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阳谷县又发生大案。先是几家人家的小姐无故死去,死去之后停放在庵堂里,却有人发现那尸体半夜起来,径直走向县城外,让人不寒而栗,晚间看见的人说的跟诈尸一般。徐茂接过案子,觉得蹊跷,问小刘道:“你可敢半夜睡在停放尸体里的庵堂里,看看半夜有什么蹊跷事情发生。”小刘正想着立功,立刻答道:“敢!”这样,小刘这天夜里就睡到了停放尸体的庵堂里。
小刘躺在一张竹席板铺上,身边还停放着两具白天刚死去的少女尸体。睡在这里,窗外风声沙沙,让一向大胆的小刘都感觉有点心悬。到了半夜,小刘一直在铺上躺着,没有合眼,这时月牙半弯,又被乌云遮住,四周黑森森、静悄悄,更增添了停尸间恐怖的气氛。这停尸间白天都少人来,夜晚人们更是避之唯恐不急。小刘在其中,也不住的呵气搓手,弄出点声响来,以示人声胜于鬼静。小刘这样做了几遍,好像附近有什么动静,仔细听去,窗外果然有沙沙的衣襟卷地的声音,小刘一时吓着不敢发出声音。沙沙声越来越响,听这好像是风吹落叶的声音,可是听起来又比落叶来到深沉,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这时却听见又有沙哑的声音喊道:“刘正安,你在这里啊,你可是想让我将你一同招了去,我可是鬼判。”小刘听着声音,初始打了一个冷颤,随即想,天下哪有什么鬼怪,多半是有人来唬。小刘奋起一股英勇,从铺上站起,说道:“什么人敢来装神弄鬼?快出来。”这时就见窗户口上突然有个黑衣人影投来,那人蓬头乱发,衣影挺直。小刘抽出佩刀,横在身前,立马说道:“什么人?谁怕你,快点出来。”这时就听窗外有人哈哈大笑,那个黑色人影也抽了回去,小刘一听笑声,马上知道是临清、赵才等人的声音,知道他们是在戏耍自己。
伴着笑声果然从门口进来几个人,乘着夜色一看是四个人,但从身形看是临清、赵才、王朗、葛年四人,小刘见他们进来,说道:“你们几个,居然敢戏耍你们的捕头?”临清道:“你这大晚上不回去睡觉,我们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鬼叼了去?”小刘知道他们是来关照自己,心中感激他们义气,说道:“我没有被鬼叼了去,倒是你们也敢在半夜出来,也不怕鬼。”赵才道:“我们人多如何会怕?这不我们一起来陪你,也免了你担惊受怕。”几个人说说笑笑,都坐到了小刘安身的那个铺位边上。
几个人又天南海北的谈论一会儿,看看要到三更天,只见月已西沉,外边更是漆黑一团。这时就见两具女尸中的一具忽然坐起,几个捕快吓了一跳,王朗、葛年吓得马上捂住了头脸,临清、赵才还算胆大,拔出佩刀,就要过去拦截,小刘慌忙拦住他两说道:“不要急着拿她,看看其中有什么名堂。”几个人都没有动手,只见那具原是姓何的女尸,先是向停尸间外边看看,然后就站起身朝外走去,步子甚是机械,眼不斜视,朝着外边就走。此时王朗、葛年也缓过神来,小刘吩咐道:“不要惊动她,我们悄悄在她后边跟着,看她到什么地方。”
只见那何姑娘一路走出庵堂,便沿着县城东边的大街走,这庵堂本就是面东而建,她走向东方倒像是只认得东。只见那姑娘袅袅婷婷,一直迈着步子往前走,小刘等人躲在墙角一路往东跟,这时东大街上尚有几家铺子门口挂着灯笼,是以照的街上有些亮光,可比停放尸体的庵堂中亮些。小刘等人只怕惊扰了作案之人,只是一路找着街角慢慢跟着。跟了一会儿,那何姑娘已经出了县城,还是一步步的向东走。几个捕快在草丛中伏着前行。这时赵才说道:“你看前边,有个黄色的光点。”这时其他几个捕快也注意了起来,前边果然有个发亮的光点,在旷无人际的野地里飘忽而动,跳跳灼灼,就像是鬼火在野外燃烧。