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人生的第三个“酒友”出现了,由于我先前工作在农业办,就和他认识了。
他叫秦小刀,小名刀子,我先告诉大家叫他就是“烧刀子”,这样我人生的“三瓶酒”就凑齐了,“二锅头”,“老白干”,“烧刀子”,残生的时候我们还喝了最后一瓶酒······
他原本是一个家禽养殖户,一直生活都很顺心,生活也很安稳,富裕。但天有不测风云,先是他的妻子患了癌症,走了,一年后他刚走出了低谷的时候,儿子也得了重病,他倾尽了家财,也没能留住儿子。
接连的打击使得他这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失去了生活的信心,自此后就与酒为伴,潦倒的他后来吃起了低保,但由于越喝越穷,当时对酒中毒不是太深的他,为了赚钱喝酒,开始做起来了卖豆腐的生意。
他就在我家附近的一个早市上卖豆腐,嗜酒的人也许是会相互吸引的,偶尔在路边摊吃早点的时候我就会碰找到他,因为本来认识,而且每次吃饭的时候我两个都会喝酒,所以很快我们就坐到了一起喝,也就更加的熟悉了。
他租住在我家的附近,因为一个人,他也没什么意思,每次有好吃的,就会叫上我一起去吃,当然喝酒是少不了的。
因为他喜欢喝“烧刀子”酒,所以我就叫他“烧刀子”了。
这个人,一身的“侠肝义胆”,酒后每每碰到不平的事,总要上去管一管,因为是平民百姓,还是酒鬼,几乎每次他都得不到好结果,但他看到还是要管。
说到这,我要说起我人生的第一个酒友“二锅头”温久来,他的父亲现在已经死了,没错就是喝酒喝死的,他哥哥现在也是整天醉着,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身体各个器官已经衰竭,也就是在等死。
而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在的这几年里,他因为喝酒变得一无所有,住在父亲死后的老房子,每天靠着打些零工生活。即便这样,依然每天都醉着。
我又看到他的时候,虽然有些伤感,但同是酒鬼,很快又喝到了一起。
于是烧刀子二锅头和我三个人每天喝着廉价的白酒混着······
也许那时候我们就是在等死。
一天,我们一起喝着酒,我发现烧刀子愁眉苦脸的,就问道:“烧刀子大哥,这是怎么了?”
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多鱼兄弟,现在钱是越来越不好赚了。”
我有点疑惑的问:“为什么?你的豆腐不是卖的挺好的吗?”
他:“是卖的挺好的,不过最近来了个姑奶奶,每天都要收管理费,大买卖当然算不了什么,我这本来就赚的不是很多,再加上我天天的花的也大,有点吃不消。”
我开玩笑道:“就你烧刀子大哥,还怕她收管理费吗?再说你那豆腐也不少赚啊!”
他:“我就算赚的再多,也架不住那群人天天收呀!”
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说话,因为我知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然后,我们从早晨喝到了中午······
那是一个清晨,我起来的特别早,酒鬼一起床就想喝酒,当然我也不例外。
我走在早市上,先是找了个早点摊,喝了个“小二”,但是觉得自己喝没意思,就来到了烧刀子的豆腐摊前,本打算等他卖完后一起喝酒。
我和他边抽着烟边聊着,这时候从那边走来了四五个人,个个都是一副流氓的样子。
开始我和烧刀子并没注意他们,还继续聊着,一边聊一边等待着买豆腐的人。
当我们正聊到美酒“刘伶醉”的时候,忽然豆腐全掀到了我和烧刀子的身上和脸上。
接着附近就有人喊道:“有人把烧刀子的豆腐掀了,有人把烧刀子的豆腐掀了······”
一见有人捣乱,当然我们两个也不是善茬,就径直的走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
“你们凭什么掀翻人家的豆腐,你们赔他豆腐。”我在一旁瞪起了眼睛怒吼道。
其中一个瘦的用他那双小三角眼轻轻的翻了我两下,然后猖狂的说:“你算哪根葱?这个卖豆腐的已经好几天没交管理费了?我就是把他的摊子砸了,他也没脾气。”
我先是看了看烧刀子,烧刀子并没言语。
当时的我看到他们人实在太多了,如果打起来,我们两个只有挨打的份,我又看着烧刀子,也没敢再说话。
片刻沉静,烧刀子却在一旁大声的说道:“多鱼,不要别怕他们,我们报警。”
“哪个要报警!是不是不想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但那个声音刚传到我的我耳朵,我就听出了是谁?
“我要报警,就是我。”我喊了出来,其实我知道那个声音是红红的,我才敢这样喊的。
我话音刚路,开始的那几个混混就把我围了起来。
这时候红红也走到了附近,她说道:“如果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要是敢站出来,我就不收他管理费了。”
因为我知道她也听出了我的声音,就走了出去。
“哈,哈,哈,于多鱼,你胆子不小啊!”她笑着说道。
围住我的那几个人看到我们认识,也就去找别的商户了。
从那天以后,烧刀子就没再交过管理费。
我让烧刀子请她吃了饭,她却没领情。
没办法,我带着烧刀子又去请了她,她还是不去。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我说单独请了她吃夹着猪头肉的火烧,她才笑了。
那天我还是为她继续讲了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那是一个初冬的傍晚,天气已经很冷了,我喝完酒独自的走在街道上,此时的我又变回了曾经混迹街头的行尸走肉。
我抽着烟,漫无目的的走着。
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还在辛苦的经营着小饭店,她们经过多年辛勤的劳动已经在新区买了新房,但我已经被她们赶回了我家的老房。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只要有酒,我就无所谓!我喝着酒,唱着“无所谓”又开启了荒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