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血溅金銮殿(1 / 1)正康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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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趱月,日夜兼程。

于途顺利。只用数日的时间,便将军饷全部运至边关。

守将袁崇焕率众将出城迎接。袁将军风趣地对吴礼部说:“尚书大人此来,无异于雪中送炭。边关全体将士感恩不尽。吾皇上皇恩浩荡,将士必将死守边疆。”

吴礼部握住袁将军的手,道:“吴某何功之有?运粮卫国,乃后方将士应尽的义务。想边关将士,为了抵御外犯,保家卫国,日夜操劳,弃别妻儿,任劳任怨。该感谢的应该是边关将士们,你们的功绩将永垂青史。”

翌日,吴礼部率护粮将士,与边关将士挥泪而别,回京城复命了。

非止一日,入了京城。

可是,前脚刚入门,后面就有守将来告御状了,言称:“吴礼部所护军粮,掺沙拌土,军民观之,个个愤慨,人人怒骂。军心大乱,士气消沉。望陛下明察。”

这还了得!崇祯龙颜大怒。安慰一番来将,誓将此事追查职责,严惩不贷。

吴德来听报,大惊失色。想我吴某做事光明磊落,怎会做下如此损国害民的事儿?他慌忙出班,跪倒在地,口称:“臣罪该万死。想臣一向忠于朝廷,光明正大,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必定是有人加害于臣,恳请陛下明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朝中一阵躁动。两班文武,个个动容,人人震惊。惟有刘熙暗自得意,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奸笑。

未等崇祯开口,他便出班奏道:“此事关系国家,损害国财,动摇军心,其罪难恕。”刘熙走到吴礼部的身边,用手指着他,说:“想必是吴礼部私自克减军饷,以沙土充之,想蒙混过关,瞒人耳目。试想,军没有饷,如何打仗?如何保疆卫国?如此卑鄙小人,无怪乎边军大乱,万民唾骂。如不将其正法,难定军心,难平民愤。”

吴德来对此非常气愤,他明知刘熙借此之机,投井下石,想置自己于死地,道:“臣万无此事,是有人相害,请陛下详察。”

古人也好,今人也罢。对毁誉之举,个个愤慨,人人抨击。古人曾作诗一首,以劝化世人。诗曰:

毁誉从来不可听,是非终久自分明。

一时轻信人言语,自有后人话不平。

此时,从文班中闪出一个人来。你道是谁?乃工部尚书王琼,字思竹。他出班奏道:“想吴尚书为官数载,清廉守法,政绩显著,一生光明磊落,决非阿谀媚奉之人。依臣之见,此事定非吴尚书为之,必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作罪嫁祸,陷害于人。”

刘熙嗤之以鼻,辩驳道:“事实远胜雄辩。军饷之中,掺沙拌土,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边将会诬告他?”

两人言来语去,争辩不休,互不相让。

正当两人争辩之际,崇祯又开金口了:“公孙爱卿听着:此事交由你审断,务必查出真相。”

“臣遵旨。”刑部尚书公孙礼出班领旨。

公孙礼出殿退朝,立即派出刑部神捕,包抄吴德来的家宅,却在吴府边的一处民宅查出数十包大米。

捕头詹克勤问:“这些大米从何而来?”

那个民夫吓得战战栗栗,语无伦次道:“是吴礼部大人寄……寄存的。”

詹捕头一声令下:“走!上刑部一趟。”

公孙礼审讯民夫,供认不讳,一口咬定是吴礼部寄存的。

次日临朝,崇祯问:“吴德来,你还有什么话说?”吴德来挥泪奏道:“罪臣实属冤枉,即使身死,仍问心无愧——臣一生光明磊落,对得起大明,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吴家列祖列宗。”

此时,刘熙出班相讥道:“物证人证俱在,还鸣冤枉。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吴大人!事到如今,何必说那些令人伤感的话?谁能救得了你?”

突然,崇祯从侍臣手中取过尚方宝剑,扔到殿下,传下圣旨:“吴德来听旨,想你不以国家大事为重,徇私舞弊,私扣军饷,以沙土充之,实是罪大恶极。念汝为官期间,无甚失误,今赐汝自尽,以正国法,以定军心。其家产一律充公,家眷发配原籍,永不为官。”

圣旨一出,群臣震惊。吴德来流着眼泪,捡起地上的尚方宝剑。

此时的吴德来,心都碎了,他既愤怒,又惋惜。恨那奸贼无缘无故加害于自己,令他蒙受不白之冤;惋惜的是,当今皇上不问是非黑白,不加细究,便赐死于他。他感慨万端,口念:

欲将寸心报朝廷,奸人嫁祸眼下倾。

悲乎叹哉吾大明,不久江山属满清。

念罢,一剑刺向心窝。登时血溅金銮殿,气绝身亡。可怜吴德来:

一点丹心归地府,满腔浩气上天庭。

吴德来血溅金銮殿后,崇祯说声“晦气”,便宣布退朝。文武百官各怀心事,怏怏而去。

也许是大明的气数将尽,该被满清取而代之。不说别的,统治者皇帝的作为,是关键性的因素。身为万乘之尊,昏庸无能,听信谗言,凡事不问是非,不分皂白。导致不久,祖宗开创的大明基业,毁之他手,后人不无惜之。

今有“清正廉明”的诗一首,是吴德来为官一生的最好写照。诗曰:

清水衙门向南开,正直无私立公台;

廉洁一生民拥戴,明镜高悬浩气来。

再说,刘熙退朝归来,暗自得意。心想,今日可是刘某扬眉吐气的大好时刻。杀侄之仇,总算了断。吴德来呀!吴德来。不是我刘某心狠,是你自己不识象,敢公然与我作对。当今朝中,敢与刘某唱反调,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古人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当今世道,凡事不讲究情面,如不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将会后患无究。

想到此,这个奸贼还不解恨,想打吴德来家眷的主意。他咬牙切齿,愤然自语:“如不赶尽杀绝,斩草除草,后患非浅。还有那个王思竹,敢在金銮殿上同我争辩斗嘴,看我慢慢收拾你。”

于是,便叫来管家刘四。这刘四既是刘熙的心腹管家,也是刘熙的职业杀手。他自恃武功高强,与锦衣卫的人称兄道弟。因此,每每助纣为虐,时时充当杀手或打手,打压那些与刘熙不和的同僚们的主意。

或暗杀,或冒充强盗进行抢劫,或奸淫他人的妻女,无所不作。闹得刘熙的政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有的终日提心吊胆,有的干脆辞官为民,落得个“无官一身轻”。

当下,刘四到来,开口便问:“老爷有何吩咐?”刘熙道:“明日是吴德来家眷遣归原籍的日子。”

“这又如何?”

“届时,你可约几个锦衣卫的兄弟,装扮成强盗,在数十里外的偏僻小道等候。一不做二不休,等其来到,来个快刀斩乱麻,把其全家杀尽,不许留下一个活口,你明白我的用意么?”

刘四略一揖手,口称:“奴才明白。”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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