几个捕快再看何姑娘的走向、面向,是正朝了那个光点的方向去的。葛年和王朗说道:“这该不会是招魂的野鬼在招何姑娘的魂吧。”小刘说:“少胡说八道,仔细跟着,只要跟过去看,肯定能抓住什么物证。”几个人又在草丛中趴了一会儿,已经离县城有五、六里。这时那光点离的越来越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灯笼,被人拿着在野外晃动。光点渐渐离得近了,似乎就要看到是什么人拿着灯笼,捕快们也屏住了呼吸。这时却见那灯笼忽然灭了,何姑娘也像失了方向,忽然倒在了地上。小刘一想估计是作案人发现了自己这帮人的存在,是以收起了灯笼。小刘更不打话,使起轻功,向前直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到了刚才灯笼亮起的地方,一看地上果然抛着个灯笼,在看四周,东边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小刘急步跟去。那黑影像是发现了他,火速奔离。小刘目定黑影,从后便追。不多时便跑出二十多里,身后的赵才、临清等人无此轻功倒跟不上来。小刘看着黑影,却是近在眼前就是追不上,小刘心说,我练功也算勤奋的了,可是眼前这人显然轻身功夫也是不弱,让小刘心里好生着急,生怕他躲在夜色里找不出来。
又跟了一会儿,到了五更天时候,天色渐渐显出亮色,那黑影似乎在前面更加清楚了。小刘暗暗加力,此时那黑影似乎对追击自己的人不耐烦了,转身而回,立在当地。小刘跑了过去正遇上那人。那人跑的久了,已经气喘吁吁,小刘这时候停下脚步,无奈也是气喘吁吁。小刘张口问道:“何方歹人,赶来阳谷县作案。”那人不答话,抽出佩剑挺身往小刘身上刺到。小刘拔出佩刀还了一刀,两个人顿时打做一团,小刘展开学过的华山刀法应敌,可是那人的招式很是奇怪,每隔几招便出一招让人意向不到的招式,纵使小刘全身心的应付,也有几次被他的剑尖扫住衣角。小刘脑筋飞转,想着应付来人的办法,不停的将华山刀法中的变招使将出来,等到这些变招也拿那人没办法的时候,小刘却也已经熟悉了那人的大多诡异招式,这时才在华山刀法中寻找变化,曲以应对。那人打了半天,见小刘没有败式,更是气恼。两人本来就跑了一阵,身上力气少,此时身上力气更少。此时就见他忽然举剑向小刘下盘袭来,小刘挺刀去格,忽然那人俯身蹲下,用剑使劲向小刘的脚上砍来,小刘由于力气不济,抽腿抽的有些慢了,被那人一剑砍中小腿肚,登时小刘的小腿肚有鲜血溢出。
可是小刘并不临阵退缩,坚持着站直身子,举刀向前守住门户,仍要与那人打过。那人也是气喘吁吁,无心再斗,立马向东疾跑而去。小刘忍者伤痛仍是从后跟随。又跑了十多里路,却到了广成府。此时天色尚未大明,是以街上并没有行人。那个黑衣人影跑到前边一处院墙处,翻身进了院子。小刘此时好不容易追到院墙近前,仔细一辨认周围地形,知道这是广成府府台所在。心想这人怎么进了府台的院子,是否是藏在府台家的。此时若再跟进院子,府台家的衙役看见自己,岂不问自己罪过。没办法,只好从行囊中找了一件便装换过,也跟着翻进了院墙,伏在屋檐上,俯瞰院子,看有没有那黑衣人的下落。此时小腿肚上的伤还在流血,又已经把这件新衣裳给浸湿了,小刘怕人认出,又把头发往乱里理了理。
小刘伏在屋檐上,这时在府台的院子里那有黑衣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在府台家藏匿了起来还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小刘只是伏在屋檐上细心观察,过了一会儿才算气息平定,不再喘气。此时就见天色大亮,周围的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府里的仆役差官也都出来了,在院中各自忙碌着。
