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峰上,劫云渐渐消散。
严青衫自此至终都没对心魔出剑动手,虽然他心知肚明那是心魔劫幻化而成的谭芷。
总有些人,一眼看到就会令人心生好感,道理都讲不通,谭芷于严青衫,就是这样的人。
无疑,严青衫的成婴劫是失败了,心魔劫说难不难,困的是有情人,崩溃的是心底下最大的执念。
看着她一如既往站在咫尺,严青衫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兰花香。
她衣裳单薄,眉目清冽,却占尽了他的目光。
谭芷身体慢慢变淡,她眼神复杂的看着严青衫,忍不住问道:“值得吗?”
严青衫躯体暗淡无光,眼神却异常坚定,“听说老天爷为了对付我们这些逆天而行的修真者,若有为情所困的,会聚合他们心心念念之人的残魂,以确保心魔真实…………”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心魔劫的失败让他修为不升反退,但他显然无怨无悔,大有一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气魄。
“芷儿,你以前总说我不懂浪漫,不会说情话哄你。我现在给你说啊…………人间不值得我难过,但你值得。你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
芷儿,若有轮回,你等等我,我以前答应过你,从此用我双眼,替你看这世界,我一定会做到的!”
心魔谭芷最终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了天地间,严青衫似乎能从她嘴里的读出三个字,
我等你。
严青衫心满意足的吸收着天地灵气,本来已经形如枯槁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
少顷,昔日那个挺拔却又古板的剑庐大长老又回来了。
五行剑体道韵环绕,显然已远超金丹期,但体内元婴却失去了勃勃的生机,呈“假婴”状态。
归根到底,以修为论,严青衫确实是渡劫失败了。
不远处,韩晓虣与井空大师茎茎,不,划掉重来,静静而立,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韩晓虣这才开口:
“老朋友,恭喜恭喜,热烈庆祝严大剑仙成为苍空剑庐第二人!”
一旁的井空大师也顺势而为,赞叹不已:“恭喜严大长老领先老夫半步!”
严青衫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活宝,解释道:“想不到老天爷那么阴险,居然让心魔幻化成芷儿的模样,还别说,我真的感觉那就是我的芷儿…………”
严青衫难得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井空你法力低微,没经历过成婴劫,但韩小子你应该知道,心魔劫是多么的难缠…………我……我……还是失败了,不要说一品元婴,到头来我却只能成就假婴……”
严青衫苦笑着,他还是做不到若无其事,到底还是有愧于剑庐。
韩晓虣走过去,拍拍他单薄的肩膀,正色道:“俗语说得好啊,情之一字,可有万般解。假婴百年寿,多杀几个元婴就不亏了。”
井空大师也安慰道:“老家伙,我家小姬颰偷偷下山被抓的时候说过,天下再大,也容不下儿女情‘长’。
假婴除了寿命短了很多,修为难以再提升,斗法法力续航不足外,其余跟元婴期应该没什么差别啊!好了,我不说啦,你们别这样看我…………”
严青衫平和的看着两位老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知道这都是他们剑庐独特的相处方式。
井空大师忽然大惊失色,六神无主的看着韩晓虣:“坏了坏了,剑主大人,小姬颰不知何时磨灭了我的印记,已经偷偷下山了!好小子,时机把握得如此天衣无缝!”
韩晓虣刚想说“无妨,有小金花监控着”,谁知他也失去了对小金花的控制。
只得大喊一声“好一个域外天魔”,而后看着大长老严青衫。
严青衫一脸懵逼的疑惑道:“看我干嘛,我只是一个刚刚渡劫失败的可怜虫啊!”
……………………
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吹啊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任风吹任它乱
毁不灭是我尽头的展望
吹啊吹啊我赤脚不害怕
吹啊吹啊无所谓扰乱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
姬铭轻松迈着脚步,愉快的唱着小歌,自由的空气无比清新啊,难怪肖申克的救赎豆瓣评分那么高。
“吴囿,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也是功亏一篑!”
“吴囿?”
“在吗,吴囿?!”
“吴囿,灵在苍空,刚下飞剑?”
一连几发也不见吴囿回应,弄得姬铭感觉都有些不习惯,人啊,果然是种奇怪的动物。
正准备先去风流快活的他,却在一条通往小镇的大路上看到一个青衣男子正热切的盯着他,如同姬铭看到婉霓仙子一样。
似笑非笑的玉剑门掌门,梦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