觉得一定能找到某些共同点，但是这四个人生前的职业、爱好、性格、活动轨迹完全不同，除了都是奥托人以外，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共同点啊！”

但他仍未死心，继续和徐梦莹一起按卷宗调查起其他受害人，花了差不多一个半星期。

奇怪的是，凶手这段时间并没有继续作案，看来上一次被发现，让凶手有所收敛，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