这时就听附近一个声音大叫道:“什么人?敢闯进州府?”小刘往喊声起处看去,原来左边的屋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身穿州里捕头的衣服,一身直挺的站在那里。他当然是在对小刘说话。小刘心知被人发现,起身抱拳施礼道:“没什么,闲着来看看热闹。”那人正是州府捕头夏彪,夏彪说道:“州府岂是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看招。”说完已经向着小刘扑了过来,使开擒拿手的本事来战小刘。小刘一缩身子,抽出佩刀来架夏彪伸过来的拳掌。夏彪见小刘来刀甚很有法度,也抽出佩刀来与小刘接战。两人接了几招,小刘一招“山前扑雁”砍向夏彪腰际。夏彪急忙一个闪身,却已经将半边身子闪在了屋檐外,眼看要掉落屋檐,夏彪慌忙使左手来擒拿小刘小腿,小刘小腿上的伤兀自未好,被他一碰,身上一疼,登时站立不住,也跟着向屋前栽了下去。
两个人都落到了屋檐下,重又站起身,便在院子里动开了手。小刘虽然勤练武功,可是夏彪的武功也是不弱,一时之间打的难分伯仲。两人拆了数十招,这个时候恰好府台宋诱人带着几个人从这里经过,小刘瞥眼一看,一个商人打扮,肥肥胖胖的,下巴上留着齐茬的胡子,一个镖师打扮,浓眉环眼,另有一个仕子打扮,却是认得,是陈璐。他们站在屋前的平台上看二人打架。小刘一看府里的人出来了,看来今天可能要被抓住,可能需编个慌骗过众人。小刘手上加劲,不住的将猛着使向夏彪,二人又打了数十招。这时周围的人都看见小刘腿肚上的伤口有鲜血映出,知道他受了伤,宋诱人也甚是奇异,这个人居然带着腿伤与我的捕头战了这许多时,当然令人钦佩,要是他没受伤,兴许功夫倒在夏彪之上。这时宋诱人起了接纳之心,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别打了,大家认识认识。”宋诱人说完话,夏彪先收起了招式,立在一旁,小刘随即也收了招,停在一旁。宋诱人问道:“敢问这位英雄是那来的?”小刘说道:“在下华荣派赵林,到贵处寻找一个偷取派中珍宝的小贼。”宋诱人道:“原来是华荣派的高徒,失敬失敬,在下府台宋诱人,这位是州里商人杜杨庆,这位是镖师周亚敏,这位是涂山派陈璐,和你动手的是我的捕头夏彪。大家都认识认识,也算相识一场,何必伤了和气。”小刘向几个人一一见礼。宋诱人又说道:“不巧今天弊府开宴,难得诸位赏光来到这里,我们一同去喝酒。”说完宋诱人当先引路,带着众人向一处院落走去。
小刘一心想着抓那黑衣人,这时不免对着路上的人仔细瞧了瞧,那杜杨庆和周亚敏都是身形圆大,不像是黑衣人,夏彪和陈璐身子瘦,倒像是黑衣人,夏彪的武功又不像是黑衣人的身手,难道黑衣人竟是陈璐,可是一时也不敢确定。
小刘跟着进了院子堂屋,宋诱人将几个人安排坐下,自己坐了主席。几个人正在等待开宴,此时却见一个仆人来到宋诱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宋诱人起身道:“我有事情需要去办理,麻烦诸位稍候。”说着便起身往后堂去了。小刘一时奇怪宋诱人干什么去了,坐了不多时便起身说:“我去如厕,各位稍候。”说着便起身而去。小刘在堂屋后边走了不多时,便听见一个屋子里有人正在说话。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宋老爷,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带来了,我们要的银两备好了吗?”宋诱人道:“银钱在这里,先拿过东西来。”小刘一听声音,好像相识,像是萧萍的声音。只听里边宋诱人又说话道:“姑娘带来的东西正是我要的,只是,看姑娘姿容姝丽,我今天正好在大堂开宴,敢请姑娘到大堂上献舞一曲,以助雅兴。”那女子答道:“这个可不敢当,你快拿来银票来,我还要回去复命。”宋诱人道:“姑娘何必着急,献舞一只,于姑娘又并非难事。”里边的女子沉思良久,说道:“好吧。”
