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四知道刘旭想害自己,他便与刘旭保持了距离。毕竟,他是老爷的亲侄子,身上流淌的是刘家的血脉,而自己的确是个外人毕竟,他是锦衣卫的队长,自己无需和你结仇。
刘四心里想,对于刘旭,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然而,做人有时就是这么难,你躲着他,他却以为你怕了他,便会得寸进尺的找你麻烦。
刘四不想再生事端,主要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不想再和刘旭有什么冲突。假如自己和刘旭硬碰硬,老爷所处的位置,会非常尴尬的。
然而,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俗语说,狗急还会跳墙哩,何况是人。如果刘旭敢继续挑衅,我刘四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若论单打独斗,刘旭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其实,管家和自己的侄子,最近关系紧张,作为长辈的刘熙,也有所察觉。只是不知道症结在哪里。当然,他不希望两人窝里斗。
因此,刘熙想充当和事佬,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子,是自己一手提拔进锦衣卫的一个是自己拉扯大的得力干将。手心手背都是肉,打痛了谁都不行。
这日,刘熙早朝回府,特意叫厨子整了一桌菜。差仆人请来了侄子刘旭。
刘旭不知叔叔有何吩咐,不敢推辞,便跟着仆人来到刘府。一看,叔叔和刘四都已经坐在桌上了。刘旭一下明白了叔叔的用意。
“旭儿!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刘熙招呼刘旭坐下,满脸堆笑地说。
今日,刘熙放下了架子,主动为他们斟酒。说:“今日叫你们来,目的有两个。其一,我们三个人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其二,有些事情,我们敝开胸怀,当面说说,以免误会越来越深。”
一听此言,大家都知道叫他们来的目的,想做和事佬。刘四甚是感激,知道老爷不希望他们继续僵下去。在老爷的心目中,自己和他的侄子同等重要。
“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再慢慢聊。”刘熙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旭和刘四坐在正对面,他们也站了起来,爽快地喝下了第一杯酒。
刘熙望了望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单刀直入地说:“你们两个,以前是称兄道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关系有点紧张。今日,当着老夫的脸,大家都说出来,让老夫分析分析,看看谁对谁错。”
其实,两人各有心思。刘四是不便说出来,刘旭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两人都保持沉默,没有人先开口。
“这样可不好。一个是老夫的亲侄子,一个是老夫一手拉扯大的管家。你们可以畅所欲言,寻找产生误会的根源。”
刘旭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先开口了:“叔叔!其实我与刘四也没有什么误会,只是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更没有时间在一起叙旧罢了。叔叔别想太多了。”
刘四马上附和说:“对,对!自从我找到了亲娘,经常要两头跑,也就没有时间和旭哥扎堆叙旧了。”
“这么说,你们之间就没有误会了?”
“没有,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刘熙也无话可说。一边给他们斟酒,一边说:“既然如此,那是老夫误会你们了。老夫自罚一杯!”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爷公务繁忙,还如此关心我们,让我们非常感动。奴才以后一定更加恪尽职守,把刘府管理好,才不辜负老爷的栽培和信任。”刘四说。
刘旭听来,心里极不舒服。心想,谁不知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极力巴结我叔叔,想独占刘家财产的狼子野心。只要我刘旭在,绝不会让你得逞。
刘旭也说了心里话。他说:“旭儿能有今日,也是叔叔提携之功。这一点,旭儿刻骨铭心,永不敢忘。不过,叔叔家大业大,一定要多多提防有野心的人。”
刘四心里清楚,刘旭这样说,就是在说我刘四,他也反齿相讥,说:“奴才做的都是凭良心的事,也是感恩戴德的事。刘四问心无愧!不像某些人,一心惦记着别人的家产。”
刘旭听说,霍地站了起来,说:“你在说谁?”
“谁心里有鬼,就是说谁。”
刘熙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原来他们在互相猜疑,还说没有误会,当老夫是傻子吗?说:“你们可以回去了,老夫想静一静。”
刘熙下了逐客令,两人都站了起来,不欢而散。
回到家,刘旭越想越气,大骂刘四:“你这个狗杂种,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白了,你在刘府,充其量只是一条狗。你如此趾高气昂,只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地说:“老子一定要整死你。从今往后,我和你势不两立。”
回到了家。刘四便把老爷请自己和刘旭喝酒的事,对夫人秋绿叶说了。
秋绿叶想了想,说:“老爷的出发点是好的。他旨在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我知道,夫君不愿意说,而刘旭却不好意思说。由于职业的关系,刘旭这个人阴险狡诈,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夫君可要处处小心。”
“老子怕他个鸟。如果单打独斗,老子奉陪到底。”刘四毫不在乎地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他使阴的。”
“夫人尽管放心!刘旭斗不过我。”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日,锦衣卫的人,押着两个汉子回来。刘旭问手下:“这两个人犯了什么案?”
手下说:“这两个人是李自成的探子,一个叫李先珍,一个叫董清明。可能是来探听朝廷的虚实,好为李闯将来进攻北京做准备。”
刘旭听说,点了点头,说:“先收监再说。”
“手下遵命!”
是夜,刘旭独自来到收监所,看了看那两个探子。说:“我们来一场交易如何?”
董清明说:“怎么个交易法?”李先珍却说:“既然犯到你们的手上,要杀要剐听便。”
“只要你们愿意配合我,我不但不杀你们,还会把你们放了。”
“别耍我们吧,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谁不知道,进了锦衣卫,都没有活的出去。”董清明说。
“凡事也有例外。”刘旭说,“你们是生是死,只要我一句话。我刚才不是说了,只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场戏,我保证不为难你们,而且把你们放了。”
“此话当真?”李先珍疑惑地望着刘旭。
“骗你们是小狗。”
“那你说说,怎么个配合法?”
刘旭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阴谋,说:“明日,我约一个叫刘四的人过来,同时,还会请来刑部的公孙大人。你们就当着公孙大人的脸,一口咬定刘四是你们的同伙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李先珍反问说。
“就是这么简单。愿不愿意配合?”
“只要能出去,当然愿意。”李先珍满口应承。
“那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