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要有一位向导,他必须是艾鲁特人。我们的军队里有没有艾鲁特人?”天明奈叶问道,但这连克拉修斯都选择了沉默。即使是有,但他们也无法分辨是谁,在过去的五十年内,各国政府相继推出了一套辨别艾鲁特人民族的检测程序,但在菲利克斯王国宣告灭亡后,这套程序就不再被使用了。
“她们不过就在这片森林里,逃不掉的,我们把手下的士兵都派出去将森林围的水泄不通,在各个卡点加强警戒,不信揪不出那两个女人!”克拉修斯说着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他对他口中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有敬意,谈吐中无不散发着让人厌恶的雇佣兵习性。
“哼,如果要找的人不是希尔斯殿下的话,你的想法我可以给你打了b至少。”莱迪没好气的道“艾鲁特人?哼......堂堂菲利克斯王国竟然会尊重一个艾鲁特人?”
就在四人束手无策时,一位级别较高的复国军军官狼狈的冲进屋内,开口就是语无伦次的报告紧急状况,此时的四人都心浮气躁的很,莱迪差点没忍住一枪毙掉他的冲动。
“慌什么?好好说!”莱迪一脚将他踹倒,并有意的看了克拉修斯一眼。干戈尔则相对温和的说:“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赶快汇报!”
“克拉修斯首领,突然冒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金头发小子,把门口的兄弟们都打伤了,而且还......”这名军官话未说完,四人便通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的一阵深红色的光波,四人也不再多犹豫,一同走到室外。
“那是?”迎面飞过来一支洁白的玫瑰,这种美丽的植物却迅猛的攻击他们,天明奈叶及时放出一团火焰将白玫瑰焚化,但被烧毁的白玫瑰却化为法术能量尘埃消散在空中。
竟然是他?干戈尔看到白玫瑰后,已经确定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哼,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干戈尔说道。
当四人与对方相见时,对方正使用一种不明的能力折磨一名士兵,这名士兵双手死死握住自己的喉咙,试图在将自己掐死?那名士兵的皮肤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斑。
克拉修斯丝毫不客气的亮出重型手枪攻击对方,而对方的法术护盾将其轻易化解,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高傲的看向四人,嘴角带着嗜血的微笑。
“别担心,今天我下手很轻,他只是出了点幻觉而已。”这位金发碧眼的俊美少年用着富有诱惑力的声音说道,克拉修斯连忙命人将那位神智异常的士兵抬走,之后四人分开面向这位金发少年,监视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而在少年的身边躺着八具尸体,可见这人并不是什么善类,怕是帝国派来清剿他们的杀手。
莱迪和克拉修斯分别拿出武器,天明奈叶也做好随时放出火法的准备,但唯独干戈尔却开口与之交流:“许久不见,阿弗洛狄殿下!”
“哈哈哈哈!很落魄啊,总督大人,竟然跟这群老鼠臭虫似的货色们混在一起,我在这就能嗅到各位身上的下水道气味!”阿弗洛狄开口便是嘲弄,那张傲慢无礼的脸让其他三人恨不得将其撕得粉碎“怎么?难道这里只有总督大人一人认识在下吗?”
阿弗洛狄转而一想,报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容我介绍,我就是‘托兰薇龙’。”
“他妈的原来是你?”克拉修斯甚至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那个写了一大堆情感文学的那个?”
说到这,莱迪倒是有点异样的神情,想到自己的家庭里,自己已经十五岁的女儿无比迷恋这位“托兰薇龙”所创作的小说,那种露骨的描写令正值花季的少女们皆欲罢不能......中毒了般......