小刘见两人要出来,急忙赶回前堂坐好。不一会儿,宋诱人已经回到了座位,此时瓜果菜肴已经端上来摆在桌上。宋诱人说道:“今天诸位相会,我请了一个美人来献舞一曲,以助雅兴。”杜杨庆和陈璐都点头说好。宋诱人右手一举,只见堂上屏风开处果然走出一个颜色姝丽的美人,她身着绿萼,手挽长袖,来到了堂屋中央。小刘这时细看去,不是萧萍是谁?小刘心想,没想到萧萍这个江湖女还会跳舞,这倒要看一看。其实萧萍本来是来府台交割一条消息的,可是不想碰到宋诱人赖着自己献舞一曲,师傅又交待不可得罪了这位“贵客”,是以萧萍只好献舞一曲了。萧萍虽是个武林女子,可是舞蹈却也是竟会跳的,只是她从不将此项作为在人前运用的把式,只是有时一个人在庄上时,跳一跳聊以抒怀。这次不得已在人前献舞,真有点让她为难。
不多时她已经开始在堂中跳了起来,身姿曼妙,长袖飘洒。萧萍望望座上几个人,宋诱人是这件事的祸主,是他逼自己在人前献武,杜杨庆和周亚敏是两个年近半百的大胖子,又有什么好的,陈璐她是认识的,就是上次害他失了官银的人,自己也跟他有气,这时她却看见了小刘,心说小刘倒是相熟,此时我亲身献舞,也只有小刘算是个看客,看来今天时运不济,给这小子跳跳好了。心里想着,便把那曼妙身姿、传情眉目向着小刘这边舞动。小刘也没见过萧萍跳舞,大感好奇,睁着眼睛向萧萍看去,只看得一直好舞,旁边有乐师伴奏,更显得音响绝伦。舞的是一只《西江月》只见萧萍身轻如莺转衣袂,姿容霜雪羞碧玉,翩翩蝴蝶穿弱柳,莲莲心意苦难着,香风十里江南客,不教儿郎虚此生,裙裾浮动掠红尘,绿影荡漾动人心。一曲之后,小刘看的真是解闲。
舞完之后,宋诱人道:“姑娘下去吧,到我的管账那里去要你的东西。”萧萍小步走了出去,经过小刘身边的时候,以凌厉的眼神看了小刘一眼。
萧萍走后,堂上的几个人吃菜喝酒,又胡吹一会儿,这才罢了。小刘起身告辞,说还要去抓自己帮派里的盗贼。宋诱人也没有挽留,便任由小刘离去。
小刘刚出府台大院的门,便被身后一人伸手抓住肩头,那一抓之势来势巧妙,自己竟没有避开。一抓之后,小刘已被提的身在空中,被那人提着跃上了屋顶。小刘一看那人正是萧萍。小刘忙问:“萧主子,你有事便问,何必抓着我?”萧萍道:“少油嘴滑舌的,和我到一趟庄上。”说完,竟提着小刘在房舍上乱窜,小刘看方向是要将自己提到东南角。小刘此时被人提着,身不由己,可是眼见不是去西南紫宸山庄的路,便问道:“萧主子,你这不是去庄上的路。”萧萍说道:“这由不得你管,我们庄主自换了住处,用不着和你提及。”不多时小刘已被提到临汾市东南的一所大宅子里,只见宅门上挂着匾额,写的是周宅。原来那翔宇庄的总舵所在总是换地方,这时已经换到了这处宅院,也亏的庄主有钱,才能随意更换驻地。萧萍提着小刘来到庄门前,放下小刘,说道:“进去。”小刘只好进了宅子,萧萍从后跟到。来到了院子里,小刘站定,萧萍问道:“我今天跳舞,你看什么看。”小刘说道:“我见你跳的好看,就多看了几眼。”萧萍第一次当众跳舞,心里也非常的烦乱,这时忽然一手抓住小刘的肩膀,右脚一绊,那一绊甚是灵活,小刘没有躲开,萧萍抓着他肩膀的手又是向前一送,小刘便摔了个跟头。小刘起身,萧萍左手虚劈,右手往他未站稳的身上一劈,小刘又是一个跟头。
