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见,我的确在抽取他们的生命能量。”顾山随口说道:“不过我可没骗他们,也没有说谎,我可是跟他们实话实说了,还花大价钱雇佣他们,这难道也犯法吗?”
“当然犯法,花钱买命在现代法律中是不成立的。”楚夜白晃了晃手,“我是想听你说,不准问问题!”
“知道了,我不问就是了。”顾山毫无诚意的点点头,“我们从这些社会败犬的身上抽取生命能量,是为了制造一种名为L70天堂的药物,它能造福社会,是全人类的福音。根治绝症,戒除毒瘾,延长寿命,它都能办到。”
“那雷乔夫·诺乔达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也是我们亟待解决问题之一,L70天堂毕竟是用最纯净的生命能量制作,所以服用后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强烈快感,但,但这只是太过舒服,并不像毒品那样破坏人体内分泌而至瘾啊。”
“就算真如你所说,原材料也是你们从活人身上提取的,用人命做药永远都是禁忌!”
谁知,听到这话,顾山脸上竟露出一丝五味杂陈。
“其实,我们本来打算每个人只抽取十年寿命,然后给他们一百万,这样不仅能解决他们的危机,而且只要节省些,温饱一辈子也足够,大家互利共赢。”
“但死了很多人是不争的事实。”
“听我解释嘛,”顾山连忙摆摆手,道:“刚开始,每个人一旦提供够了十年寿命,我们就会辞退他,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但很多人根本不满足这些钱,他们想一生都纸醉金迷的享受,半点苦都不想吃,甚至还威胁道:‘如果不让我继续工作,就要去公安局揭发你们!’。”
“那时候我们没有靠山,只能勉强答应,结果很多被辞退的人又找上门来,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父母、妻儿送到我们这里,用他人的命来换钱。让我记忆最深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她十岁时出卖了十年寿命,却只用一年就把一百万挥霍一空,然后你猜怎么了?她每年都会带一两个孩子来这里,用自己的骨肉换钱,我们不答应就在门口撒泼,要把我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顾山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非常无奈的说道:“我们妥协了,给他们钱,然后赡养那些被送来的老人孩子,不仅没有抽取他们的生命,还给老人养老送终,送孩子去上学读书。”
“现在,我们的药研发成功,有了势力和靠山,可以有底气的拒绝无理要求,可以把那些迫害他人的无赖送进监狱。但我们从来都没有强迫他人劳动,在这里工作的每一分钟都明码标价,还会提醒他们注意身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见楚夜白一副被打动的模样,顾山继续道:“而且这些年的经历,也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
“真正有困难、需要帮助的人懂得适可而止,但那些贪婪的寄生虫不会。他们为了钱可以出卖任何东西,甚至舍得用自己的未来,去换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说完,他转过头,双目炯炯的问道:“我们真的是罪人吗?如果我们身上的罪孽不可饶恕,那些出卖他人生命,甚至用孩子换钱的女人,又该冠以哪种罪名呢?”
“这……”楚夜白一时语塞,被问的不知如何是好。
“喏,这就是你想听的趣事了,”顾山微笑着耸耸肩,“这是我们的仓库,里面存放着L70天堂的半成品,要看吗?”
楚夜白点点头。
顾山没再说什么,他打开门锁,为了证明没有陷阱先一步踏进门去。
楚夜白紧随其后,但就在他整个人进入仓库的瞬间,眼中竟失去了顾山的身影,背后的铁门也“嘎吱”一声自己关上了。
周围的景物扭曲起来,货架和杂物等统统改变了模样。
“这场面好像在哪见过啊。”楚夜白毫不怯场,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楚夜白终于看到了第一个比较正常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肥胖且秃顶的中年男人。
浑身脏兮兮,臃肿的身体上布满褶皱,地中海的中央还有几根硬毛指向天空。他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翠绿色,表面非常不光滑的苹果。
见看见楚夜白,他立刻向后挪了挪,慌慌张张的把苹果表面舔了一遍,然后轻轻咬一口,顿时满脸飘飘欲仙。
“和JOJO相似的表现。”楚夜白没在意他恶心的动作,而是朝他走进了几步,仔细观察。
中年男人发出几声野兽似的低吼,然后后退了几步。
只要他后退,楚夜白就继续跟进,直到把中年男人逼到一个无法后退的,也许是角落的地方。
“你……别……过……来……”
终于,在退无可退的境地,他扯着嗓子发出几声人话。
“嚯,这不是会说话嘛,躲着我干嘛?”楚夜白一边说着,又向前走了几步。
“你……会……后悔!”
喊出最后两个字,中年男人的脑袋突然从头顶开始,像开花似的裂开。然后,一个长着五官的大脑飞出,它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狠狠咬向楚夜白的脖子。
“真丑,不过挺有趣的。”
扔下这句话,楚夜白便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插进它的眼睛,欣赏着它在自己面前惨叫哀嚎的场面。
“是人的意识被移植到大脑里,还是大脑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呢?”
为了减少声音对判断的影响,楚夜白将一把组合枪塞进大脑的嘴里,中年男人反正也裂开了,找不着嘴。
左眼注视大脑,右眼则把注意力放在中年男人的身上,然后弯了弯手指。
大脑剧烈的抖动起来,拼命的想要摆脱楚夜白的手指。
但楚夜白早已活用剥戮功,把自己的手和它融为一体,纵然它有天大的力气,也不能从自己的体内拽出两块肉来。
而中年男人的身体却是一动不动,无论楚夜白怎么刺激,他都毫无反应。
“啧啧啧,看来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家伙都已经坏掉了,我还是帮他解脱吧。”说着,楚夜白就拿出匕首,准备把这个令人作呕的器官割掉。
男人消失了,周围扭曲的景物也变了,变成一个被白雪包围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