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搓开一张光亮术卷轴,这是上一次下矿后剩余出来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借着微弱的光芒,汉森开始观察着四周,他所处的房间有着类似于中世纪教堂中礼拜堂的结构,前方不远处就是稍稍高出平面的宣讲台,上面往往会有位虔诚的牧师或者神甫带领着教众做做弥撒什么的。
他也是好巧不巧一出传送通道就坐在馆里席的长椅上了,木质的长椅上涂满了灰黑色的诡异颜料,让人看上一眼便会觉得不寒而栗。
整个礼拜堂的结构相对闭塞,看得出这里已经被废弃很久了,房间内的空气可能有几十年的时间没有流通更换过,弥漫着的腐朽气息让汉森不禁捂住了鼻子。
汉森自然是先拿出归乡之石想要直接传送回去,可没想到琥珀色石头急促地闪烁几次后又归于平静,连续试验了几次都失败之后,汉森也不得不接受被困在这里地现实了。
这下麻烦大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归乡之石的传送定位,现在想要出去的最快方法抹脖子自杀已经行不通了,虚弱三天的他会被冻成冰棍的,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污浊空气中的氧含量在逐步降低,头脑轻度缺氧的汉森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象了,必须马上找到礼拜堂的出口!
强忍着空气中的异味,汉森开始在昏暗的礼拜堂中摸索起来……咦,这里怎么有个神像,折翼的天使被束缚在鲜红的铁柱,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想必也不是一脸愉悦享受吧。
汉森自观礼席一路向宣讲台摸过去,短短几米的距离中他已经看到了不下五种风格迥异的雕塑了,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正直健康的内容,自己貌似掉进了某个邪恶组织的老巢里了啊!
按照正常建筑的的内部规划设计,汉森很容易就在宣讲台一侧看到了一扇被紧锁的黑色木门,门上被刻画有漆黑的藤蔓狰狞的荆棘做装饰,也有可能是榭寄生什么的,反正汉森不太认得。
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下什么重要的信息后,汉森抽出苍翠的青葱剑进行暴力拆迁工作,不知这扇看似沉重的黑木门是不是风化得太严重了,在闪耀着绿光得青葱剑下如同豆腐般被剥离开来,每一剑都能从门上切落大片木屑。
两秒之后,这扇伫立了不知多久岁月、见证过无数事物的木门被从中间掏出了个能容一人进出的大洞!
如果说这里有活物的话,汉森刚才拆迁那么大动静也该引起了不少注意才对,可汉森从破洞中探出头来,只看到一条笔直的走廊,两旁的油灯早已枯竭,挂画也是尽皆浸染满了岁月的痕迹,也许它们几百年前是价值千金的名作,现在也只不过是在岁月杀猪刀面前瑟瑟发抖的可怜虫罢了。
汉森一进入走廊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似乎走廊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而走廊整体呈现黑红色调,跟礼拜堂里黑色肃穆的格调明显不同,亦或者说两者的格调一开始是相同的……
地上那一大片一大片地不出意外是某种生物地血迹了,因为他在走廊的后半段已经能依稀看到些许骸骨了,在他不断地前行中,能看到的有人类手指骨大小的碎骨,也有目测身高两米有余大型骨架,成片成片地出现在汉森眼前。
毕竟是经历过各种影视大作熏陶的现代人,哪怕地球毁灭都有心思发个说说求关注,区区几具白花花的尸骸并不能让汉森感到害怕,别说躺在地上装死挺尸,就算爬起来他也照样杀给你看,对付骷髅士兵什么的他还是挺有经验的。
走廊尽头豁然开朗,这里便是教堂的主体部分了吧。汉森鼓起勇气偷偷瞟了一眼就被震撼得无以加复,预想中得惨烈场景远远没有亲眼所见得真实震撼,无法想象这场地狱般的杀戮盛宴是如何展开的。
目光所及尽是断肢碎骨和碎裂的石像,黑红色的血迹染遍了教堂里的每一寸瓷砖每一处壁垣,唯有教堂尽头处一扇巨大的琉璃窗能够维持着本瑟,而最外侧那里的金属大门紧紧闭合着,将整座教堂严严实实地封闭成绝地。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教堂中央那一具十余米高类似恐龙的巨型骨架,原本耸立在那里的神像已经被推倒到一旁,身体被截断成几部分。
更令人惊悚的是那头巨兽脖子以上的部分仿佛凭空被蒸发掉一般,骨头的连接处呈犬牙交错状狰狞可怕,似乎是被更加凶恶的家伙一口咬下头颅,以至于这头巨兽还保持着生前的站姿!
