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无架敌”。
如此阴霸的技能,自然有其限制。比如说:所谓的“合格的武器”必须为系统出品,或以系统出品的图纸为参照打造并经过系统大神认证为合格品才算是满足要求。
而至于什么“身体强度达到一定程度”亦是要经由系统大神认证才算数。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系统大神如是说。
系统没有出品过任何现成的武器,系统只出品过两张图纸。
忍义手以及雪饮刀。
忍义手的制作较为简单,但系统大神没给认证,而就算是系统大神给了认证了公孙羽也不打算用它来放“招架”。
他暂时还想保持一个四肢俱全的状态。
所以他只剩下一条路:造雪饮刀……
叮叮当当一顿敲,玄铁粗坯有了刀形。
然后是不断地大调小调微调,回火回火再回火,借由系统出品的图纸的特性,公孙羽的每一锤都砸得恰到好处、每一步都走得无可挑剔。
当夜空中的那轮残月升到半空之际,图纸上的雪饮刀已落入现实、托身于铁砧上的玄铁疙瘩中。
“最后一步了。”公孙羽将成型的刀丢入炭火中,看着它缓缓变红。
刀已成型,若是放到寻常兵刃身上,不讲究些的已可以进入交货流程,而讲究些的还要进行猝火、开锋、细研。
雪饮刀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在图纸上明明白白地记载着雪饮刀的材质:神石“白露”。
公孙羽弄不到“白露”,他甚至怀疑在这异世界中是否存在该材料,但好在图纸上还记录了一些替用方案。
毕竟,如果一件东西不能做到量产化,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为它画一份图纸。
刀很快就红透了,公孙羽将刀取出,以从张老板处顺来的玄铁纤于刀的两面各刻下一串铭文。
铭文如龙如凤,自刀柄一直延伸到刀尖,无一处断线。
“滋!”
镌刻完毕,公孙羽将刀置入早已备好的冷水中冷却,随着一缕白烟升腾而起,雪饮刀量产版获得了系统大神的正式认证。
“招架!”
公孙羽迫不及待地抓着尚未装上装具的刀柄施展了技能。
半夜三更,四野无人,他面对着的只有草原上呼啸的夜风。
三成内气无声无息地被扣除,夜风为之一静,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
水月城的夜从来就与“静”无缘。
白天便闹哄哄的街到了晚上更是整个儿地炸上了天:没了日光主唱,灯红酒绿方才是花花世界的本相。
舞狮舞龙,莺歌燕啼。
太多的事情适宜借夜色进行。
半边天穹都被染上了微微红光。
是为地上的不夜。
而地下的夜晚则又是另一番模样。
地牢,夜班守卫的数量仅有白班的一半,这一半人一面应付任务似的巡着逻、站着岗,一面打着哈欠、思念或幻想着地面上的夜。
他们深以为自身是不幸的,被轮到值夜班。
“我已经连值了三个夜班了,你呢?”
一号出入口,负责看守的两名汉子偷闲攀谈着,依照张老板定下的规矩,在一定周期内看守同一地点的两人必须与前一月内无单独碰头记录。
“才三天?!我都值了一个月了!”汉子乙抱怨地说。
“一个月?!老哥!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汉子甲问。
一般而言夜班人员绝不会固定值夜班的,唯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罚长期值夜班。
汉子乙自然知道当他将“一个月”夜班这样的话说出口后会发生什么,看着汉子甲满脸感兴趣的表情,他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下,同时口中道:“这个……不是很方便说啊……”
于是汉子甲更感兴趣了,他催促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连续值了三天夜班,全赖我扶老板上马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老板的鞋子!于是我被罚值十天的夜班!而你已经值了一个月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犯了啥事儿能给罚成这样!你是摔坏了老板最喜欢的花瓶?还是不开眼地给老板的马喂错了料?”
汉子甲的好奇心与热情令汉子乙无法拒绝,于是汉子乙在再度地左顾右盼了一番后对着汉子甲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嘘!”汉子乙面上尽是神秘与紧张,在他的感召下,汉子甲屏住了呼吸、将耳朵贴到汉子乙的嘴边。
汉子乙用极轻的、极缓的声音说:“我把老板的……”
话说到此处汉子甲忽然间整个人垮了下去,而早有准备的汉子乙伸臂一搭、撑住了汉子甲的身体并将之拖入阴暗死角。
“不好意思,我把老板炒了。”汉子乙缓缓把话说完,只是这番话汉子甲应该永远听不到了。
“嗒、嗒、嗒嗒!”
汉子乙在一号出入口的密门上已独特的节奏敲出了四个音,片刻后,密门的另一头亦回了四个音给他。
“嗒,嗒嗒,嗒。”
汉子乙缓缓地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群黑衣人。
“走起!”
一个沉稳的声音宣告了行动的开始,汉子乙带领着黑衣人们熟练地穿行在迷宫般的地牢中,绕开了层层卡哨,直抵孙长老等人所在的囚室。
“孙老狗!发骨头了!”
汉子乙在囚室门口以满载嘲讽的语气吼了一嗓子。
囚室内毫无回应,透过囚室带着栅栏的门洞,他仅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五道影子被锁链捆着、悬挂于半空。
汉子乙回头与众位借助一身黑衣而在昏暗的地牢中几乎完美隐形的黑衣人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其中的为首者比出一个手势后,汉子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根长相极为标准的肉骨头。
“欧啦呜噜啧啧啧!”
他将肉骨头从栅栏缝中丢了进去,运劲巧妙如他,恰好使得这根骨头命中了五道人影中最中间的那道,而且在丢骨头的同时他更佐以逗狗般的音效。
侮辱性的动作加上侮辱性的音效,他相信就算是泥人也能给他气爆了。
果不其然,那道被骨头砸中的身影动了。
“呸!”
一口痰,一双怒目,即便是隔着牢门、隔着栅栏亦那般清晰。
“徐师兄!”汉子乙低声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