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一。”
“两千一?”兰雅皱了下眉,“就不能在便宜点了吗?一千?”
老板露出为难的神情,“美女,这……这已经差不多是底价了。我也赚不了多少的。”
兰雅迟疑了一会,摇摇头,往后退了步。
“两千,最低。”老板着急喊了句。
“嗯,可以再把这个送我吗,反正又不贵。”
她指着一个小瓶子,是模拟精髓,专门用来试制卡片用的,价格一百九十九。
我瞥过头,脸色一红,感觉有点丢脸。
老板无奈叹了口气,“好。”
接着兰雅拉拉我的手,眼神中的是期待。我看看老板,又看看她。明白了,她这是要讹我。
然后听到她小声说,“拜托拜托,我刚制作卡片失败,现在一点钱没有。”
二千对高中生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她怎么开的了口。
我叹了口气,拿出口袋里的钱包,“好,给你买。”
我收下两瓶精髓,递给兰雅,她顿时笑逐颜开,“谢啦,前天的事,我就原谅你啦。”
还好意思说,我差点就被冻成冰块了。
路上,她迟疑了一会,转过身,朝我笑了笑。“等我制作卡片成功后会还你的。”
我没好气的反问,“失败呢?”
她顿了一下,蓝宝石的眼睛瞥向两边,这是不打算还的意思吗。
“哈哈,你应该不会让我失败吧。”
“什么……意思?”
“嘿嘿,你会帮我的吧,江小川。”
“…………………………啊,这个……”
她挑了一下眉,“反正,周一我会去找你的。”
我张口欲言。
兰雅停住,拐了个弯,倒退朝与我相反的方向走,大声喊了句,“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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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红透的太阳从金色的霞光中缓缓坠下。我伸了个懒腰,跟小梨道了声再见,然后步行回家。
楼外停着一辆十分嚣张的加长车,蔚蓝色的流线形,过分的占据楼下五个停车位。
我转过身,事有轻重缓急,姬幼蕊距离交上卡片还有六天。我距离截稿日却只有三天。
更何况,家中成堆的垃圾散落在地。书桌还有些不可描述的杂志书刊。假如姬幼蕊和女仆进去的话,我一想就感到脸红耳赤。
先去阿铠家躲一晚,顺便整理一下攻略。
“先生是要去哪儿?”
我抬起头,女仆笑意盈盈的站在我身前。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注意,瞬移吗?
我扫了眼,并没有发现姬幼蕊的身影。
“啊……忽然记起师父想见我。”
“是吗?”她拨弄了一下长发,我的视线随着飘散的发丝移动。嗅嗅,好香的味道,刚洗完头发吗。
等等,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是兰花,这不是我曾在楼下小卖部买的洗发水味道吗。是巧合吗?一定是巧合吧。
我放下疑惑,瞎编道,“是的,师父好久没见我了,说怪想我的。”
“嗯。”她轻轻颔首,从裙边的口袋中掏出白色的手机,“喂,是李老师吗?”
“对,我是艾清雅。”
“是这样的,江小川老师说您想见他。”
“哦,是这样啊。明天我们会带他见您的。”
嘶,被拆穿了。她怎么会有师父的手机号。还有,明天会带我见师父是什么意思。
她抿着笑看我,端庄而不失礼。
“哈,那个……先回家吧、哈哈。”
我跟在女仆后面,极不情愿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对了,先生,你有把握让小姐成功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啊,这个啊。没有。”
女仆回过头,我感觉她嘴角的笑容变得诡异,如数九寒冬。
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那……先生可要加油啦,柳小姐对‘生不如死’这个词,研究的十分深刻。”
柳小姐?饿狼老师,我顿时心里一凉。
“我、我我会努力的。”
女仆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着。
楼梯一级一级的,她穿着黑色蕾边的长裙,低端接近脚踝。我只能在后面欣赏她美丽的背影,同时闻到馥郁的女子香气,也太保守了吧。
她走到家门前,我手伸向口袋。“那个,能等……”
我伸进口袋,掏出钥匙。本来想让她等一会儿,进去收拾一下,好不那么丢脸。结果看到了什么,她伸出手指,前面延伸凝结寒冰,形成钥匙的形状。
咔嚓,门开了。
未经允许进入男孩子的家中,这是犯法好吗,她们怎么能这样,我我……
“老师,晚上好。”
姬幼蕊走到跟前,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半身裙,裙边一堆亮闪闪的小星星,套黑色过膝袜。内衬蓝色短袖,伤痕处套着黑色袖套。
一天一套衣服,不嫌麻烦吗。
我走进门,原先地板散布的瓜子皮,桌子上的了方便面桶、可乐瓶、一次性筷子……墙面乱七糟精髓留下的痕迹,全都没有了。
一切整洁如新。地板亮的可以当镜子用,墙壁还原回白色。
饭桌还有精心准备的食物,飘散着难以形容的香气。
令我毫不意外的是,墙壁挂着的几副动漫海报没有了,桌子上的书籍刊物也不知道在哪儿。
我瞥了眼女仆。抛却乱动我的宝物不谈,其他基本可以算满分。假如以后桂琴姐不答应我的话,我得想办法娶了她……
当然,能不能娶得到……幻想一下总可以吧。
姬幼蕊从双肩包抽出一沓纸。我接过,翻了一下,里面是绘制精致的草稿图。
我瞄了她一眼,是期待又拘谨的神情,就像那种傲娇的小猫咪。
我摸摸肚皮,犹豫了一会儿。承受着极大的罪恶感拒绝,“先去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唔……好吧。”
好久没有吃家常菜了。这半年,主食大部分是汉堡方便面饼干。
我看着这些精致的菜肴,心中升起莫名的感动。虽然没有做出像动漫那样龙、凤凰、白马之类形状。但五颜六色的,格外花哨,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用色素染的。
味道也相当不错,仿佛下了能让人成瘾的毒药。
饭后,我搬了张椅子,和姬幼蕊面对面坐着。
她打开笔记本,旁边还有个小册子。神情专注,甚至可以说有些紧张。
我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她这么信任我。搞得我也有些紧张了。
窗外的夕阳已沉入大地,我走进卧室,姬幼蕊跟在后面。
“那个……很晚了吧。我今天看一下你的草稿纸,明天在教你?”
她低着头回答,“唔……没事的,老师。你看稿纸,我在旁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