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西被魔音折磨得头痛欲裂,但依然正色道:“还请国师告知本王解蛊之法。”
“此蛊无解,除非母蛊死亡,子蛊自然消弥。”
这一点,培元道并没有骗她。而他之所以敢把这个方法说出来,就敢肯定郦王断然不会为了那个蠢徒弟去死。郦王就算再痴情,可以为了蠢徒弟背叛皇帝,也绝不可能豁出性命。
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都是骗人的鬼话。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席西并不相信,或者说不能这么快相信。所以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意。
“国师这是在耍本王吗?”
“本道怎敢欺骗郦王。当初是郦王要求种最毒最猛的蛊,还说没解药最好。”
席西见也问不出更多东西,打算到此为止。这个地方鬼气森森,这培元道老奸巨猾,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既然如此,本王就此别过。”
然而席西还没走几步,森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似乎在提醒她:
“郦王可别忘记和本道的交易。”
但席西早已猜到了他意欲何为,心里嘲讽不已。
呵,做戏得做全套,不是么?
于是她也配合演出,一口应道。
“本王记性好得很,忘不了!”
随后,席西便离开了这烟雾缭绕,鬼气森森的地方,一路回到了郦王府。
–
是夜,月明星稀。
一间漆黑的房里洒进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一丝丝漂浮在空中的青烟。
房间里不断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比那小崽子如何?”
森冷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正在做的事情染上丝毫情\欲,如同机械般平稳。
女子娇嗔了一句,拍打了一下男子的胸膛:“明知故问!”
一番云雨下来,女子靠在男子肩膀休息,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
“郦王找你说了什么?”
“以把柄要挟,替我那孽徒求解蛊之法。”
女子惊呼一声:“把柄?该不会真的发现我们的私情了?你承认了?”
“嗯。她说有证据。我也不好继续否认。”
“郦王似乎变了很多,越发看不透了。”从前那个将眼睛黏在男人身上的郦王,看见她虽不说多亲切,可也没今日在宴席这般气势逼人。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隐秘了,连久居宫中的皇帝都被她瞒在鼓里,她一个进宫屈指可数的郦王又是怎么发现的,还有证据在手里?
而且,这是那个沉迷男色的郦王会注意的事情么?
男子的眼光在黑暗中透露一丝精光,如萃了毒的蛇。
“岂止是变了,更像是换了个魂。”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郦王很不一样,方方面面判若两人。
以前巴巴求着他帮忙征服他那蠢徒弟,不惜一切代价。如今,却一副痴情种的样子,说什么心甘情愿。
再结合那些个废面首的消息,他几乎要断定郦王已不是从前的郦王。
作为一个有些术法的修士,他猜想是否在郦王身上发生了借尸还魂之事。
淑妃思来想去,越发担忧事情败露。
“你信她会保守秘密?”
男子森冷的话如冬日的寒冰,又像是直取性命的阎王。
“我只相信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