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大师，是信阳卫所的无眼师，号称北方第一。

虽然战力不强，但是在读心洞察方面，据说已经到了第三重境界，也就是相当于武道里的宗师境界。

这样的大师级人物，一般只出动在重要案件里。

而这一次的案件，已经足够清羽大师出手了。

就算是江小离他们什么都没有审出来，最后也会由清羽大师接手，清羽大师解决不了，这些人会被送到天启。

总之，这件事，会被追查到底。

江小离哪怕审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功劳也不会少了。

就是可惜。

“你们都出去吧。”江小离看着一脸死硬冷笑的徐天，虽然已经被折磨的很惨了，却还是露出一副桀骜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让其他人都出去。

“是，大人。”狱卒都很听话。

金并却皱了皱眉头，说道：“小离……没必要，人不能死了。”

金并是怕江小离立功心切，想要一举尽了全功，然后下死手去折磨徐天。

上次秋道离就是，明明已经被李斛折磨的不成人形，半条命都没了，江小离还是用力整他，真的是差点死了。

结果是得出了口供，但那太拼了点。

他怕江小离把这一套也用在徐天身上。

徐天本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活着的徐天比死了有用。

“放心，老金，我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最稳重了。”江小离拍了拍金并的肩膀，笑道。

“我可不放心……”金并嘀咕了一句，却也只能出去了。

随着江小离立功越多越大，他和江小离之间相处，也就没有最开始，他那么占据主动了。

等所有人出去以后，江小离看向了徐天。

“干嘛？想亲自打我？”徐天冷笑。

江小离却是摇头，他之所以要支开所有人，是想再次尝试一下之前对秋道离施展的那种问讯技巧。

用那种脑袋里的力量来破开徐天的心防。

有风险，但值得尝试。

“我不会打你的。”江小离笑着说着，站到了徐天的面前。

然后，他再度回忆起了之前审讯秋道离时的情形，深呼吸，尝试调动脑子里，并不存在的力量，朝着徐天而去。

徐天本来还在冷笑，忽然看着江小离站在他面前，郑重其事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

“你想干嘛？”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眉心一阵疼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江小离如愿攻入了徐天的心防。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看到那个充满了光的看不清的身影，也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画面。

他看到的东西，让他无比的惊讶。

那是一条虫子。

一条无比洁白，泛着光的虫子。

那虫子见到江小离，似乎是有些惊疑，朝后缩了缩。

这一下，江小离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这虫子似乎是在操控徐天，它身上有着大量透明的触手，吸附在徐天的身体里，在汲取着不知名的东西。

江小离还想上前，眼前却是汹涌来一片巨大的光海。

他被排斥了出去。

虫子。

他终于知道之前他看到的，在徐天脑海里一闪而逝的东西，是什么了。

一只虫子。

有意思。

而且，徐天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

从刚刚的场景里退出来，江小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到头颅很沉，很重。

消耗不小。

每一次，这样的举动过后，他都觉得很痛苦。

说明他一次只能进行这样一次的探索。

之后要延长时间，可能需要吸收更多的信仰之力。

不过收获不错。

这个圣光会的异魔力量赐予，很有些意思，居然是通过那种虫子来进行的。

至少搞清楚了一点，额头上的痕迹只是障眼法，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脑内的虫子。

甚至，可能连人本身都是虫子在操控。

一边揉着眉心，江小离在等待着徐天醒来。

最后他等的有点漫长了，干脆拿起了一盆水浇在了徐天头上。

“呼……”徐天猛地喷出一口水来，然后警惕地看向四周围，但是第一给他的感觉是，头痛欲裂。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要不是他的声音粗犷低沉，这台词，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当然，江小离觉得有点恶心。

“我对你可没兴趣。”江小离连忙否认，但又笑了起来，“不过你可能对一些事情感兴趣。”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徐天听得越发觉得江小离对他做了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你的脑子里有东西。”

“你在胡说什么？”徐天整张脸有点扭曲，他感觉很不好。

“你知道你的脑子里有一条虫子吗？”江小离知道徐天对此一无所知，之前试探的时候，徐天的反应就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这种拙劣的技巧，不要对我用了，我根本不在乎你说什么，换个人来问我吧，我早就做好了，见识一下你们这些刑天的狗的手段的打算了。”徐天干脆不理江小离说的话了。

“你知道你的力量是怎么来的吗？你额头上的那个痕迹，你的那些可以放射出来的光，你的那些特异的能力。”江小离不急，一点一点引导。

“我的力量，是伟大的圣光赐予我的！”徐天冷哼了一声，真是愚蠢，居然想动摇他的信仰。

绝无可能。

“怎么赐予的呢？你的力量是怎么运行的呢？”江小离像是很好奇，“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来给你做个假设，你的圣光把一条虫子放进了你的脑子里，然后在你额头上留了个记号，代表你是它放牧的畜生之一，之后，你的圣光通过那条虫子监视你，顺便吸收你的身体里的一切东西，然后假意借一些力量给你，告诉你你变强了，之后，你慢慢被那条虫子侵蚀，完全，成为了圣光的傀儡，你觉得这个假设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合理？我看你们圣光会的人，都是一副木木的样子，恐怕大部分，都被圣光给蛀空了吧？”

徐天一开始是嗤笑的表情，听到后面脸色有些怪异，直到最后，沉默了。

很久，才吐出一句话：“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