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新娘新郎上台!”
傧相站在一所刚搭的便台上呼喊着。
只见满身喜装的侏儒携着一名“满身红”的女子缓缓上台。
众人纷纷高声叫好,因为现在在村里侏儒的身份已经不知不觉压了村长一头。
村民们喊的越大声越想给侏儒留下好印象。
陆启明顺着目光看去。
这新娘为何会如此眼熟?
“一拜天地!”
侏儒俯身,暗中灵力拨控,新娘也缓缓俯身。
两人对着略显昏黄的天空长拜。
新娘被红布遮盖住的脸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已经放弃了任何的挣扎,甚至开始有些麻木。
“二拜高堂!”
两人又向里坐着的侏儒的父母俯身长拜。
侏儒的父母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是那么的令人骄傲,看儿媳妇也是越看越喜欢。
二老的嘴角都快要咧上天去了。
正好也是此时,一阵轻风吹过。
新娘头上的红布被带起,如同一只芙蓉鸟在空中翩翩起舞。
而迎着风略微眯了眯眼的,是一张绝美且惨白的俏脸。
“夫妻对拜!”
“慢着!”
傧相的声音刚落便被客席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
村民们带着怒气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和尚。
和尚正是陆启明。
陆启明不顾旁人的目光,脚尖一点便跃上了台。
他是?!
新娘诧异地望向了这个无比面熟的和尚。
“高僧,这是我大婚,你这样略显不妥吧。”
侏儒在一旁三分气愤三分惶恐四分惊惧地说道,这个和尚灵力高强他完全不是对手。
不过村里的一众父老乡亲都在看着,侏儒如果大气都不敢喘,怕是以后在村里再也不会受人敬仰。
即使对方的实力碾压自己,侏儒也只能硬着头皮质问。
他绝对不会让这份受人景仰的感觉被摧毁。
源于他自卑的内心。
“弟妹?!”
在侏儒思绪万千时,陆启明一语惊众。
旁人惊诧不已,新娘更甚。
这熟悉的声音……
新娘的瞳孔猛然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和尚。
“弟妹,你怎么...”
陆启明刚想继续说道,忽而发觉新娘并无任何触感,方才恍然是被人点了穴。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新娘身上快速解穴,快的让其他人只看了伸手的残影。
“呜呜呜...”
新娘浑身一轻,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陆大哥,是你,真的是你吗?!”
“弟妹,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你...你先别哭啊。”
陆启明好说歹说终于才让新娘缓缓静了下来。
新娘转头看向了侏儒,眼神怎一个阴煞可表?
绕是有灵力底子的侏儒也被看的背后发凉。
“他!”
新娘伸出手指指向侏儒,眼里的凄惨化为了无尽的怒火:“我自拜别爹娘后,向中原一路来寻温雅,寻到了钱塘,就是他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下药迷倒了我,再将我带到他的破房子里和猪圈养在一起,又封了我的穴道想强占我为妻。”
说到最后,新娘又呜呜呜地埋头哭了起来。
“你最好解释清楚。”
陆启明扭头看向了侏儒,声音冰冷地似乎像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
侏儒“砰”地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
灵力至强者,一言一行都带动着天地法则。
陆启明此时的一句话已经深深地对侏儒的灵魂造成了冲击。
“我说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不等陆启明继续追问,台上侏儒的父母却是坐不住了:“你知道你现在闹的是谁的婚礼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没错!不知死活!”
“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刚才还对新娘子动手动脚的!”
有侏儒父母撑着,那些缓过神的村民也都是将矛头统一对准了台上的和尚。
侏儒父母见有人附和,更是嚣张:“你这个泼和尚懂什么?这个女的能嫁进我们家不知道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陆启明不觉感到好笑,将头偏向台上正席的侏儒的父母:“我是泼和尚没错,那你们算什么东西?”
“他呢?他又是什么东西?!”
陆启明又将头看回了仍呆坐在地上的侏儒,突然怒声吼道。
“我弟妹,乃麒麟之妻,蒙古可汗之女!”
“出国留过洋,才高斗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陆启明对着侏儒父母说道,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侏儒。
“你们再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人,不对,这他妈长的也能叫人?!”
“运气好老子如今遁入佛门,要是早两年被我碰着,就凭他长得这个挫样我就可以当场去了他半条命!”
“长这么丑给我当狗我都不要,更何况我弟妹身娇体贵金枝玉叶!嫁给你儿子是我弟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呸!我修你妈的逼。”
陆启明每骂一句,新娘哭得便是越撕心裂肺一分。
众人被这一顿口头攻击噎的说不上话来。
就连在场与陆启明关系最好的德川朔也是呆呆地望着他,心里只有两个字。
佩服!
丑是硬伤,果真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至高真理啊。
“你!”
侏儒的父母涨红了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们的儿子无异于在狠狠地打着他们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我得罪谁了?得罪你祖宗了?我是扬了你祖宗的灰还是踩到你祖宗坟头的草了?”
侏儒的母亲被这一句话彻底点起了怒火,刁民的本质显露地淋漓尽致,不顾众人看法便破口喊道:“启明!给他点颜色瞧瞧!”
“启明!”
见侏儒仍旧是呆坐在地上,侏儒的母亲再也不顾这么多了,掏出了挎在腰间的一把杀猪刀狠狠冲向了陆启明。
在她离陆启明还有一丈开外的距离时突然爆吐了一口鲜血,随后砰地一声倒下,再无生机。
陆启明随手便杀了一个人,不过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值得深交值得保护值得托付的人,陆启明会不遗余力地去支持去帮助。
不过在该杀的人面前,他丝毫不比任何人优柔寡断。
在他看来,纵容并且包庇侏儒像养猪一样养着他的弟妹,这就是该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