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又一次难得的见面中，我们激情相拥，释放了对彼此身体的渴望，更交融了彼此的情感，并一致同意，比起VR约会，这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所以，我们每次见面，都隆重如上世纪人们的新婚之夜。烛光晚餐，沐浴香薰，卿卿我我……持续整个夜晚或者整个白天。

诡异的是，我时常会混淆身边的到底是朵岚还是可岚。我甚至跟她开玩笑说万一我把她和她姐姐搞混了怎么办，她也不恼不怒，只是狠狠地往我怀里钻，钻得我忘记一切……满眼只有她一头乌黑如瀑的披散香发，间或插入几帧可岚那高高盘起的发髻和那枚黑痣图腾密码……

此刻，躺在我面前沉睡的朵岚，依然秀发飘散，楚楚动人。而且，重要的是，再也不会有白昼黑夜上班下班的匆忙交替了，我想看她多久就看她多久。忽然，我有一种冲动，伸手撩起她的散发，露出她的耳根，那里竟然也有一枚黑痣！跟她姐姐同一位置！难道她们不但是双胞胎，还是千万分之一概率的同卵双胞胎么？

我忽然急切地想见到可岚。我打开手腕上的按钮，正准备接通全息视频联络，门打开了，验尸官走了进来:“先生，请回避一下吧，我们要开始工作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您女朋友的死亡原因的……”

朵岚是昨天晚上出事的。

傍晚，我下班时，照例带上VR镜，一边游戏，一边等朵岚发来视频。

可岚主动跟我告别，带着迷人的莞尔一笑。自从我和朵岚好上以后，她对我也不那么冷若冰霜了。虽然工作的8小时期间她还是两耳不闻身边事，但在上下班的过渡时刻，明显对我的笑意与关怀多了些。我感觉她是爱屋及乌吧。出于对朵岚的负责，我也只好把对可岚的心倾深藏心底。

朵岚每天上班前，都会发一段十秒钟的新舞视频给我，她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对我说:“这段舞，别人看不到，我只为你而跳……”让我一晚心旌荡漾，梦里只有她。

昨天晚上，比通常时间超出了一个小时，她还没发来视频问候。于是，我逛到了她上班的地方，想给可人儿一个惊喜，一个假怒，然后再一个拥吻什么的。到了，她同事却说她没来，也联系不上！

我努力视频Call她，只有长时间的无人应答。我隐隐有点担心，急忙赶到了她的住处。这当中，还给可岚打了电话，也是忙音中，这姐俩，真是心有灵犀一个德行呀。

当我打开朵岚的房门，发现她安然地躺在沙发上，如同熟睡。只有抚摸她的脸庞时，才能感受到那分不祥的冰冷与僵硬。

报警，急救，陪护，问讯……

我想不起来和到达现场的警察，医护人员说了些什么，那一刻恍惚如隔世一般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