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精纯的真气凝若液态顺着张墨的脑子往下,开始充斥他的四肢百骸,修复着张墨受损的经脉,葛鸿在传道给他的时候在他体内留了一道掺杂了自身意志的始源真气,当然这世上能做到如此人,寥寥无几。
张墨只觉得体内经脉如枯木逢春般恢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令他心悸的刺痛,这是恢复知觉的征兆。
只不过张墨这会儿还不敢把眼睛睁开,因为幽冥尊者正带他回青州黄巾的营寨,在这个时候醒来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幽冥尊者一回营寨就单手提着张墨回了房间,而幽冥尊者的弟子也一路尾随而去。
“你在外面守着,为我护法。”幽冥尊者这会儿的头发已经半白,声音沙哑地对他弟子吩咐道:“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
幽冥尊者的弟子目光诡异地回应道:“请师尊放心。”
幽冥尊者匆匆拽着张墨进了屋,将房门关了起来,只不过一进屋幽冥尊者就重重的摔倒在地,开始痛苦的在地面翻滚起来。
仅仅片刻工夫,幽冥尊者的皮肤就开始变得干瘪起来,脸上皱纹陡增,头发也完全变白,最终幽冥尊者又恢复了先前须发皆白的模样,这才从地面上喘着粗气,费力的爬了起来。
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张墨虽然没睁开眼睛,但是却能感受到屋内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会儿张墨还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他的经脉还在修复当中,虽然速度很快,但也需要一些时间。
“葛鸿老头,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幽冥尊者沙哑着吼道:“当年你一掌就将我的功力震散,还留了一道真气在我体内,若不是老子运气好,这会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可惜啊,现在你已经死了,我却还活着,哈哈。”
随后幽冥尊者走到内屋,立即有女人惨叫声响起,没一会儿幽冥尊者就提着一个酒壶出来,他盘膝坐下,将酒壶里的液体灌进嘴里,因为喝得太急,这液体还溢出来,幽冥尊者伸出舌头去舔,一抹猩红色沾染在幽冥尊者的嘴角,这酒壶内装得竟然是血液,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屋内。
随后幽冥尊者便开始闭目修炼,很快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而躺在地上的张墨也开始恢复一丝行动能力,经脉修复之后,他丹田内的真气也随之一点点恢复。
约莫半个时辰后,幽冥尊者的脸颊发红,整个人就好似水煮了一般变得通红,一道蒸汽在他头顶升腾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师尊的房间。”幽冥尊者弟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同时有几名不速之客在门外叫嚣,随后便是一阵打斗声,幽冥尊者的房门被撞开,他的弟子倒飞了进来,正巧落在幽冥尊者附近。
哇。
幽冥尊者怒火中烧地吐出一口黑血,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这会儿他正在恢复的紧要关头,被打扰之后他的真气在经脉逆行,一下子就受了极重的内伤。
幽冥尊者伸手就抓过躺在地上的弟子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尊,他们……”幽冥尊者的弟子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柄泛着蓝光地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幽冥尊者的丹田之中,还顺便搅动了一下。“他们说要你的命呢。”
“钦郡,你……”幽冥尊者只觉得体内真气如泄气皮球般瞬间就消散在空中,当即伸手就掐住他弟子的脖子,奈何没了真气的他这会儿根本不是其对手。
幽冥尊者的弟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幽冥尊者,嘲弄的说道:“老家伙,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算计了很多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你喝的、吃的东西里‘加料’,不然你的旧伤为什么会反复发作?”
不过这会儿幽冥尊者已经咽了气,但是他的弟子钦郡依旧不满足,将匕首从幽冥尊者的丹田抽了出来,又对着幽冥尊者的尸体捅刺了一番,直到幽冥尊者尸体胸口变得破烂不堪,这才罢手。
钦郡对着那几名吓得腿软的黄巾士卒说道:“你们无须害怕,都过来领赏吧,先前答应你们的肯定要兑现地。”
原本被钦郡的怪异行为吓到的黄巾士卒听到能领赏时,纷纷鼓着勇气走到钦郡面前,钦郡嘿然一笑,突然伸手抓向面前的一名士卒,一抹鲜红色的血爪瞬间就穿透了这名士卒的胸膛,钦郡的手捏着一颗还在搏动的心脏,顺手就扔在一旁。
“上师饶命,我等不要赏钱了。”另外两名黄巾士卒看到这一幕当即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钦郡伸出手掌猛的一抓,五根手指如铁棍般插入其中一名士卒的天灵盖中,这名士卒惨叫一声当即死去,另一名士卒转身就跑,钦郡对着他的后背拍出一掌,一道血红色掌印清晰的出现在这名逃跑士卒的后背,这名士卒依旧顽强的往前跑了三步,最终软倒在地,七窍流出大量黑血而亡。
解决完黄巾士卒后,钦郡回头看着幽冥尊者,继续对着尸体说道:“你把我从乞丐群里捡来,可是你却从来不把我当人看,稍有不如意就打骂惩罚,我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你手里,因此我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你,于是我开始偷学你的功法,幽冥血爪、幽冥鬼爪、幽冥血掌,你会的我都学会了,你不会的,我也学会了,就连你炼制的那几个铜甲人也是被我动了一些手脚,啧啧,师尊你死得不冤。”
“好了,这房子就留给你陪葬吧,弟子要去寻长生大道,不再和这帮庸人厮混!”钦郡翻出屋内的火折子从里屋开始点燃了幽冥尊者的屋子,同时在屋外撒了一些火油后便扬长而去。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衣服被烧掉,体表毛发被烧得一干二净的张墨从大火中窜了出来,在打晕了一名黄巾士卒抢了衣服和一匹快马后,张墨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青州黄巾的营寨赶回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