“那在下认为,阿弗洛狄殿下至此肯定不是为了给书友们探讨文章吧,您应该是以弑神王的身份。”干戈尔走向前,切入正题道“那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在下也愿意奉陪!殿下身为安里士皇帝的弟弟,也理当为自己的姐姐做一些事。”
干戈尔将阿弗洛狄的身份坦白,那不论阿弗洛狄有什么目的,他们一行人都能拿出十分的警惕心防备阿弗洛狄。
面色坦然,但一滴冷汗还是在不经意间从阿弗洛狄的耳边划过,他双臂半展开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回答道:“合作!你们正为寻路所苦恼。”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对于这样的一位危险分子,没有人能果断的做出决定,或许,阿弗洛狄得用点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
“那些厢警员俘虏呢?”阿弗洛狄突然问道,四名复国军的领导者互相给了个眼示,克拉修斯便走进屋内命令手下的士兵将所有的俘虏都赶了出来,一共二十多个,皆被反绑着身体并跪在地上。
“他们是守护帝国的战士,是帝国的盾牌。”阿弗洛狄道“盾牌的破碎,代表着国度已至黄昏!”
阿弗洛狄手中出现了一支黑色的玫瑰,挥手下去,这支黑玫瑰竟将带头的警备队中队长开膛破肚,中队长倒地,血液与内脏流了一地。
“队长!你,你们......”铃木一云恶狠的看着阿弗洛狄,不禁骂
道“叛徒,都是叛徒!我们厢警部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将死之人最后的遗言往往都是如此,阿弗洛狄冷酷的微笑让眼前的俘虏们不再抱有任何生还的希望,就在阿弗洛狄动手准备动手之时,克拉修斯叫住了他:“慢着!”
只见克拉修斯走路走些踉跄,他挠了挠有些不适的脑袋后,一手将铃木一云拽起,神色猥琐的道:“把她留下,我来看着。”
然而阿弗洛狄并不理会,黑色的玫瑰花瓣在空中绽放开来,几人的面前在下一秒多了一排血腥破碎的尸体,二十多名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一位魔法师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
众人反应过来后,克拉修斯发现自己手中的少女已经惨死且无全尸,终于忍不住大骂道:“该死!靠!好不容易有个漂亮的女人!”
“杀死帝国的军人,我便已经与安里士为敌,我毕竟也是个艾鲁特人,哼哼哼!”阿弗洛狄笑道,投名状已经给出了。
“说的不错,果然是一群魔种......”天明奈叶低声对莱迪道。
干戈尔等人已经没有理由不接受阿弗洛狄的帮助了,该是时候出发了......看着四名叛军首领前进的背影,阿弗洛狄有意的看了一眼地上那不起眼的玫瑰花瓣——不同于其他黑色花瓣的碎红色,像布满血丝的白翼......自己又向右边的一颗大树下走去,在树干的旁边,摘走了一支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红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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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帕尔苏体内流失的鲜血已汇聚成一道温暖柔和的金泉,帕尔苏双目闭合,在这空灵中聆听族人的栖息声。
“白星,请回应我的请求。”
在这精神领域下,帕尔苏与阿曼罗延的精神体以及一位未知的同族呈三角的形式互相面对,阿曼罗延双手各浮现出一颗“白星”的纹章赐予帕尔苏和另外一位族人,帕尔苏的请求得到了许可。
帕尔苏睁开眼后,夏蕾丝便上来帮她把伤口包扎好,她对同伴们道:“我们要快点了,朋友们,另一个人也得到了祖母的认可!”
六人只能依靠双脚奔跑,在这丛林间,他们逐渐感到了一股炎热正在接近,斯巴鲁向南方望去,竟有一个火红的身影与自己并行,他便向朋友们打了个示意后,带着他们一同扎进侧方暂时隐藏。
“呼......是星火骑士......”夏蕾丝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他一直是陛下的直属骑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显而易见,他肯定是被那个陛下派过来的!”陵卡暗地里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地狱新月”,她打算去会一会这位骑士“你们继续走,我来拖住他!”
陵卡刚准备行动,就被夏蕾丝用力按住了肩膀道:“别冲动啊?那毕竟是骑士!”