“嗷~~呜、嗷~~呜”突如其来的低沉嘶吼声吓得汉森当场变色,以他的感知居然没有发觉还有别的生灵存在!不过确认声音来源是在远处后迅速镇定了下来,左手搭在剑上随时都可以出鞘御敌!
如果能够在这座邪门的教堂里遇到同类的话,说不定就能够知道出去的办法了,这也是汉森心底里微微期待着的。
发出怪叫的生物没让汉森等待多久就从一处断壁后悠悠然转了出来,看它踏着轻快的步伐想必心情也是不错的,不过在汉森看到它的模样后却傻了眼。
走出来得那家伙有着一颗野狼的狰狞头颅,身下是八条长着吸盘的暗红色触手,在地上一边蠕动还一边分泌出恶心的粘液,背后长了对橙黄相间的怪异翅膀,此时正有气无力地耸拉着,让汉森很是怀疑它飞不飞得起来。
导演,它的画风怎么跟我不一样啊,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土生土长的自然物种吧,难道说这也是当初那群丧心病狂的帝国研究人员的爱情结晶?
为科学而献身的代价也太大了吧,不知道当初的那位勇士有没有落下什么心理疾病,光是一想到对着那副尊容做‘研究’,汉森就恶心得吃不下饭了。
汉森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干净地小石子就是远远地抛了过去,石子精准地坠落到狼头章鱼怪五米处,那怪物立刻就闻声拧过头来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又经过几次愈发大胆的试验后,汉森终于是得到了一组比较可靠的数据。在长期身处于黑暗环境的影响下,这类生物的视力几乎是退化得跟瞎子差不了多少,不过对于其他的嗅觉、听觉却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强化,掌握了这个管件点后汉森几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还试着耀武扬威地远远绕着狼头章鱼哥打转。
至于上去请教两手什么地还是免了吧,据小道消息说这种章鱼怪的粘液一般都具有腐蚀性,对衣物特攻的那种腐蚀性,要是被抽上一鞭子他这身衣服算是废掉了。
“唉,果然这扇大门是打不开的。”汉森一路上绕过了好几个长得稀奇古怪的家伙来到教堂的大门前,这扇有五个汉森那么高的厚重大门如同天堑般将这座教堂与世隔绝,金属门的下半部分有着大量触目惊心的抓痕,地上也相应地垒起一座座绝望的骨山,很显然汉森不是第一个想从这里逃出去的。
用剑尖刮了下大门连漆都无法撼动半分,汉森也就绝了打破大门扬长而去的妄想,毕竟他也不是极度愤怒情况下能够打穿50m钢板的超人啊~
此路不通,此窗不通,甚至于疙瘩里的老鼠洞都被堵住了,他汉森大爷难道这辈子就要在这个SCP收容所里呆一辈子,然后继承帝国研究人员光辉的科学献身事业么?
