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怎么了?”洛阳君见到老天师的异样,同时也注意到了圆月旁新亮起的小星,光芒与自己的将星一样。
不过此星光彩夺目,掩盖圆月的余晖,不似凡品!属于洛阳君的那颗将星在它旁边也黯然失色。
“没事!”老天师笑了一声,暗中收起异样,从容道:“此星名为贪狼,象征着战争与祸害。代表着混乱的井岭之地!”
“那何为和我将星一样散发着光芒?”洛阳君看着这比自己将星还要亮的星星,心生警惕。
“此星自不带光,是你那颗将星璀璨了它!二者一相结合,暗示了你将会横扫苍冥,废除混乱,重建秩序!”
“恭喜!老夫在此先欲祝阳君了!”老天师拱手祝福道。
“晚辈再次谢过天师!”洛阳君连忙回礼,鞠了一躬。
低着头的洛阳君,却没能看到老天师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天师,晚辈想知道帝星将会在何方诞生?”
“帝星陨落,周星浮沉,世人难窥紫薇之秘!”老天师叹息一声。
“如今各方处于鸿蒙之态,唯有西方有淡淡紫气缠绕,但其中变数,不可估量。”
“西方?难道是亲王涂墨平?或者是昝家?”洛阳君没想到这帝星不在京都内地,也不在北境,而是在西方,当下想到了西境的诸侯。
老天师站在洛阳君旁边:“我想你一定是替京都王问的吧?伴君如伴虎,是否如实回答,全凭你意。”
“星相如此,无可奈何!”
“晚辈再次谢过天师了!”洛阳君再次行礼。
“夜间风寒,老天师我扶你回屋吧!”洛阳君说些便伸手去扶。
“不必了!”老天师叹息一声,挡住洛阳君的手,同时牵着洛儿,颤巍巍走了出去。
“屡次窥探天意,早已百病缠身,今夜再看星相,恍惚间看到自己晚年凄惨之境,遂食之无味,我还是离去罢了!”老天师惆怅道。
洛阳君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老天师去意已决,当下只得嘱咐路途小心,抱拳恭送老天师。
老天师带着洛儿行走在山林之间,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洛儿一脸好奇看着爷爷。
“那颗新星硕大无比,光彩夺目,竟有阴掩满月之势,相比之下,连洛阳君的将星都黯然失色!”
“怪哉怪哉!”老天师十分难解:“将星百年难得一遇,本以为洛阳君已是气运加身,没想到如今又出现一个将星!”老天师百思不得其解。
“这新星光芒超过了洛阳君的将星,二者相碰,洛阳君必定大伤!”
先前洛阳君在场,老天师不便明言,找了个幌子掩盖过去。
多年未见洛阳君,不知此人如今心性,自己又带着洛儿,应当早走为妙。
“这颗新星本应是将星,为何又占据了‘斗数之主’的位置?可分明西部鸿蒙深处有紫气诞生啊!”
“虽然只有几缕,但我绝对不会看错!”老天师抬头看了看天空。
“按理说帝星应该诞生在西部啊!”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云层移动,掩盖住了星相,老天师冷汗直流,已知犯了天禁!
“一颗星辰怎会有两种星相!”老天师十分苦恼!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不可思议,当真不可思议!客星犯主星,竟然还能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西部鸿蒙深处的紫气还处在孕育之中,能否成势尚未可知,而这将星已然成势,来得如此突然,突降苍冥!”
老天师想了很久未果,便不去纠结,而是激动得将洛儿放在地上,半蹲下来。
“‘斗数之主,北极之王’!为将为帝仅在他一念之间,前不见古人,后未有来者,囊括天地自古到今的气运,惊哉!”
“洛儿,你年纪虽小,却已习得我平生之术!若是日后遇到一个名字中带有北的,又气度不凡,有帝王之相的人,一定要全力追随他,助他成就帝王之业!”
老天师憧憬看着洛儿,洛儿今夜一定也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只是年纪尚小,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洛儿,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什么!”
洛儿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还处于懵懂的状态之中,犹豫了一下说道:“爷爷让我日后遇到一个名字中带有北的,有帝王之相的人,一定要追随他,助他成就帝王之业!”
“好好好!”老天师激动道:“如此一来,家门兴旺,指日可待!”
老天师先是激动,随后看到尚幼的洛阳,又不禁伤感起来。
自己因为当年直言紫气西散的形势,被涂帝逐出京都。
而自己的三个儿子,又因为占到凶卦,直言相向,被达官贵人杀害或者流放到边疆,如今自己也只剩下洛儿这么一个孙子了。
老天师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洛儿身上,当下拉着洛儿又匆忙离去:“记住,今夜所见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在送走老天师后,洛阳君一人独坐账中吃着东西。
“骁候,去际州的路上,除项城之外,其余城池均已撤销关卡重隘,大军可安然通过!”说话人是洛阳君的副将廖常。
正是今早携带洛阳君亲笔写的清道令的铁骑首领。
“嗯。”洛阳君放下筷子:“去通知梁元,三日之后合军,发兵际州。”
“那项城怎么办?”廖常问道。
对于今早之事,他还耿耿于怀,若是骁候能够顺路灭掉项城,他也是极为乐意看到的。
“项城不过区区数千人,就算怎么重兵把守关卡,我们大军的铁骑直冲过去,必有摧枯拉朽之势。”洛阳君淡淡道:“没有必要把心思浪费在一座小城上。”
洛阳君拿起纸巾擦拭嘴角:“项城随时可取,不急于一时。”
涂北山还在项城为排兵布阵忙着时,没想到洛阳君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先生!柳将军传来信件!”阎双推门正看到俯在桌上的涂北山。
“他说什么了?”涂北山示意阎双打开来看。
“将军说…让先生你小心梁元,当日你破坏了他劫持顾少江儿子的计划,他必定记恨于你!”
涂北山放下手中的笔,撑着桌子轻笑道:“际州消息这么不灵通吗?今日洛阳君一封清道令的事,我已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了,何须梁元记恨我?”
“此战,只憾兵力过少,只忧难测之天时,只尽人力以正地利,却无畏惧撤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