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十动然拒：“下次吧，我目前没什么心思出去乱逛。”

“那一言为定，等月底马戏团迁移之前我肯定带你参观，我想想......”

檀雅似乎认为格雷说得下次真就是下次，于是把这当成了约定，开始盘算着应该哪天带他好好去参观一次港口更加合适。

她已经听麦克塔克说过对方已经算作马戏团的员工，作为马戏团的前辈，檀雅觉得应该用自己的方式来欢迎一下他。毕竟真的几乎没有人会临场同意她的魔法决斗要求，马戏团中的人又从来都是让着她，至少格雷在台上的表现相当真实。

“我猜麦克塔克还没醒吧，他不像那种会早起的人。”

“的确，如果你想找他聊昨天发生的事还是最好等傍晚。”

看到格雷精神似乎还可以之后，檀雅便把砂锅收起来准备回去，在临走之前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提了一句：“对了，关于昨晚被怨灵带走后被咱们救回来的人，我感觉他回来之后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不过我不太清楚他住在哪，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知道他的实验室位置，等下午就过去探望一下好了。”

等檀雅走后，格雷陷入一阵沉思。

昨天下午出现的幽灵船很是诡异，不光会散发迷雾笼罩周遭海域，还能带着乘客不知不觉地前往遥远的未知海域。

在格雷的超感知中船本身明明不存在，在檀雅的电磁感知中船却又是货真价实的物体，说明这是怨灵制造的产物。

要知道，人在死去之后可不会把生前的财产、衣服带走，但常见的幽灵却通常穿着衣物、携带武器，实际上那些衣物、武器只是根据幽灵死前记忆而形成，和它们是一体的。

在协会的书中甚至还记载着古代传奇战士被法师圈养批量制造法术材料的故事，临死前一刻战士那扭曲的感情与对施法者的恨意甚至在他成为怨灵后手中凭空出现了1把+5破法斩首巨剑。而在法师施展2级法术命令死灵把战士控制住之后，对方手中的破法巨剑却怎么也递不到法师手中。

“这样看来，生前越强，越是顽强的灵魂，临死前遇到的事越惨，临死前的意志越明确、强烈，转化成怨灵后就越强？”

格雷摇了摇头，这死灵系法术要是带着恶意去使用着实违背天理，怪不得大部分民众都对死灵师抱有敌意。

那么问题来了，死后能凭空生成一艘拥有上述能力幽灵船的怨灵又该有多棘手、扭曲？

这样的怨灵在把迪兰传送到无人岛土地里，难道真的会只是占据他的身子不让他大声呼救？

从迪兰失踪到被发现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格雷心道，迪兰昨天没有直接说出来或许是有些顾忌。

“船上的贵妇怨灵究竟是什么人，死前发生了什么，那个精灵又是怎么做到把那两样东西放在船上的？”

意识到问题越来越多的格雷又开始头疼，解谜明明是法师的工作，他一个术士可是一点都不擅长。

经历了这一切的法师偏偏全程被动摸鱼，而且还在隐藏情报！

好吧，格雷在这方面没权利说被人，他所隐瞒的事恐怕比谁都多。

“总之还是先收集情报......”

像昨天那种不是战舰的巨大三层船恐怕打着灯笼都找难找，装饰的风格又不像异族制造，从客舱大小、风格以及63号房间的画像来看，很显然船的所有权归人类。

而这样罕贵的一艘船，单凭个人恐怕很难负担得起，大概率属于某个大型组织或是国家。

然后打造这样一艘战斗力、实用性极低的船显然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如果是格雷的话一定不会藏着掖着而是大规模传播情报，而且请各界名人来做客。

“只要这艘船存在，就一定会留下记录。”

格雷需要做的就是查询这艘船曾经的失事记录或者曾经在上面发生过什么惨案，目前线索几乎没有，他也只能这么瞎寻思了。

于是想到这里的格雷便再次前往了协会的图书馆，试图寻找这样一艘钢铁巨舰的存在证明。

但不知为何，他几乎快要翻遍了协会图书馆所有船舶方面的书籍都没能找到这艘船的任何情报。

说来也是，如果真这么有名的话，以麦克塔克的见识多半昨天刚一见面就能对它如数家珍，而且多半还曾经偷偷上去转悠过。

可格雷昨天在迷雾中探索期间向对方询问时，得到的却是“受龙帝国战舰都不及这艘幽灵船一半大小”的答案，显然对方并不了解这艘船。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艘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格雷在图书馆中喃喃自语道，“我从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吗？”

虽然真理之眼协会的藏书堪称一绝，但米高奇港分部的书籍也不可能涵盖协会的全部，那艘船或许确实存在，只是没记载于这座图书馆的藏书里而已。

不过格雷对此已经不再抱希望，转而回忆起昨晚那幅画的细节。

不同时期、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之下，贵族们留下的画像差异非常巨大。

发型、化妆、服装、饰品、画风，几乎这些全部都能够当作画像前世今生的佐证。

格雷当然是不懂的，但在协会的图书馆里也有相关书籍......每当他因为什么事要查询资料的时候都感慨，如果有一个专门的事物能你一说出自己想查什么就自己把信息呈现在你眼前就好了。

不过这纯粹是他的异想天开，怎么可能有这么方便的东西。

几个小时后，格雷终于在图书馆中查到那幅画像中妇女种种细节的来历，是源自某个内陆小国的民俗风格，但那个国家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灭亡了。

不仅如此，根据文献记载那个内陆国家并不存在海军，因此基本可以排除幽灵船原本来自那个小国。

或许那个妇人单纯只是被请去做客，结果不幸遭到了什么惨案？

由于线索再次中断，格雷只好离开了图书馆。

此时已经是下午，前天所堆积的冰雪已经融化大半，气温越发寒冷，格雷意识到距离冬季大概只剩下了几天的时间。

“果然还是得去找迪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