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德为了夺取这张军用地图,准备与红娘子联手。何曾想到,半路杀出了少林寺的空智和尚。这个空智,在武林中可是威名远播,与武林盟主空慧大师齐名。跻身武林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
欧阳德慑于他的威名,而主动放弃强夺卷帧,不失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即使和红娘子联手,也不一定是空智的对手。更何况,他旁边还有一个徒弟。
只要卷帧还在这小子身上,想夺取这张军用地图,还是有机会的。
闯王李自成,尽管胸有百万兵,然而,却没有一张军用地图。所以,这张军用地图,对闯王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两人失策后,也离开了逍遥镇。
一路上,欧阳德愤愤不平,所以,一直不言不语。而红娘子哩!毕竟是个巾帼豪杰,眼光看的比较远。她知道欧阳德为地图的事,而在自责。
她笑了笑,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说:“欧阳!此事不必耿耿于怀。其实,我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思考过没有?武林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尽管武林人士很分散,但是,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如果放在战场上,可是以一挡十。”
“这又怎么样?”欧阳德还是不理解。
“团结就是力量。只要把天下的武林人士,团结起来。然后,晓之大义,为闯王所用,那该多好啊!欧阳,你听出我的意思了吗?”
欧阳德静静地听着,听红娘子这么一说,不禁茅塞顿开,拍手叫好。说:“夫人说的没错,老夫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夫人真不愧是巾帼豪杰,老夫不禁由衷的敬佩!”
红娘子自豪地笑了笑,说:“这些奉承拍马屁的酸话,就不要说了。作为闯王的先锋,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如何把天下武林人士整合起来。”
“夫人说的是。但是,该怎么做呢?”
“在武林世界,不是两年有一届武林大会吗?”
“有!夫人的意思是……”
“召开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就是选拔武林盟主。这盟主有多重要,他可以号令天下武林人士。如果能取得盟主之位,或者能说通盟主,为我大顺效力,不失为大功一件。”
欧阳德赞同地点点头。说:“可是,武林大会,还要到明年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我们就利用这段时间,多多拉拢武林人士,搜索门派掌门的资料,做出判断,看看是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然后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尽最大的可能,把他争取到闯王这边来。”
欧阳德突然想到什么,笑颜逐开。说:“夫人!我们先不必扯远了。眼下,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武林盟主吗?我们何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红娘子听说,也显得非常高兴,说:“走!我们上少林寺去。”
“可是……”欧阳德却有些犯难了。
“可是什么?”红娘子睁着大眼睛,不解地问。
欧阳德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届的武林盟主,是少林寺的空慧大师。他可是空智和尚的师兄,两人的武学造诣,仅在伯仲之间两人在武林世界的威望,可谓不相上下。做为号令天下的武林盟主,并不是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这个嘛!欧阳不用担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先别考虑那么多,到了少林寺再说。”
“就依夫人说的。”欧阳德附和说。
于是,两个李闯的探路先锋,一路向少林寺而去。想到事情的重要性,他们晓行夜宿,风雨兼程,恨不得马上就到嵩山。
一日,行至金鸡岭。突然,看见迎面来了一个人。此人骑的是一匹健马。当他来到两人面前时,欧阳德认出了他,说:“这个兄弟不就是乔冲的徒弟慕容峰吗?”
那人疑惑地望着他们,心想,他怎么认得到我,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便问:“前辈是……”
“老夫欧阳德,鹰爪门的掌门。”
那人终于想起来了,满面笑容。看样子,甚是惊喜。说:“原来是欧阳师傅!幸会!幸会。”
“你们认识?”红娘子问欧阳德。
欧阳德点点头,说:“他的师傅乔冲,人称生死通判,是独龙帮的掌门,与老夫有些私交。”说着,转问那人:“年轻人急急驰骋,意欲何往?”
慕容峰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说:“这位女侠是……”
“她是闯王李自成的夫人,人称红娘子。可是一位世间难得的巾帼豪杰。”
慕容峰面露钦佩之色,说:“幸会!红娘子的芳名,在下有所耳闻。没有想到,却能在此遇见。李自成造皇帝的反,为的是天下苍生。”
“小兄弟也是这么认为的?”红娘子投去异样的眼光,赞同他的说法。她和欧阳德对视一下。
慕容峰点点头,说:“既然都是自己人,告诉两位也没有关系。在下的师傅,名叫乔冲,是独龙帮的掌门。他的绰号生死通判,使用的是一枝粗大的铁笔。铁笔的尾尖奇特,既长又硬。但硬中有软,刺则如刀剑之锋,舞则有鞭子之猛,甚是了得。
我师傅虽在武林中,没有多大的名气,但我非常敬重他。不仅是他的武功,更是他的为人。因晚辈父母早亡,无亲无故,晚辈视师为父。不料,却被人所杀。”
“是谁杀了乔冲?”欧阳德插话问。
“当时,晚辈不在身边。据师妹陆笑云说,我师傅中了霹雳拳而亡。晚辈思来想去,武林中会霹雳拳的,只有崔嵬一人。这杀师之人,不是他还有谁?晚辈气恼不过,不听师妹的劝阻,便骑上健马,一路追奔而来。”
“就凭你一己之力,能杀得了崔嵬吗?”欧阳德用怀疑的口吻说。
“杀师之仇,总该要报。”
欧阳德点点头,说:“没错!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杀师之仇,不必急于一时。莽夫之举,千万使不得。不但报不了仇,还会白白的赔上性命。”
“依前辈之言,我该怎么办?”
欧阳德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如果你愿意,老夫收你为徒,教你武功,等功夫学好了,觉得自己有能力报杀师之仇,再去找崔嵬也不迟。你说呢?”
慕容峰觉得有道理,说:“如果前辈肯收我为徒,在下求之不得。可是,我已是独龙帮的人,怎么又可以加入其他门派?”
“这个简单。你虽然是我的徒弟,但不强求你加入鹰爪门。不过,你必须时时跟随在为师的身边,教你武功,更为方便。”
“好!反正在下也无家可归。”
红娘子始终听着他们的对话,未曾说上一言半语。如今,见到火候差不多了,便插话说:“既然如此,还不跪拜师傅?”
慕容峰听说,连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师礼。欧阳德哈哈大笑,说:“老夫又收了一个徒弟了。但愿你用心学习,将来为大顺效力。”
听到最后一句,慕容峰不明白“大顺”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问。
红娘子走到慕容峰面前,看看这个从小失去双亲的孩子,用慈母般的手,理了理慕容峰零乱的头发,说:“小兄弟!红娘子非常赞同你说的那句话:既然都是自己人。对!从今日起,我们就是真正的自己人。”
慕容峰似懂非懂,迷茫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