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宝石般的眼眸盯着我，眉毛弯得如月牙，笑着道别，“那……没办法了，再见，不坦率的家伙。”

“再见。”我说完这句话，转过身，脚步不自觉变快。最后停在清江市河岸上的公路，下面便是清江，一条横穿清江市中央的天然河道。

我掏出裤兜的手机，“嘟嘟……”

“咦，徒弟，怎么有兴趣给我打电话？”

“呐，阿铠叔，那张面具卡片还在我这，借用一下。”

“嗯，可以，随便用。”

“谢谢。”

“等下，你的语气有点不对，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挂了。”

“别挂，小子。有什么事给我讲清楚了。”

我迟疑了下，深吸了口气，“那个，阿铠叔，别告诉其他人。我想要……见一下母亲。”

我听话筒另一边的他松了口气，没心没肺的说，“哦，是这样啊，早说嘛，差点吓到我。听你的语气，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原来只是见那个‘你超级讨厌的大人’。”

“嗯，虽然……算了，跟你说也没有，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明白明白，我最近还有事，先挂了。”

“ok。”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右手伸进卡盒。低级别卡片使用十分简单，单靠意念控制，贴在离大脑比较近的地方。

我把卡背贴在眉心，蓝色的光线从卡片正面延伸到虚空，形成虚拟的光幕，如同电脑构建3D模型。

顷刻，组成一个外观是孙猴子的光线面具。滞留虚空半晌落下，掉到我手里时已变成实物。

我戴上面具，叫了辆出租。

“师傅，清江市第二中心医院。”

“好勒，大圣。”

医院位于市东郊，面积不大，只有一栋八层的高楼。

里面混着消毒剂的各种药物的味道。

我没来过这里，去医院的次数更少的可怜。扫视四面的白墙壁和来来往往的男女，不知道怎么查询患者所在的病房。

刚想找人问一问，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真巧呢，又再见了呢，江·小·川。”

是林婉欣，她歪着头，从孙猴子面具下往上望。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来干嘛？”

“当然是帮你的啦，有没有开心，是不是很高兴？”

“没有。”

我歪过头。

她嘿嘿嘿的笑，“真是的，不坦率的家伙。”

林婉欣抬起头，挥动右臂，“走吧，我知道你妈妈在哪？”

我顿了下，紧跟着林婉欣，迟疑了会，又问道，“那个……斯卡鲁·西蒙先生受伤严重吗。”

她回过头，开心的神色变淡，“啊，这个啊，你最好亲自去看看。”

我皱了下眉，“很严重吗？”

“嗯……怎么说呢，有关这方面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对方的能力很特殊，西蒙先生可能……没有灵魂了。”

“灵魂？”我想看傻子一样瞅着她，林婉欣气急败坏的跺跺脚，“喂，你什么表情啊。对方是能力者唉，很危险的大罪犯。”

“什么能力，叫什么名字？”

林婉欣顿了下，轻捻着耳边垂下的发丝，眼神飘忽，“不知道。”

“你知道的吧。”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刚想问她，林婉欣停了下来，轻声嘘了句，指了指前面。

一个很憔悴的女人坐在医院的长椅，半边身子歪着，脑袋抵在扶手上，发出细微的寝息声。

林婉欣拍拍我的肩膀，“见个面吧，你妈妈看到你会很高兴的。”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医院一侧的窗户，前面兰雅揉着一个玩偶般小小女孩的脸颊，“呜，姐姐，不要……”

我摇摇头，一只手压着面具，悄悄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认出了斯卡鲁·西蒙先生——和兰雅同样的天蓝色头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红润，与健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体几乎没有起伏，呼吸声很低很低。

“走吧。”

我叹了口气，林婉欣跟在我身后。

一直到楼下，林婉欣拽住了我的衣角，说出了她的目的。

“炎烬刀研究会，来自川之国第二英雄工作室室长的委托。如果你去拜托他，很容易就能抓住对斯卡鲁·西蒙先生使用能力的罪犯吧。”

我顿了一下，问道，“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是姬白钰先生呢，江小川……不，叶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