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落,所有人呆滞的看着那道威严的身影。
如此美人?他怎忍心拒绝!
甚至透露出不屑!
尚秀芳也是樱口微张,然后贝齿紧咬红唇,充满弧度的胸膛起伏不定。
显然是对敖烈的话感到气愤之极!
下一刹,又听她哀怜的道:
“秀芳蒲柳之姿,确实不配服侍陛下。”
声音无比哀婉,引来厅中一些男性心中叹息,恨不得赶紧上前怜惜一番。
敖烈对其话音却是没在理会,淡漠的目光看向已被擒获的王世充等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无论王世充,还是李世民,俱都感觉皮肤微微刺痛,心神微颤。
王世充心中悲嚎:
大宗师,为什么杨侗是大宗师!
李世民则是目含沉思:
原来杨侗是大宗师,真可谓武学上的天纵奇才,此番想要脱身,我李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敖烈看着李世民的神色,心中暗暗点头。
不愧是开创大唐盛世,在历史上留下千古一帝名声之人。
只凭他在此时这生死存亡的处境中,依旧保持沉着,还在冷静思索脱身之策这点,就可知其心性绝佳。
可惜,彼之英雄,我之寇仇。
敖烈怎会让李世民再活下去?
这倒不是敖烈怕他,即使李世民此次逃走,敖烈也不会在意。
而是遵循他一向贯彻的行事理念,能用最小的代价做成事,就不要纠结脸面与台面上的输赢。
因此,敖烈的下一句话让李世民面色大变:
“杀了王世充与李世民。”
“不,杨侗,你不能杀我。”
黑甲士兵架着的王世充大力挣扎起来,又道:
“陛下饶命,请陛下看在我王世充辅佐您为帝的份上饶我一命。
我愿意臣服陛下,永不背叛。”
“动手!”
敖烈看都不看他一眼,面色冷漠。
“杨侗,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王世充被压跪在地,怨毒的对着敖烈诅咒道。
但话语还未说完,其头颅便被黑甲士兵一刀砍落。
在地上滚了几圈,怒目圆睁,露出死不瞑目之色。
众人看见,俱都身形不住颤栗起来。
敖烈眼睛一眯,看向独孤阀,淡漠的道:
“还不动手?”
独孤峰闻言身躯一震,不敢再作迟疑。
看着李世民,心中微叹:
如此人杰殒命与此,实在可惜。
他刚才没有立即动手,就是有如此顾虑。
就在这时,李世民强忍住心中恐惧,沉声道:
“杨侗,你怎样才能放过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让我大唐割让土地还是”
“陛下,秦王素来仁义,还请陛下仁慈,给秦王殿下一次活命机会。”
尚秀芳走到敖烈面前,款款拜下,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这话一出,顿时让在场众人心中升起同情之心。
来参会的不少权贵家的公子们,更是眼神恨恨的看着敖烈。
气氛就这么变成有些诡异的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敖烈放人的决策。
李世民见到此幕,眼底闪过隐晦的得色。
敖烈脸上升起煞气,看着尤楚红与独孤峰:
“你们独孤阀想死?”
一听这话,独孤峰面色一变,便要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李葵花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闪至李世民身前。
噗呲
一道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
李世民睁大了双眼,看着李葵花插入他心脏的短剑,鼻息缓缓散去。
为什么,我还没一统天下,还没坐上那天下至尊的宝座就死了!
李世民脑海中闪过最后这一丝念头,眼中充满了不甘!
尔后再无生机!
“啊!秦王!”
尉迟恭悲吼,双目含泪。
徒然爆发出一震怪力,甩开压着他的黑甲士兵。
朝着敖烈大步而来,砂锅大的拳头直直的对着敖烈头颅锤去。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黑甲士兵追上,压跪在地。
敖烈看着这脸如黑炭的精壮汉子,面色一动:
“你可叫尉迟恭?”
“正是你爷爷我。”
尉迟恭厉吼一声。
敖烈眉头微皱一下,却没在意,淡声道:
“你可愿归降于朕?”
尉迟恭呸了一声:
“休想你爷爷我归降你这卑鄙的狗昏君。”
敖烈面无表情:
“很好,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
斩。”
“诺!”
两名士兵死死按住尉迟恭,又一名士兵持刀走上前去。
尉迟恭面露不敢相信之色,但下一刻便化作浓浓死志,叹息一声,便被一刀枭首。
他的死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场的众人看着敖烈的身影,身形不住颤抖,甚至有人裤间流下了明黄色的液体。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肃杀的氛围犹如寒冬,笼罩在大厅之中。
众人在这一刻,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掌人生死的帝王之威!
之前还气焰嚣张的长白王薄,此刻犹如缩头乌龟一般蜷缩着,生怕敖烈注意到他。
“所抓之人全部收监。”
敖烈冷淡的瞥了一眼众人,尔后转身离去。
待走到厅门处,突然停下身来。
只见荣凤祥装模作样跪在这里,神态作惶恐之色。
敖烈微微一笑,弯下腰来,拍拍他的肩膀:
“壁尘,朕欣赏你的识趣。
告诉祝玉妍,只有投靠朕,魔门才能有机会行走在光明间!”
荣凤祥先一听到壁尘二字,身形猛颤,但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又听到后面的话语,荣凤祥便要说什么。
然而敖烈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离去。
荣凤祥依然没有站起身,看着敖烈的背影,神色忌惮之极。
突然,他发现自己体内多了一道异种罡气,如毒蛇般盘踞在他心脏位置处。
并以他的血气为食,不断壮大!
瞬间明白这是刚刚敖烈拍他肩膀时所种下的,荣凤祥脸容豁然变的惊悸起来,顿时惊恐中带着恭敬对着敖烈背影拜道:
“小民必不负陛下所托。”
尤楚红与独孤峰同样看向敖烈的背影,面露忐忑。
他们都是明白,由于刚刚杀李世民时那丝毫的犹豫,敖烈心中对他们应该已产生不满。
母子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深深的担忧。
杨侗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么?
李密目露绝望。
原本他心中对臣服敖烈有着深深的不甘,心底更是埋藏着只要抓住机会就反噬一口。
但现在一想到敖烈那令人窒息的帝威与冷酷心性,李密就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只蝼蚁!
最终,所有不甘,愤恨在心底都化作一声悲叹:
既生密,何生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