小刘一看这婆娘要发疯,便就地滚了开来,滚出丈许才起身。萧萍在后边追着急打过来,小刘只得一直跑,见了喷泉、盆景便绕着躲萧萍,他知道自己武功和萧萍相差许多,不敢让她逮着,萧萍却只是一蹦一跳的来欺近他的身子,把拳脚往他身上招呼。过了一会儿,小刘跑进一处院子,院子里一座屋子,小刘无处可躲,便跑进了屋子,只见屋子里装饰甚是华丽,一张梨木大桌前坐着一位妇人,正是梁涛。梁涛早看见两人厮打,回头说道:“你们俩打什么那?没规矩。”萧萍一进门便被师傅问住,说道:“他看人家跳舞。”梁涛道:“跳舞被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转过身去,萧萍对着小刘直瞪眼,小刘也向着她做鬼脸。梁涛此时却用一根竹竿挑着一副锦帕说道:“这么个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接着一甩手中竹竿,那锦帕飞起,梁涛的竹竿忽然一打,直把锦帕打落在桌脚。梁涛站起身来说:“萧萍,和我去趟后堂。”萧萍道:“是”转身和梁涛进了后堂。这里剩下小刘一人,小刘斜眼瞅瞅那锦帕,心想这锦帕不知是何物惹的梁涛不开心,既然她不要,我先收起来吧。于是上前把锦帕收起。
过了一会儿,萧萍赶了一回来,却不见了梁涛。萧萍对小刘说道:“师傅出外办事了,将庄里的事情都交给了我。”小刘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神色,又开始躲着她。两个人在地上刚绕了两圈,小刘一个不留神又被萧萍抓住了。萧萍说:“今天看我跳舞,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你。”说着便把小刘拉到了屋外,随后又走过两条甬道,来到一处院子,院子里几间修葺整齐房子,萧萍把其中一间的屋门打开,随手将小刘推了进去,随后便将屋门朝外反锁,小刘只听到萧萍的话说:“你就在这里待两天吧。”
小刘这时候才注意起这间房子,只见里边的东西倒是整齐,床、几、桌、椅都有,而且靠墙处还有壁橱,只是这些家具用的木料显然粗厚一些,像是为了结实。屋子的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身上须发下垂,面容矍铄,现在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床边。老者身上缠着一些布匹,这些布匹将老者绑在了床的附近,让他出不得门,那布匹显然是用什么贵重蚕丝制成,才没让老者挣断,老者身前坍放着一把木椅,看样子是老者睡之前掰断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
小刘也没有去吵睡觉的老头,自己找把椅子,在桌边坐了。到了午时用饭的时节,有人打开窗户上的小槛将饭送了进来,小刘过去拿过。打开食盒一看,里面倒有两个人的饭,小刘随将饭菜摊放开来,动筷子大吃起来。就在这时那个老者似乎是闻到了饭香,从睡梦中幽幽转醒。小刘小心的注意着他,只见他拿起筷子要吃饭,这时却发现了对面的小刘,那人眼神浑浊,盯着小刘看了半天,也就不理小刘的存在了,开始扒拉自己的饭吃。小刘这时好奇,开口问道:“前辈,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人听了只是口中“呀!呀!”叫唤,并不回答,或者自言自语说些古怪的话,全没理会小刘的意思。小刘一看这样,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只顾着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