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航天拿着袁少安削的这个苹果。

他想把苹果放下也不是，不放下这位老爷爷就会叫帆航天吃。

索性帆航天还是咬了一口苹果，然后便问老奶奶，说:“我只能照顾这位爷爷一段时间。”

他不可能照顾老爷爷一辈子是吧！而且帆航天没有义务照顾他一辈子，他又不是袁少安的儿子。

老奶奶还是有思想的，她点着头说：“我知道，只是照顾老头子一段时间就行，当我必须要离开地时候，麻烦小哥把头子给送进敬老院吧！我们家还是有一点钱的。”

老人家比较省吃俭用，而且还有养老金拿。一个月的伙食老人家吃不了很多，满打满算能吃个四百多元就算不错的，这几年时间应该能存个二三万都没有什么问题。

帆航天起身望着四周，陈旧的衣柜，陈旧的桌子。

所有的东西都是陈旧的。

老爷爷他在厨房做着饺子，他的心情很高兴仿佛像一个小孩子。

“今天，我儿子已经回来了。对了儿子，我给你煮了最喜欢吃的饺子。”袁少安慢慢地转身，然后望着站起来的帆航天。

帆航天点着头，吃饺子对于他来说还算比较喜欢吃。只要饺子馅不是放着奇葩的肉馅，他还是吃的下。

老奶奶走到帆航天的旁边坐下，望着袁少安仿佛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来，吃饺子。”袁少安端来一腾腾的热饺子。

他望着帆航天，笑着说：“吃你最喜欢吃的包菜饺子。”

袁少安拿着筷子，他的手已经老得不成样子，颤抖着夹着饺子。

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一般都很差。况且是一个得了病的老人，老年痴呆这种病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是老人年轻的时候没有重视自己的生活习惯，也有可能是想念自己的儿子突然得的。

帆航天端着碗，不敢大声说话，“好的，我会吃。”

“会吃就好，会吃就好。”袁少安他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王年春，“老婆子，快去拿药酒去，我喝儿子喝酒。”

王年春叹息一口气。

袁少安望着老婆子没有动，于是就问她：“怎么了？儿子回来了难道不高兴？”

王年春担心他的身体，医生说过袁少安要少喝酒，忌辛辣油腻的食物，尤其忌喝酒。喝酒伤神经伤脑袋。

“你的身体很差，要少喝酒。”王年轻有些着急，可惜她不能阻止这个老头。

袁少安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老婆子瞎说啥咧，我的身体硬朗的很。”他没有感觉自己很老。袁少安他翻着放酒的柜子，一般他喜欢把酒放在厨房的柜子下。

王年春望着帆航天，希望他能够阻止袁少安继续做着傻事。

啪嗒，突然厨房里传来碗被摔碎的声音。

帆航天听到后立马往厨房赶去，厨房不是很远一下子就到了厨房中。

他看了袁少安呆在那边没有受到什么伤，又看到一只碗破碎在地上。袁少安想用手捡着碎片，他颤抖着双手体力很快就降下来。

帆航天伸出手阻止袁少安继续捡，平静地望着他说：“碎了就别捡了。”

“这碗是我和我媳妇结婚时买的碗，它怎么突然就摔碎了呢？”袁少安坐在地上，他望着自己的双手。

“小伙子，你是谁？”袁少安没有犯病，他浑浊的双眼努力地睁大。

帆航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袁少安扶起来。

袁少安不重大概只有四十多公斤，甚至比一般的女孩都要轻。老人的体重轻的很，他们的饭量很小很小，甚至有些老人一天吃的饭量都没有年轻人吃一顿的多。

人真的很弱小，一眨眼从小孩长成大人，又一眨眼从大人变成老人。

人老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好比如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枚硬币都十分苦难，甚至有些老人连弯腰都弯腰不下。

活的真累啊！

人这辈子是累的生，又是累的死。

帆航天双手扶着袁少安，慢慢地把他扶在沙发上。老人很缓慢地坐下去，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帆航天看他的表情问。

袁少安左手锤着腰，咧着嘴说：“老毛病犯了，腰疼！”

老年人的病一般都是年轻时不注意，现在才引起的。假若年轻时能够注意的话然后稍加修养，老年就不会得这种病。

王年春坐在袁少安的旁边，她的双手放在他的上面。

“老婆子呢？”袁少安四处张望，仿佛看不到她。

以前的他能看到王年春的灵魂，现在王年春坐在他旁边都看不到。

“老婆子去哪里呢？”

王年春在他的脸上招了招手，仿佛在告诉他，我坐在他的旁边。

帆航天望着老爷爷说：“爷爷您看不见她吗？”

袁少安站起来找寻着这个房子并没有发现她，而是拿着床头少放着的木偶。

这木偶的样子是一个正在笑的年轻姑娘，她的头发是双马尾。

袁少安又一次坐下，这一次他望着帆航天说：“小伙子，是老婆子叫你过来的吗？”

帆航天是他第一次见，只有可能是王年春叫他过来照顾自己。

帆航天望着坐在他身边的老奶奶，只见老奶奶点着头。

“是的，我是她叫来的。”

“那么她还在这里吗？”袁少安四处张望着，虽然他看不见灵魂。

帆航天想了一想，他不能直接说老奶奶在他身边，因为他不知道王年春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就算他告诉袁少安了，也没有什么用。

“老奶奶一直在你身边，她就附身在这个木偶身上，一直在望着您。”帆航天这样说着，同此时望着正在点头的王年春。

袁少安他笑了，没想到老婆子还在自己的身边。他摸着手上抓着的木偶，仿佛在摸老奶奶。

他问着帆航天，“小伙子，你大概待多久。”

“一个月。”帆航天考虑着说：“一个月后，爷爷你可能就要去敬老院了。”

“不去。”

“这是奶奶的意思，她告诉我你必须要有人照顾，否则……”帆航天组织着语言，尽量不要把话给说难听。

袁少安比较固执，他板着脸望着他，“否则怎么样？”

“你老去时，别人都不知道。这样奶奶会很伤心，会哭的。”

“行，我去。”

这次，王年春她笑了，至少自己离开时，他能够去敬老院。

儿子不在身边，连后事都没有人去办。

帆航天想到袁少安的儿子当的一点也不称职，年轻人外出打拼时，不管怎么说回家至少每年都回家一次。而不是待在外面一直打拼着，连家都不顾。

他很想打袁少安的儿子一个耳光，可惜他不在。

袁少安指着床底下说：“床下有被子，应该还可以用。小伙子，你将就着用吧。”

帆航天点着头，只要被子还能用，他就不在乎这么多。

王年春露出微笑的望着自己的糟老头子，虽然他看不见自己。只要他过的开心就知足，可惜儿子却没有回来。

今天晚上，袁少安没犯老年痴呆。

帆航天在网上查着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犯病时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犯病。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袁少安平躺着睡觉。一点呼噜声都没有发出，仿佛去世在梦中。帆航天并不担心，假若他真的呼吸不了，那么王年春会提醒帆航天去叫救护车。

晚上十点，帆航天没有什么困意，可能是他的生物钟的睡眠时间还早。

此时，他有些想念自己的叶哥，在他关掉手机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帆航天睁大双眼，轻声地说：“今天晚上，徐肖敏要约叶哥与我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