嗯?那是什么?在他刚才摇头晃脑之际好像瞥见到了一抹不正常的白光?顺着之前的感觉一路看回去,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刚才令他留意的事物,那是一道有着人形面孔的苍白身影,姑且把它当作鬼魂、亡灵之类的生物吧。
那亡灵乍一看体型比较娇小,凑近过去才观察到原来是只有半截身子在地面上,此时正不断双手下撑想要挣脱出来,身形一闪一闪地难怪刚才没有被发现。
看着这只亡灵死活挣脱不出来的样子,汉森心中难以抑制地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历经无数岁月的煎熬灵魂始终没有消散,没有诞生灵智仅仅是凭着生前的一厢夙愿坚持下来,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的信念呢?也罢,好歹也算是同族一场,汉森决定给他来一个痛快。
感应到汉森的接近,在不断挣扎中的白色亡魂停下动作,转头向汉森这边望来。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亡魂只是静静地漂浮着,汉森却能够感知到他动人心弦的渴望和诉求。用剑指了指亡魂下方的活动石板,立刻就有一种急切的欣喜之情传达过来。
汉森咽了咽口水,狠下心来就是一头扎进亡魂的灵体中,满眼都是光怪离奇的景象,不过双手还是准确地抓住了石板的两侧。
‘咿呀呀,噗~呼哈呼哈、呼!‘
不得不说这石板是真的沉,汉森即便是爆发了7成的斗气都难以撼动石板半分,可想而知眼前这倒霉蛋也没推开。
这个时候怎么办呢,汉森迅速从忘得所剩无几的初高中知识里寻找方法……嗯嗯,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契波那切数列和哥德巴赫猜想了,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支点,再来上一把不会断的物理学圣剑,调好阻力臂和动力臂,只要这么地轻轻一撬!
沉重的石板立刻凌空飞起,并且以可怕的重力加速度急速下坠中,‘砰‘的一声重响顿时将游荡在附近的怪物吸引过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似在调兵遣将,不多时就将汉森的所在地团团围住,这下子看起来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汉森的关注点却全然放在了刚刚脱困而出的白色亡魂身上,完整版的亡魂也就略微比他高两三个头而已,神情茫然地漂浮在原地好像在回想着什么,同时汉森也注意到组成他身躯的神秘介质也开始了崩坏和消解,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在帮它还是害它。
那亡魂呆立了不多时一个机灵就有了变化,脸上人形化地浮现出感激的神色,似乎是在感谢汉森帮助他解脱出来,否则不知道要在那地方挣扎多久。
随后又流露出一副极度痛苦绝望的恐惧之瑟,右手颤抖地指着搬开石板后露出来阴森洞口,拼命摇头向他警示着不要进去,好像里面有着什么恐怖绝伦的怪物一般。在得到汉森无言的肯首后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坦然地等待着灵魂的消散。
周围怪物的步伐声越来越近,汉森估摸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看了眼慨然赴‘死‘的白色亡魂,总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点什么啊,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消散灵魂怎么想都很不对劲嘛!
他这圣愈术前缀带一个圣字,应该也是能拿来超度亡魂的吧,嗯这家伙灵魂纯净透彻想来也不会被归类到邪恶阵营里去,他就勉为其难为亡魂来一次氵敫动人心的超度仪式吧,才不是因为想要吓退那些围过来的怪物呢,汉森如此说服自己。
要是不幸触发了双倍伤害,看他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应该只要‘啊~~~‘的一声就会当场去世,所以就不用担心太多了。
‘伟大的圣光……‘汉森开始了充满仪式感中二感的自动施法技能读条,点点金光刺破黑暗降临在这个沉沦已久的黑暗教堂中,在白色亡魂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淡金色的光罩,逸散的灵魂不再是凭空消散而是被指引到一樽圣杯内,两位圣洁的小天使一左一右地捧着圣杯沐浴在圣光之下。
虽然不知道是圣光之主的运作原理,也不知道这个亡魂将来何去何从,但从他幸福的表情以及系统提示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叮,成功超度无暇灵魂一枚,获得经验300点,光系元素亲和度提升3点!”
匆匆扫了一眼尽职的系统提示,汉森回身一剑就把悄无声息缠绕上来章鱼出手给剁掉半截,提了提灰飞烟灭的裤管,捏着鼻子纵身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