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西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出声问他。

“那你呢？”

“什么？”

楚言没想到沐晚会和他说话，一时出现了最直接的反应。

“身份证户口本。”

“我让助理带来，这样快一点。”

他答完嘴角轻轻上扬，心底露出了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愉悦。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民政局，助理也赶到了将东西送了过来。

签名的时候，楚言看着在自己旁边低头写字的女人，仅用了几秒就写下了龙飞凤舞的名字，没有什么犹豫。

而他，犹豫了一瞬，然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犹豫的那片刻，想的是，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吗？和这个女人协议结婚，然后抚养孩子，依旧过着单身狗的日子。

随后他摇了摇头，现在协议结婚只是当下最迫切的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为什么不是让这个女人去堕胎？

头上的恶魔出声嘲讽。

天使一下拍走了恶魔，对他劝告道:

“别听小黑的，让女人为自己堕胎的男人都不是男人。”

他犹豫的那一瞬之后，便不再犹豫了。

他偷偷瞄了沐晚一眼，恬淡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唯有一双眼睛如暗夜星光，令人看不透。

她的未来还很长，可是他却自私的毁掉了。因为她激怒了他，因为她惹上了他。

听说堕胎的女人，以后很难生育。

以及，这个孩子是他的，尽管和这个女人没有感情，但也是属于他的。

带着这样矛盾复杂的心情，两个人拍照了。

摄影师一脸嫌弃道:

“我说这对夫妻，你们是来结婚的不是来奔丧的。”

席西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

楚言苦着一张脸，心情沉重。

听到摄影师的话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看得摄影师一阵不寒而栗。

将小本本拿到手里的时候，席西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第一次结婚，竟然给了个位面，还是一个十分难搞的boss，以及这是一场交易。

所以席西内心安慰自己，这些都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可以当做是演戏，你的第一次结婚还存在，要给你最重要最爱的人，如果这个人找不到，那就不将就。

席西愣神这会，楚言已经抢过了她手中的红本本，一块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喂，你抢我的做什么？”

虽然她并不喜欢，但是，位面boss你一句招呼也不打直接往手里抢是几个意思？你不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吗？

楚言仿佛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十分平淡的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既然这样就交给我保管。”

席西黑人问号脸。

她是不喜欢，她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戏和一场交易。

他既然看出来了，又何必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让彼此尴尬，本来就已经够尴尬了。

但，这只是楚言用来掩饰自己真实目的的借口。

因为离婚需要结婚证。

他想起来，他们的协议结婚，或许会有个期限，或许，沐晚会找到她真正喜欢想要嫁的那个人，即使他们有孩子的存在，也避免不了离婚。而他将变成被离婚的男人，变成了二手货。

他将这一切解释为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受损而做出的防御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