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他不仅在评课的时候,狠狠的批评了周远程;而且,在开总结大会的时候,把周远程讲课差的信息,还传递给了校长刘启明和青山乡学区的领导。这导致这些人由此对周远程产生了偏见,并最终酿成一个更加严重的后果。
那天,为了招待教育局的领导和学区的领导,学校杀了两只羊,准备了五件儿白酒,二十捆啤酒。
教育局领导走了以后,学校和学区的男老师,多一半儿都喝醉了!校园内到处是东倒西歪,晃来晃去的醉鬼。学生们看到这些醉鬼,都笑着远远的躲开。很显然,这些行走异样,动作变态,很像行尸走肉的家伙;让他们感到既奇怪、可笑,又害怕的不行。
那天,周远程也喝多了,酒席还没有散场,他便借上厕所的时候,吐了酒,然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呼呼的睡着了。
这一觉,周远程睡到半夜1点多钟,才被一泡尿憋醒,感觉噪子里干的像要冒烟。于是,下地先拿起窗下放着的那个大铝壶,将壶嘴对在自己嘴上,咕嘟嘟喝了个饱,才拉开门,走到外面。
学校的厕所在校园的最东边,周远程的办公室在校园的西边,他嫌还,就往西边走,过了会议室,来到西校墙跟前的那排树下,对着一棵大杨树,美美的撒了那泡尿。
喝了一肚子凉水,又被夜风一吹,周远程的睡意跑了个精光。再加上他从下午6点左右就睡下了,到半夜1点多起来,差不多已经睡了7个多小时。所以,回了办公室,再躺下,就咋也睡不着了。
他想看会儿书,把那本《复活找出来,拿在手里,却又感觉头疼欲裂,集中不了思路;实在看不进去,索性起了床,洗了脸,到院子里去散步。
围着教室,转了几圈儿,再回来,更没了睡意,拿出毛笔和墨水,找了几个学生的旧作业本,开始默写记忆里的古诗词,直到把一瓶红黑水和一瓶蓝墨水全写完,才又有了点儿睡意,重新躺在床上,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周远程从不安的睡梦里醒来;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惶惶不安,好像什么贵重的东西被自己不小心丢掉了;仔细想了好一会儿,似乎并没丢失什么东西。但那种感觉却并不消失,像噩梦一样,死死的缠在心上,久久不去。
后来,周远程发现,每次喝完酒,他都会产生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究竟什么原因,始终没想明白。直到30岁那年,才突然似有所悟。
上课之前,周远程一直在校园西边儿的田野里漫步。从六点半,一直走到点半,才疲惫地晃荡回校园。
这天早晨,一上班,爱玩的那几个老师,又聚到了周远程的办公室,像先前一样打起了扑克。
因为昨天喝了酒,这天的话题大多都离不开教育局的检查团和昨天几个醉鬼闹出的笑话。
从他们的谈话中,周远程才知道,青山乡中学的校园里,几乎每次大型喝酒后,都会留下一两个经典的趣事儿,被大家每次喝酒时提起,作为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