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雷电曾经是格雷童年时代最想要学会的两种魔法。

简单、有效，最重要的是华丽，比他自己拥有的魔法演出画面要酷多了！

苍蓝的雷电之矢嗡嗡作响，目之所及即是打击范围。

魔法瞬间越过两人间三十来米的距离，就连身处局外观众都只能用肉眼捕捉到箭矢的残影，只听一阵雷声响起，在那之前就箭矢击中的目标就已经炸出一个大坑，同时引起点点星火。

雷电不愧是人类已知的最迅速、最具破坏性的元素力量。

但格雷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羡慕别人与抱怨自己的少年了，他现在能够熟练利用自己那搞笑的力量战斗。

早在檀雅的雷电之矢成型以前，格雷就施施然打了一个响指。

与此同时，檀雅所立足的舞台表面立刻扬起一阵灰尘、泥沙、绒毛或者是其它什么乱七糟的东西，这种程度的烟雾还不足以遮天蔽日，但阻挡施法者的视线使她无法准确命中已然足够。

格雷几乎都没怎么大幅躲避，雷电之矢就尽数错开了他的身体。

“升腾之雾。”格雷为自己魔法的变体用法起了这样招式般的名字。

烟尘散尽，露出了檀雅镇静的面容，意外的是她的身上并未因静电把烟尘卷的浑身都是。

“远距离发力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你的魔法比我想象中更强，如果被这样反制，我就必须得近身攻击了。”

伤到观众自然是不允许的，非决死魔法决斗也不允许造成致命伤害。

如果檀雅视力受限，为了避免违反规则，她只能主动放弃刚刚那种破坏力强大的投射物。

这正是格雷想看到的，游戏规则对他十分有利。

“正是如此。”格雷踩灭火焰继续说道，“但之前可没人通知我要决斗，所以我没带着什么可靠的武器。”

“没关系，你可以用所有马戏团里有的武器。”

“那么裁判，能把你的三叉戟借我用用吗？”

听到格雷想借虎鲸人的三叉戟做临时武器，观众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之中大多是受龙马戏团的老主顾，自然也知道那寡言少语的虎鲸人手中的三叉戟究竟有多难以驾驭。在少有的几次表演中，他们就曾看到过有人自告奋勇上台尝试过，但哪怕连成年男子也无法轻易挥舞。

格雷因长年的劳作看上去有点肌肉，但他的体格还是稍显瘦弱，不像是提得起三叉戟的样子。

虎鲸人也有些迷惑，缓慢问道：“你真的确定吗？”

格雷笑着答道：“把不可能化作可能，这就是我的娱乐。”

虎鲸人裁判没有再说话，把那杆一人来高的三叉戟从高台上砸进格雷面前半个身位作为了他的回答。

这根三叉戟由陌生的钢材制成，镶嵌着数枚璀璨的珍珠，微微散发出的魔法光华告诉格雷，这是一把极为珍贵的魔法武器。

但现在还不是拔出三叉戟莽上去的时候，他从腰间抽出9柄飞刀，将其中3把掷向檀雅。

“远距离发力的魔法，指得就是这个。”

格雷再度打了一个响指，飞刀也应声而动。

一把改变轨迹向上射向左肩，一把改变轨迹射向下向右腿，还有一把好似不受重量影响般笔直射向女孩的胸口。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样的道理人尽皆知，然而格雷投出的飞刀却能半空转向。

纵然格雷先前就已经提醒，但观众依然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震惊，旋即为檀雅担心起来。

湛蓝电光环绕的女孩不躲不闪，如同飞刀不存在一样无视了这次攻击。

随着越发逼近她的身子，飞刀却骤然减速，最终嗡嗡作响地停滞在檀雅面前的空中不再前进半分。

“远程发力？这我也做得到啊！”

女孩一甩手，3把飞刀如同被赋予生命般灵活转身，竟然又在半空中冒着电光加速射向格雷！

自己唯一擅长的魔法，雷电类型的魔法竟然也能做到？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格雷内心有些受到打击，但手上却是不停，6把飞刀又相继掷出。

从檀雅处返回的飞刀仿佛是按照既定轨迹一般从容躲开格雷掷去的前两把，但好在她射出的飞刀轨迹远没有格雷那样缥缈难测，看穿飞刀移动轨迹的格雷用后4把将反击挡了下来。

天气的变化愈发剧烈起来，沿海城市偶尔也有天气突然发生变化的时候，暮秋时节从南方寒冷雪山吹来的冷空气抵达海洋上方时产生了短暂而激烈的变化，一场暴雨即将袭来。

马戏团成员没有终止演出的意思，已然踏上舞台的格雷自然也乐意奉陪到底，观众则仍处在飞刀射出改变轨迹又被停在半空中原路返回的震惊之中。

能让绝不可能的事发生在现实里，魔法的力量当真不可思议。

“怪不得你说能做到类似的事，不过你我的实现似乎有所不同。”

格雷向前半步握住插在舞台之上的三叉戟，手中冰凉又圆润的触感传来，他定下心神，蓄势待发地等待着檀雅在这一回合的攻击。

“这很正常，但总感觉你和我所掌握的魔法有点关联。”

女孩随即摇了摇头，张开右手伸向天空。

就像配合着她的举动一样，从刚才就开始汇聚的微型风暴愈发猛烈。

小型风暴从海面升起，裹挟着海水向着内陆进发，而马戏团偏偏就挡在了它的前进途中。

不过这场风暴相当小，完全不足以对建筑或人员造成损伤，当地人对此早已习惯，这场魔法决斗却反而因这场风暴而微妙升高了气氛。

只见檀雅周身电光流转，空气中传来怪异的气味与灼热感，马戏团舞台之下的沙土竟纷纷自发向着她手中飞去。

数秒之后，一杆由沙土构成的长枪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虽然你的魔法也很厉害，但你错就错在小看我是女人就打算近身战斗。”

女孩漂亮地挽了个枪花，炮弹般射向格雷。

风暴掠过马戏团的演出现场，鱼，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