“是吗?那就请皇帝陛下亲自来砍下我的脑袋吧。”陵卡丝毫不敬畏这群权威,她只身疾步向前,挥出银刃与骑士开战,而剩下的人则更不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而斯巴鲁将融合着四位地狱使者的幽冥之剑召唤出,指引它庇护在陵卡身边,希望在关键时刻,这把剑可以救陵卡一命......
根据帕尔苏来看,他们也已经进行了一半的路程了,而另一位艾鲁特同胞似乎更加接近了。
“大家小心,另一班人可能就在附近。”帕尔苏示意暂时停下脚步,自己则走到一块巨石旁边,向南边茂密的树林看去,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但在这树丛后方却隐藏着任何危机的可能......
帕尔苏使用法术感应周围,她所拥有“高级法术权限”,如果操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发现对方的真实位置。
“嘶——”一根黑红色的法术射线直线从帕尔苏的耳边掠过,刺中后一棵树的树干上,帕尔苏只得中止法术。
“是一根毒针?”距离树干最近的威尔将其取下,正是一根由法术能量形成的深红色毒针。
“威尔,快扔掉!”夏蕾丝连忙提醒,皮肤直接接触这种毒物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威尔赶紧丢掉,毒针落到了帕尔苏脚边。
“好眼熟的法术。”帕尔苏蹲下身子观察道,说话的声音却放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这难道是......是他?”
“怎么了?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凯里莎说道。
帕尔苏这才回过神,她站起身又看向南方,刚刚差点才被毒针命中的她却毫无防备的将全身暴露在掩体之外,凝望几秒后,但南边的密林里却不再有任何动静。
“没事......”帕尔苏松了口气后,询问自己的同伴们道:“我们继续出发吧!还有,你们知道嗯......帝国七王之一的弑神王吗?”
听到“弑神王”后,众人的反应倒是出乎帕尔苏的意料,尤其是威尔显露出一种厌恶。
“七王的名号鼎鼎有名,比如我的妹妹‘银胄王’爱兰菲尔,还有风雷王、天矢王之类的......包括最深不可测的秘法王。”威尔大略的说了一些七王的头衔“至于弑神王,是七王里最为癫狂的一个。”
总结来说,弑神王就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疯子。
“据说他并没有安排专门的封王卫队,反而是管理着一支见不得光的杀手组织,他是皇帝陛下的弟弟,更是皇帝陛下养的一条恶犬。”
不管准确与否,既然外人给了他这样一种恶劣的评价,那肯定是由这位弑神王亲自为自己造成的。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他来了?”斯巴鲁打开了自己的水壶,趁着陵卡不在场自己赶紧偷喝一口酒。
“他也是艾鲁特人,曾经见过他本人......”帕尔苏若有所思道“谢谢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朋友们。”
“客气啦,你早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啦!”斯巴鲁揽住了帕尔苏的肩膀道,暂时化解了刚刚积累下来的各种顾虑。
“走吧,我们得确保今天不会睡在野外!”斯巴鲁招呼着,一行少年少女们继续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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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旧选择逃避吗?是它们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夜晚的特约克市醉纸金迷,但据说每一夜的特约克都要被血液玷污一次。
这就是巴迪斯文森特先生的城市,他将自己的法则与城市融为一体。只不过,今晚的血,恐怕要比平常多一些。
他就站在那十字路口的中央,看着四方的车水马龙从自己的面前穿行,直到那无声的爆炸让这些沉醉在物欲中的人们四散逃离。
他记得那栋发生爆炸的摩天大厦——公会。
警察们倾巢出动,开始对市民们进行了无差别的躯赶和暴力执法。据说惨案的制造者是五个少年,而这五人的背后谁人会知道还能牵扯出多少个人。
破碎之夜重现在了他的面前,巴迪斯与四位站在他左右的将军们共同望着这景色,城市已经成了他们理想中的模样,被榨干价值的工具们也要进行报废处理。
对于一位企业家,巴迪斯是这样形容的。
“沈!”他发觉自己原来还可以说话,他叫出了在他眼前,一位被火焰燃烧至全身少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