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忠自从破庙搭救了一个落难的女子,打死“如意神掌手”何为,一路往京城而来。
一日,来到了京城。他住惯了荒山僻野,对京城的热闹,倒也觉得非常新奇。在大街上,行来闯去,流恋忘返。他感慨的了声:“久违了,北京!”
这时,他觉得肚子饥饿,才知道已是晌午。
他找到一间饭馆,准备吃点东西,再继续逛京城。入了饭馆,他向酒保要了一碗白米酒,一碗饭、一盘肉和一个汤,独自吃喝起来。
这时,只听店里有人在议论着什么。狄忠凝神细听,听得一个:“皇上贴出皇谕,广纳下英雄。以比武的方式,进行选将。西御李闯,北抗满番。”一个:“这叫做病急抱佛脚。想当年,战功显赫的狄虎将,也逃脱不了杀身之祸。下英雄,心灰意冷,能有几人愿铤而走险,做那劳而无功的事?”
一个:“话到这份上,老夫也两句。冉中年盼儿郎,国家有难思忠良。这是很自然的事。请问诸君:有谁愿受外人凌辱?有谁愿受异族欺压?蒙元统治的教训,大家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是的,有谁愿受外人凌辱?有谁愿受外族欺压?”狄忠听着,肃然起敬,嘴里低声念着这句激奋人心的话语。
狄忠心想,我虽有一身武艺,决不能埋没。如今,正是国家多事之秋,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大明臣民,应该挺身而出,为国家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再者,也可是光大我狄家,效忠国家之遗风,扬忠效之名于后世。
出了饭馆,狄忠再无心思逛街玩景。一路往午门外而来。想看看是否真有皇谕,言及比武选将之事。
突然,有人叫喊:“狄贤侄!怎么是你?”
狄忠吓了一跳,可回头一看,原来是家父旧时战将,现任兵部尚书的房杰。狄忠甚是惊喜,忙上前行晚辈之礼。寒喧毕,狄忠开玩笑的:“房叔叔!几年不见,容光焕发。壮健胜昔,可真仕途得意。”
房杰谦逊:“哪里,哪里!托狄将军洪福,被皇上授兵部正堂之职。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老夫只好愧充其任。”
狄忠情系家人,问:“侄离开京城已近两年,不知家人可安?”
“有言则长,无话则短。走!多年不见,到舍下慢慢叙来。”房杰这样。
他对狄忠壮健的身躯,伟俊的容貌,出奇的惊讶。他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后生,一路上,他脸不离笑,心里甜甜的,如吃过菠萝,喝过蜜水。
到了福波府,房杰忙叫夫人娄氏前来叙见。还特意叫出“金屋娇女”房媛媛,出来与狄忠相见。
这媛媛姐,年已及笄,芳龄二八,生得如花一般的美丽,少狄忠两岁。
两人一见面,各自惊叹对方的容貌。一个伟俊如潘安,一个秀丽赛貂蝉。可谓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各自打心里喜欢上对方。
叙礼毕,媛媛姐退回金屋闺阁,房杰却显得非常热情,又是让座,又是献茶。对后辈如此殷厚,大出意外。狄忠受宠若惊,连称不敢。
房杰沏好了茶,亲自递给狄忠。:“这可是上等的铁观音茶。刚从商贩赵守法那儿买来的,侄绝对没有喝过。尝尝!口味如何?”
狄忠呷了一口,只闻得茶香飘逸,连声称赞:“果然是好茶。侄早有耳闻,只是没有喝过。今日一喝,果然名不虚传。”
房杰:“商贩赵守法,为人正派。尽管做生意,但从不使奸耍滑。他的公子赵弘扬,年龄与侄差不多,不仅英俊潇洒,还有很强的正义福这样的人,值得交往。”
“房叔叔如何认得那商贩?”
“赵守法在京城专做茶叶和陶瓷生意。因为他卖的是福建名茶,又是买卖公道。经朋友介绍,我们便认识了。一来二去,便成了好朋友。”
“原来是这样。有机会,认识一下赵公子。”
“包在老夫身上。”房杰拍拍胸口。
“对了,”狄忠没有忘记刚才的问话,“房叔叔!我家人不知安否?侄思念殷牵”
房杰见问,便:“自从狄虎将遭受奸贼陷害后,皇上果然听了刘贼之言,把狄家遣出京城,发配原籍。我们知道皇上的意思后,兵部里一些宿将私下计议,为防止吴礼部事件的重演,兵部决定派出得力干将,亲自护送。
果然,才出了直隶,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遭到强盗的洗劫。幸好!我们的干将骁勇无比,力抗强盗,使狄家家眷得以平安回到山西。事后,据老夫暗查,这伙强盗果然是刘贼派出的大内高手冒充的。”
“家让以平安归晋,真是谢谢地!多谢房叔叔暗中策划。活命之恩,侄没齿难忘。请受侄一拜。”狄忠着,拜倒在地。
房杰连忙扶起,:“侄何故行此大礼?朝中众官,心下都清楚狄虎将是无辜的。再,没有狄虎将当年的提拔,老夫焉有今日?知恩报恩,理所当然。老夫有一事不明……”
“房叔叔请。”狄忠中途插话。
“侄是否怕刘贼相害,事先逃出京城,遁避他方?”房杰出心里的疑问。
“是的。我娘怕会步吴礼部后尘,为给狄家留下烟火,侄当夜便逃出京城。以后的事,侄一点也不知了。”
“贤侄逃出京城后,流落何方?今日为何又在京城出现?”房杰打破砂锅问到底。
狄忠当然不敢占山为王之事。因为他也清楚,落草为寇,占山为王,都是强盗行径。自己之所以涉足,纯属无奈之举。如果了,恐怕有辱狄家世代英名,绝不能给祖宗脸上抹黑。
便编谎:“侄出了京城,慕武当山去。近来,据西有李闯为患,北有满番侵扰,朝廷正处于危难之郑侄思虑再三,狄家世代以忠为先。国家有难,理当效尽绵薄之力。
于是,便又辞师下山,风风火火向京城而来。刚入京城,便听人议论,皇上贴出皇谕,备言比武选将之事。为了证实,便亲自来午门外探视,不料,却被房叔叔遇见了。不知此事当真?”
“狄公子莫非想参加比武?”
“侄确有此意。”狄忠毫不含糊地,“为国分忧,乃份内之责。身为大明臣民,岂能容忍满番入侵?但不知比武之期,定于何日?”
“好!真不愧是狄家后代。”
房杰竖起大拇指,大加赞赏。:“屈指算来,离比武之期,还有五。侄放心在舍下休息数日,老夫自会替你报名。愿你拳压众星,武榜题名。”
“多谢房叔叔金言,侄当尽力而为。如能在擂台上夺得一员将名,自然是好。如是不能如愿,技不如人,就是当一员将前马夫,也毫无怨言。”
房杰连连称赞:“真乃大丈夫所为!拿得起,放得下,磊落胸怀。好样的!”到这里,他又连连叹气。
狄忠见状,甚是不解。问:“房叔叔为何哀声叹气?是否还有难言之隐?”
“我那远房侄子吴望龙,逃脱了刘熙的追杀,听上了少林寺。如果他也能来参加比武,那该多好呀!”