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连早饭都没吃就立刻前往马戏团，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麦克塔克。

1.假设存在完全无意义的符号⑨，甲、乙、丙对其施展通晓语言得不到任何结果。

2.创造新人造语言L，赋予符号⑨含义为“笨蛋”。

3.从未接触过语言L的甲、曾听说过语言L的乙、参与创造语言L的丙分别对⑨再次施展通晓语言，这时会得到什么结果？

如果第3步依然得到无的结果。

4.将语言L大范围传播，成为星球上人尽皆知的语种。

5.仍然从未接触过语言L的甲、仍然是曾经听说过语言L的乙、从始至终参与语言L创造、传播的丙，三人分别在语言L传播过程中进行无数次对⑨施展通晓语言，又会得到什么结果？

今天人们所使用的语言大多都是人造语言，因此理所当然的创造一门新语言也应该能够被通晓语言这个魔法识别。

那么问题来了，新创造语言中的符号究竟在哪一个时间点才变得有意义能够被通晓语言识别？

半龙术士听完格雷的想法只是把他拉到身前摸了摸脑门，然后脸色微妙地问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些蠢话，难道是被恶魔或者魔鬼附身了？”

“我只不过是在说一个本来很容易就能想出来，但书里却不知为何没提到的猜想啊。”格雷继续解释，“用更现实点的例子举例吧，假设我们眼前有一杯水，一包砂糖。”

格雷想喝糖水，于是往水杯中放了一粒砂糖，问道。

“现在这杯水称为糖水吗？”

“显然不能。”

得到否定答案的格雷又往水杯中放了一粒砂糖，追问。

“现在这杯水称为糖水吗？”

“不能。”

再次得到否定答案，格雷一股脑把整袋砂糖都倒进水杯。

“现在这杯水总是糖水了吧。”

“没错。”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杯水究竟是放入第几粒时成为一般意义上的糖水的？

假设是第X粒，那么把X无限分割依次投入水杯继续问相同的问题呢？

人人都知道水里加糖是糖水，但格雷好奇的是水又是在哪个瞬间变成糖水的？

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意义。

“有趣，但这毫无意义。”麦克塔克不以为然，“如果你也是个术士的话，就应该用更简单的思路思考问题，这种问题向来是法师去思考的。”

不过在半龙否定了格雷想法的价值后，又在他的藏宝中翻找片刻，丢给格雷一本奇厚无比的精装书籍《小学数学。

“术士的话，随便看点糊弄小孩的东西就行，这本书送你了，我会定期检查你学习情况的。”

最终格雷喜提新书一本，练习题n套，做不完还会遭到完全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还没人敢管的魔法体罚。

惨，格雷，惨。

把比半手剑还沉的数学书搬回平房，格雷看着书桌的那堆书不住感慨，这回要读的书又变多了。

不过格雷暂时还是把数学书放在一边，事情要一件一件办，既然学会了通晓语言，他心中早就按捺不住想通读那本据说更详细记载了300年前事件的书了。

格雷顺利地按照书上的讲解施展了通晓语言，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天赋魔法究竟有多浪费，通晓语言每分钟所消耗的魔力连他总量的1都不到。

这要搁⊥魔法上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一口气榨干格雷一大半那都算是消耗不大的小技能了。

格雷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去学点正常的魔法该有多重要，心中暗自盘算下个魔法选魔法飞弹如何。

不过通晓语言都用出来了，现在还是先专心看看这本书吧，名为《逃离康特尔的一本自传。

为了保护自传作者的人身安全，书中通篇都用少年A作为代替。

少年A原本是帝国边境一个小城镇的普通人类平民，突然有一天在小巷中被人打晕带到了位置的地点度过了10年时光。

在10年间他被穿着怪异服饰的人不断折磨、进行活体实验、强行改造灵魂、强迫观看难以形容的诡异图片等折腾方式，最终因一种魔法诅咒而变成了类人怪物。

与他同期还有大量其他被投入实验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甚至连婴儿都存在其中，然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没撑到实验结束就死了。

只有数个人成功染上了兽化症诅咒，而这些人又将诅咒扩散给了更多的新实验者并继续投入实验。

这些人的目的在于创造可控的战争兵器。

少年A发现经对方不断改进，突然从某一批开始，兽化人的话语会对被他传染的新兽化人产生强制力，被传染的人很难违背传染者的命令。

于是一个类似吸血鬼与不死衍体、死灵法师与不死生物般的庞大军团就这样诞生了。

在这时实验者之中起了严重的争执，一方认为实验仍未成功还有进一步改善的可能，另一方则认为已经达到目的可以开始征服这颗星球。

因此他们决定派小规模兽化人军队来到地面上进行一次测试，而少年A这些旧型兽化人因为已然失去价值所以也被放出来当作炮灰。

然而在兽化人来到地面之前很快就失控了，混乱之中，控制着这群炮灰法师被其他兽化人杀死，这群旧型的兽化人也失去了自由。

虽然他们之中大部分也死在了那场混乱中，但还是有以少年A为首的一批人逃出生天，将此事报告给了帝国与圣教骑士团。

最终边境小镇康特尔被踏破，地底的邪恶实验场所也被彻底摧毁。

至于少年A这些人则被各大势力看管、保护起来，虽然他们不像后期改良的兽化人那样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身体能力，但多亏如此他们的身体恰好足以支持这个力量，不至于大幅度危害到他们的寿命。

由于法术时间所限，格雷这次只是大致的翻阅了整本书没有细看，但当年大体情况他还是有了一些了解。

实验者内部产生争议、地下的试验场被剿灭，旧型兽化人被保护、看管……

这之中至少有一点是出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